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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不许身边的人说三道四了吗？他觉的那就是不公与屈辱？孽障。”

老祖母一直是后悔的，后悔不该心慈，酿成今日苦果。

但慕寒书道：“如果时光重来一遍，祖母全然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依旧跪在府门前，还是荣国府的血脉，祖母当如何？”

“我……”

祖母想说赶出去，但想想，她素来面冷心慈，莫说荣国府的血脉，就是一个乞丐，大约也会命人带进来烤烤火，赏些吃食的。

“所有很多事，是避免不了的，不是我们不对，而是恶人都是有备而来，如今这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祖母也该释怀了。”

慕寒书淡淡一语，他归根究底，还是要解开祖母的心结。

祖母点了点头。

叹道：“孙儿长大了，可以撑起这个家了，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是莫要给他为难了，对了，你求娶了徐家那丫头？”

这才是慕老夫人最想问的问题。

慕寒书年纪也不小了，却一直不曾想过自己的亲事，身边连个像样的丫鬟都没有，她也急啊。

如今这小子突然圣前求亲，将两家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自然，这也是孙儿要说的重要事，虽说圣旨还没下来，但既然已经说定，咱们家还是尽快表示吧。”

慕寒书催促道。

“哎呀，瞧你小子急的……”

慕长天笑骂了一句。

“不错不错，徐家的小丫头我满意的不得了，做梦都想的，既然是咱们家孙儿主动求娶，那一定是咱们亲自登门拜访，详谈细节的……”

气氛瞬间变的欢欢喜喜起来。

慕寒书望着开心的老两口，自己心里也充满了温热，此时此刻，曾今都在他前世的梦里，多少次的午夜梦回。

他的亲人都在，他娶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这时，荣国公慕青舟也来了。

“家中如此大喜，应是我二人亲自登门才对，”一个女音传来，竟是慕寒书深宅养病多年的母亲，林氏。

“母亲。”

慕寒书脸上的笑意更温和了。

林氏上前拉住慕寒书的手，仿佛要责怪他瞒着家里做了这么多，又不忍心，当年她虽被长公主下毒，险些命悬一线。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已经好多了。

如今随着长公主的一败涂地，上一代的恩怨，也像是终于烟消云散了，他们慕家，终于迎来了大喜。

只是慕寒书要的可不止如此，而是家人的百年无忧。

“去，把老二家的叫来，准备大礼，我们明日就登门去，”慕老夫人高兴的道。

如今荣国府是由二房的马氏掌管中馈，马氏得了消息也匆匆而来，不过当听到，荣国世子要议亲的消息时，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第68章送她上路

第二日，荣国府的老少两代人就亲自去了徐家，与徐家面谈婚事，场面一时是其乐融融，果真是两家之好。

反倒是赐婚的圣旨，第三日才姗姗来迟，可见建安帝对此事有多不上心。

而就在两家议亲热热闹闹的时候。

京城里还发生了几件小插曲。

第一件，慕潮生不堪重刑，将能吐的东西都吐了之后，便惨死牢狱之中了。

建安帝在将长公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了一遍审查后，也终于下了赐死的命令，鸩酒白绫，让她自己挑一个。

长公主到底还是皇亲，哪怕是死也还是有些体面了，只是她在牢中哭求的，不是求建安帝看在兄妹的情谊上饶了她。

而是哭求希望建安帝允准，让荣国公慕青舟前来看她最后一面。

慕青舟正忙着给儿子议亲，哪里有空去看这命中扫把星，自然是拒绝的，不得不说，荣国公有些硬骨头在身。

当年爱妻林氏被长公主下毒，依旧多年逍遥法外之后，他就对皇室心有怨念了，说不会再见长公主一眼，那是死也不会的。

哪怕建安帝为此下了一道口谕，他也不去，陛下想罚就罚，要杀就杀，不去就是不去。

最后还是林氏劝告，也算有始有终，看一眼也无妨。

荣国公慕青舟方才勉强点头同意。

阴暗的监察司大牢，这里已经是专门关押皇亲的特殊牢房了，可空气中阴冷的气息依旧仿佛是能透了人的骨头。

黎阳长公主再也没了过去的雍容嚣张，披散着头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唯一的窗口，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慌乱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回过头，果然看到慕青舟来了，如今的荣国公，哪怕与她年岁一般，也依旧英俊潇洒。

翩翩如风，走起路来的样子都是与众不同的。

他二人也算自小结识，但这人，却从未拿正眼看过她，她可是公主啊！

“听说长公主要见我？”

慕青舟完全就是奉命，不得不来的，想着只要见了长公主，她没了遗愿，安心喝鸩酒也不错，以后就真的不用见了。

此刻的恶心，忍一忍便是。

“青舟，你终于来了，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呀？”黎阳长公主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可眼泪却是已经落了下来。

自顾自的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拿正眼看我一眼，只需要一眼，我也不至于当年做出那么过激的事情，你知道吗？你夫人病重多年，都是你害的。”

慕青舟皱眉，压制着腹中的怒火，这黎阳长公主果然是个疯子。

“所以公主不肯喝陛下上次的鸩酒，就是为了与臣说这些？”

“当然不是。”

黎阳长公主紧急纠正道，她仿若少女含春，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荣国公，继续说：“我想让你知道，本公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慕你的。”

荣国公慕青舟想说，我不想知道。

不过显然阻止不了了，就听黎阳长公主继续自顾自的说：“那年大年夜的宫宴上，下了好大的雪，我走路走的着急，险些就从台阶上摔下去，是你路过，刚好扶了我一把，你可知道，若不是你扶我那一下，我可能就要摔了脸……”

黎阳公主半疯半傻的沉浸在回忆里。

她很早就想告诉慕青舟这些了，可对方不是对她漠不关心，就是冷漠的很，荣国府受先帝倚重，她又得罪不得。

后来荣国公娶了一个小门户的女子，后来先帝驾崩，皇兄主政，她就疯狂的想要取而代之，哪怕是用权势抢来的。

可他宁可得罪皇权，也不愿看她半眼。

从此以后，长公主就一心想想要看到荣国府一败涂地的样子，想看那人不得意来求自己的样子。

可惜，还是不能如愿。

“虽然做了很多伤你的事，但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啊，”黎阳长公主还一脸的无辜，最后解释道：“还有慕潮生，我对他只有利用，从未动过真心，他惨死狱中的时候我都没有伤心，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我这一生，也只有你……”

慕青舟微微闭上眼，努力想了很久，自己救过黎阳长公主吗？完全想不起来，若是时光倒流多好，他一定会上去补一脚，最好让她这辈子都别站起来了。

晦气的很。

就在慕青舟感觉如坐针毡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难为长公主竟是如此专一的人，可惜，你却专一错了人，我家国公这一世，这一生，都只爱我一个，长公主当年没毒死我，害我病痛多年，国公深知对我不住，对我百倍千倍的呵护备至，小心翼翼，冬日暖脚，夏日打扇，多年来从不间断，虽然我们只有一个孩子，也幸好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才能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恩爱有加，使得如今我身体大好，病痛全效，说来，还要感谢长公主呢。”

一转身，就见如今的荣国夫人，林氏来了。

比起平日里的病恹恹，今日她难得的容光焕发，还穿着一件新衣，也因只生了一个孩子的缘故，她看着比寻常夫人更年轻一些。

一看就是多年多精心的照顾，才会如此。

夫妇站在一处，依旧还如年轻那般郎才女貌，苦尽甘来。

“你们……”

黎阳长公主死死的瞪着外面的二人，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们一般。

慕青舟闻言道：“夫人说的没错，我们要感谢长公主呢，若没有长公主，为夫又怎知是如此的在乎你，胜过我自己的性命，这些年夜夜不间断的为你输送内力，疗愈祛毒，好在总算有所成。”

二人对望一眼，皆是深情。

黎阳长公主看的双目赤红，她不明白，林氏不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她算什么，凭什么与她堂堂公主争夺。

“凭什么？”

“或许等公主喝下鸩酒，就知道凭什么了？”要说扎心，慕青舟此言才是扎心。

黎阳长公主本就疯疯癫癫，此刻更是痴痴傻傻，笑的犹如疯妇。

“好了，如今我也见过公主了，公主还是安心上路吧。”

慕青舟厌恶一语，拉着林氏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在责怪林氏，这污浊阴冷的地方你做什么？

第69章两家之好

林氏嗔怪道：“我当真好多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