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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啪嗒。

眼泪砸在碎片上，也砸停了季博达的动作。

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柳如烟垂眼看着她透着孤寂的单薄身影，心里没来由烦躁。

他抓着季博达的手腕就把人拉起，等视线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又像烫到一样一把将人甩开！

一连串动作下来，季博达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

迎着柳如烟冷然的眼，她自嘲苦笑，语气却坚定：“柳如烟，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闻言，柳如烟呼吸莫名急促了瞬。

就见季博达不再看自己，而是指着地上的碎片：“这些我会打扫干净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柳如烟指尖微蜷，有话想说。

最后，只扔下句：“最好是。”就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只剩下季博达一个人。

声控灯在此时也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季博达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刚回到房间，就听广播里响起导演的通知：【柳如烟、慕晓蓝互相赠送礼物成功！】

季博达一顿，却并不意外。6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憋闷，所有情绪都堆积在一处，发泄不出来，也无法自行消散。

床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

季博达走上前拿起，就看到景和发来的消息。

【和如烟发展的怎么样了？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做点什么？】

还要做什么呢？

该解释的她解释了，但柳如烟说：“不重要。”

该抓的机会她抓了，但柳如烟说：“我不想和你约会。”

季博达想了很久，回了句：【我决定放弃了。】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坚持下去也是错误。

柳如烟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不想再这么下去。

退出聊天框后，季博达就看到未读里几条导师发来的的消息，催促她赶紧回研究所。

她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虽然说决定放弃，但回研究所就要退出恋综，也意味着她和柳如烟也几乎没了再见面的可能！

不过……他可能也不想见到自己吧。

季博达苦嘲着，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娃娃碎片，最后还是回了导师一句：【好。】

然后开门下楼。

直播早已结束，嘉宾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却不想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又隔着一段距离，季博达看不清是谁。

只能看见那人指间一点明灭的火光。

直到走近，才发现居然是柳如烟！

他隐在黑暗中，眉眼不甚清晰。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季博达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连忙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穿过这里。

却听到柳如烟略微沙哑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来纠缠他的吗？

季博达脚步一顿，心酸也无奈：“柳如烟，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她没回头，也没看到柳如烟的神色。

直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季博达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柳如烟上了楼，背影里都是烦躁与不耐。

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吧？

不过……最后一次了。

抿了抿唇，季博达走出大厅，进了导演棚，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要退出节目。”

第9章

此时，柳如烟的房间里。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季博达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柳如烟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柳如烟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

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

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晏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博达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

听着她的话，柳如烟下意识看向季博达紧闭的房门。

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

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柳如烟也没再细想。

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季博达也没有出现。

柳如烟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季博达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节目开录到现在，柳如烟对季博达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季博达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柳如烟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季博达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

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柳如烟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季博达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

每每去到江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

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晏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柳如烟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博达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柳如烟眼前。

季博达：【我决定放弃了。】

放弃？

柳如烟心脏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与此同时，景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柳如烟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恋综是你要办的吧？也是你让我把消息给博达的，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说要重新追你了，你就这么搞？”

柳如烟也觉得挺可笑的，七年，他在季博达那儿，还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存在。

他半阖眼眸掩去情绪：“景和，是我想错了。”

“当年她选择边堇年的时候，我就不该再优柔寡断。”

景和愣了好几秒才急道：“你说什么呢？季博达不是给你解释了吗？她当年出国是读书，照顾边堇年只是受了边叔的嘱托。”

柳如烟一怔，骤然想起那天在晏家被自己打断的季博达。

她那天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柳如烟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匆匆挂断景和的电话，就给季博达拨过去。

然而，无人接听。

……

一年后。

晚上七点，迈巴赫缓缓离开晏氏集团大楼。

副驾驶的秘书回头看着眉眼冷峻的柳如烟，犹豫问：“晏总，您母亲给您安排的相亲……”

“不去。”柳如烟冷声拒绝，复又抬眼，“季博达还是没有消息？”

“还没有……”

柳如烟眼神一暗，整整一年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季博达的消息。

消息永远不回，电话永远是忙音，就连江家，她也不曾回去。

杳无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想到这，柳如烟抬手捏了捏眉心。

车外，城市五色的霓虹灯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几分落寞。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秘书惊讶的声音：“晏总，那好像是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