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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来还有求人的时候吗？

下一秒，傅怀远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眸色幽深。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

理由？

太多了，根本记不清。

她可以帮他安抚后宫里的所有妃嫔，也能耐心位为陆春盈和他的感情在妃嫔们面前打掩护，她本质本分的完成了所有她身为当朝皇后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傅怀远好像看不见。

她理解傅怀远很难，很忙，刚继位的时候他忙着巩固朝廷，在位时间长了他还要平衡朝廷各方势力，处理各种大大小小的国事。

他忙的都不记得后宫的妃嫔有几位了。

她愿意做这些，不过是基于她爱傅怀远的前提之下。

如果不爱了呢？

毕竟，当他的皇后，还真的挺累的。

她现在不是没得选。

如今，“当朝皇后”已经薨逝，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她现在，应该是自由的才对。

她静静看着傅怀远，眼神平淡：“傅怀远，想做你皇后的人大有人在，你没必要一直紧抓着我不放。”

傅怀远眼神带着薄怒：“不，婉婉，除了你，没有人能当朕的皇后。”

没有人？

陆婉婷突然笑了起来，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傅怀远，你想清算陆家时，可曾想过，我是你的皇后？”

她的眼神没有恨意，只剩下平淡的失望。

傅怀远瞳孔骤然紧缩：“你是如何知道的？”

陆婉婷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悲伤的情绪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小叔，你可曾想过，你曾经也是半个陆家人？”

她就是要故意提起这段过往！

那是对他薄情寡义的惩罚。

傅怀远脸上的表情开始变换了。

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脸色，陆婉婷心里只感受到一阵报复似的快感。

就算是当朝皇帝又如何，皇帝就没有弱点了吗？

她是在傅怀远身边长大的，没有人比她更会戳傅怀远的痛处了。

傅怀远垂下了眼眸，皇陵里的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傅怀远脸上的表情。

只是她的手依然被攥着，傅怀远的声音带着死磕到底的寒意：“朕是帝王，婉婉。”

对，他是帝王，可是帝王也不是什么都什么都有啊。

陆婉婷用力挣脱，却还是挣脱不开：“你放开我！傅怀远！”

手还是被紧紧攥着，只是两只手交握的中间突然插进了第三只手，把他们的手强硬的分开了。

“她叫你放开她，皇兄。”

陆婉婷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只见傅墨庭一脸义愤填膺：“你捏疼她了！”

闻言，傅怀远手手上力度明显小了一些。

他转头，眉毛之间满是睥睨：“你来干什么？”

傅墨庭脸上的表情是风雨欲来的沉色：“皇兄，她既然不愿，你又何必勉强？”

勉强？

他低头看着已经似乎已经将他恨之入骨的陆婉婷，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婉婷抬起手背，用力擦掉嘴巴上刚刚被傅怀远问吻过的地方。

“皇上请自重。”

第29章

“皇上请自重。”

这句话他居然是从陆婉婷嘴里听见的。

他又看了看将陆婉婷护在身后的的傅墨庭，他的眸色更深的些许。

他感觉，他似乎正在失去一样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懂得珍惜吗？

傅墨庭眼神不善的盯紧了他，似乎很担心傅怀远再做出什么伤害陆婉婷的事情。

傅怀远看着陆婉婷所在了傅墨庭的身后，万千种复杂的思绪涌了上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

傅墨庭冷声：“但你似乎一直都在做伤害她的事。”

不得不承认，傅墨庭说的对。

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陆婉婷只觉得嗓子干涩，刚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傅怀远垂下眼眸，刚刚自己攥疼了陆婉婷的手，缄默不语。

傅墨庭转身，扶着陆婉婷出了皇陵。

“皇兄，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沉溺于过去的。”

长明灯还是忽明忽暗，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

……

出了皇陵家之后，傅墨庭并每一偶说一句话，但是陆婉婷还是微妙的感觉到了他要和傅墨庭的关系似乎子这个瞬间出现了一丝变化。

傅墨庭绷着一张脸，但是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陆婉婷的脸色；。

这副表情还是被陆婉婷发现了，她用手肘推了推傅墨庭，勉强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傅墨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看他的表情，陆婉婷大概猜到他想讲的是什么了。

“你都听见了?”

傅墨庭有些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从鼻音里挤出一个字：“嗯。”

他后知后觉的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

陆婉婷哑然失笑：“我相信你。”

傅墨庭沉默了半晌，又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道：“你真的是……皇嫂？”

陆婉婷指了指自己的脸：“如假包换。”

傅墨庭好奇的凑近了些，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

似乎他也已是到这样不妥，他就凑近了那么一小会就飞快移开，恢复成正常距离。

“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似乎是想到什么，傅墨庭忽然又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那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是在感应寺礼佛，礼佛又怎么会死？”

“是不是有人……”

傅墨庭的嘴被捂上了，只见陆婉婷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食指抵在唇中间：“嘘，隔墙有耳。”

傅墨庭感觉自己的耳根好像有些微微发热，他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陆婉婷的说法。

陆婉婷看着傅墨庭如此上道，放心了不少：“有些事情，放在心里，知道就好。”

傅墨庭表面点头迎合的非常快，但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看来陆婉婷早就知道自己是被谁害死的了。

陆婉婷移开了捂嘴的手，傅墨庭终于能够呼吸了。

他双眼盯着陆婉婷：“你知道是谁了，对吗？”

陆婉婷闻言，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人在做，天在看。”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尽是冷意。

接下来，确实要和陆春盈算算总账了。

第30章

今日城中各家各户都很热闹，因为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

自然，宫里也很热闹。

宫中今日举办宫宴，所有世家贵族都可以带还是那个自己家里没有婚配的少男少女一起赴宴。

长乐宫内，陆春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满意。

“这头饰好像有些俗气了，来人，给我换一对步摇，就那对蝴蝶样式的。”

宫人一个个面露苦相，发饰一换，头发还有可能重新梳，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但是他们不敢不从，只能顺从的为她拆开梳好的头发，重新梳一个新发髻。

等到她出现在宫宴大堂上，已经快要开饭了。

“臣妾见过皇上。”她稍稍欠身，笑得娇俏。

她作为最晚来了的嫔妃，倒是一点也没有来晚了的自觉。

傅怀远坐在上首，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开口：“来了那就入座吧。”

陆春盈梗了一下，她只能忽略掉那漫上头皮的尴尬，缓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刚坐上位置，她就捏紧了自己掌心的帕子。

他几乎是刚落座的时候，目光就放在了傅怀远身上了，但是傅怀远目光所在之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傅怀远在看那个叫陆婉柔的妹妹呢。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轻微抽动，但是随即很快就压抑住了。

今日是宫宴，暂时不能造次。

身为宫中嫔妃，在这种重大的宫宴面前，还是要恪守宫规的。

只是那个长得和陆婉婷一模一样的好妹妹，还是让她心生膈应罢了。

晚膳结束之后，有大臣提议乞巧节就应该用飞花令来提诗应景。

陆春盈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丫头，心里不禁冷笑，一个乡野丫头，恐怕飞花令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一点上，她可比她那死去的亲姐姐差远了。

陆婉婷只是淡淡抿了一口茶，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笑了一下。

飞花令的规则为每人提一首和乞巧节有关的诗句，随即当众赏析。

陆春盈写完的时候斜瞥了一眼陆婉婷，她的纸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她勾起了嘴角，这野丫头说不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让傅怀远青睐有加？

她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这个时候，陆婉婷忽然开始奋笔疾书。

陆春盈眯起眼睛，想看清她写的是什么，但是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远，所以还是没看到。

待所有人的提诗都完成之后，竟然是由陆太傅当场赏析。

陆春盈勾起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