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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傅闻亭的脸有些晦暗不明，好一会儿才道：“这么晚了，你去何处了？”

程南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去找他了，只得说谎：“我……今日去红楼小坐了一会儿。”

一听见红楼的字眼，傅闻亭脸色一沉：“程南栀，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往那烟花柳巷之地跑，可知羞耻是何物？”

程南栀默默垂头喝了一口汐，才道：“你也不是初次问我羞耻是何物了，我亦不知。”

这话让傅闻亭更是恼火，从前他怎的没发现这丫头竟还能话中带刺。

傅闻亭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这里虽是凡间，但是也未必就伤不到你，以后早点回。”

程南栀点头，只问了一句：“小玉那里真的有我要的眼泪吗？”

傅闻亭愣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除了眼泪，你没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程南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丽嘉没什么。”

没等程南栀说完，傅闻亭就转身出了房间。

关上门，傅闻亭站在门外，有一瞬间愣了神。

自从孟婆出事以后，程南栀似乎很少与他说话，除了偶尔两句，便是问眼泪之事。

他们之间好像只有这一层联系了。

傅闻亭眸子一暗，这分明就是他想要的样子，不是吗？

第28章 亡灵

又过了一日，因着客栈里出了人命，这里住店的客人一时都不能离开。

程南栀也难得清闲，坐在大厅，一壶汐，一盘小菜倒是安逸。

“听说了吗？那个朱荣啊，好像就是住店的某位动的手。”旁边一桌正窃窃私语。

程南栀喝了一口汐，放轻了声音听他们继续说着。

“衙差找到了杀死朱荣的凶器，就在后院马槽，你想啊，后院养马的地方又没个出口，墙又那么高，还长了青苔，自然是出不去的。”青衣男子小声道。

那桌的另一人又接话：“那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了，杀人的是个女子，朱荣死时手里捏了一颗珠子，说是什么饰品上的。”

一旁的程南栀听着不由得后脊背发凉，她虽是从下见惯了亡灵，但是杀人之人是比亡灵更可怕的存在。

但是傅闻亭今晨被衙差又请去问话了，她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开始好像就没有见到过小玉。

眼看就要到午膳时间了，这会儿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程南栀想了想，决定去楼上叫叫她。

程南栀爬上楼，敲了敲小玉的房间门，可是里面却无人回应。

“小玉？”她又喊了一声，但是里头依旧是没有人应她。

想到客栈还住着一个杀人凶手，程南栀心里一紧，忙推门进去，却只看见一间空荡荡的房。

房间的被褥叠放得整齐，小玉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可是从今晨起，她就一直在大堂闲坐，根本没有见到小玉出去过啊。

程南栀这又在房间找了一圈，压根没有看见人，可是床上的枕头下，一截半露出来的簪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一看，那是支珠花簪子，可是细看，上面的翠珠好像少了一颗。

“哗——”

没等程南栀想些什么，房间的窗子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人影接着跳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程南栀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进来的正是小玉，而小玉也看到了她。

两人对视着，空气一时凝滞。

程南栀看着小玉的眼神跟以往有些不同，她拿簪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小玉也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簪子，嘴角却露出一个莫测的笑。

“汐公子，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说着，小玉关上了窗户，抬脚向程南栀走近。

看着小玉的眼神，程南栀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往后退了两步。

程南栀脸上尴尬一笑道：“那个……我，我看这快要午饭了，来叫叫你……”

小玉缓步向她走近，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哦，午饭啊，好啊，我正好没吃呢，走吧。”

程南栀点头，迈着步子开门就想溜出去，可是下一秒，她只感觉耳边一阵风略过。

“嘭——”一声闷响。

程南栀感觉后脑勺一痛，而后就晕了过去，没了知觉。

……

这边，傅闻亭正往客栈走，忽然感觉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因为他是神仙，来凡间办事都是要封住自身法力的，免得日后渡劫之时反噬自身。

而程南栀不同，她是孟婆之女，不在五行之中，没有渡劫这一说，只要不改变凡人气运都是无伤大雅的。

正走着，他看见一群人围在告示栏边讨论着什么。

“陛下民间选妃了，若有适婚女子可送入宫中伴驾了！”

傅闻亭听了一耳朵，不再多看，匆匆回到客栈。

只是他回到客栈的时候程南栀已经没有了踪影。

第29章 破庙

城外，一间破庙中。

程南栀被扔在一堆稻草之中，双眸紧闭着，眼睫轻颤了一下。

庙中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陛下要选妃，本王思忖再三，决定让你入宫。”

小玉只是眼神微闪一下，应声道：“是。”

说话的男子是当朝宁王，百姓口中出了名的贤王，可却暗地里却是心思深沉。

宁王一拧眉，又道：“上回你不是说给陛下下了毒，三日之内必死吗？怎的他大病了一场又活过来了？”

一旁的小玉将头垂得更低：“想来陛下身边有神医相助，这才没有得手。”

宁王隐隐眉间有怒，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这次务必一击即中！”

“是！”

宁王背过身，看了一眼昏睡在草垛里的程南栀，微微皱眉：“这个人既然发现了你的身份，不能留下活口，走远一点，将事情做得干脆一点，不要留下痕迹，知道吗？”

小玉微微点头：“知道。”

言罢，宁王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破庙。

而小玉的眼神一直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他全然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良久，小玉才念念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再一转头，程南栀已然坐了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也已经解开。

小玉看着她一脸吃惊：“你……你怎么……”

程南栀看着小玉，只是问：“刚刚那个男人，你很喜欢他吗？”

似乎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