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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母哪里见过这样的杀意，顿时闭上了嘴。

穆宁看着这出戏，有些乏味：“我的耐心不多。”

莫父纠结了片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似是下定了决心，终是答道：“我……同意！”

“爹！”莫晓凝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父，眼泪花了满脸，最终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锦衣卫立即从哭得撕心裂肺的莫母怀里将莫晓凝拖走。

穆宁转身，看向始终未发一言的谭煜：“墨将军，还请跟我入宫面圣。”

她声音冰冷，谭煜看着面前的穆宁，只觉似乎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你究竟是谁？”

他说完，摇了摇头，眼睛墨色冷冽到像是洒了一层寒霜。

“或者说，你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方才对峙时，有诸多不懂，现在想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穆宁确实走了，并且不打算回来。

那么这次回来一定夹杂着一些目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只有吏部尚书的案子值得锦衣卫去查，穆宁回来的太是时候。

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第11章

穆宁脚步一顿，她看向谭煜，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深处，满是冰冷：“怎么？墨将军身上，有什么是需要我特意回来找的吗？”

她紧紧盯着谭煜的眼睛，谭煜隐去所有情绪：“面圣。”

皇宫，武英殿。

皇帝看着大殿之上跪着的穆宁与谭煜，脸色有些沉：“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穆宁道：“臣潜伏于尚书府，搜查有关卖官一案是否与尚书有关，却不曾想墨将军阻拦，以至于身份暴露。”

她将吏部尚书叛国之嫌与去将军府查案一事混起赖，三分真七分假，饶是谭煜也不免恍惚，几乎信以为真。

这句话不止是在骗谭煜，亦是在提醒皇帝进程。

皇帝心领意会，看向谭煜：“耽误锦衣卫办案，你该当何罪？”

这一句不仅在问耽误办案，亦是在问撞破风雨楼与皇帝之间的联系，该当何罪。

谭煜道：“请皇上责罚。”

他说的诚恳，可皇帝却犯了难。

他就任后，皇室依旧震荡，封地的极为王爷蠢蠢欲动，一点动作便能让皇室震荡。

他亲手建立风雨楼，便是为了组织皇权之外的势力。

其实并不是完全不会败露，只是越晚败露便越安全。

谭煜此举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若是为了保险，必然是杀光当时的所有人。

可他偏偏不能拿谭煜如何。

谭煜刚打胜仗凯旋回朝，正是民心所在，贸然处罚只会让这件事越闹越大。

皇帝看了眼穆宁，穆宁垂着眸，轻轻摇了摇头。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无心之失，禁足三月，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便是以判误案的最大惩罚，穆宁的意思十分明显，谭煜身上还有需要查证的东西，先不能打草惊蛇，对比叛国的臣子，和风雨楼的暴露来说，显然前者，更为重要。

谭煜道：“是。”

皇帝有些疲倦的挥手：“下去吧。”

“微臣告退。”谭煜答道，起身再看了一眼穆宁，往外走去。

待到结束后，皇帝看着谭煜离开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进展如何了？”

穆宁一顿：“尚未查清，只是查到了一些线索。”

“吏部尚书被查前一天去了墨府，并查到墨夫人并非国人，只怕这两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皇帝沉吟片刻：“可能查到墨夫人是何国人。”

“还在查，尚未有结果。”穆宁诚然。

皇帝叹了口气：“这件事当真扑朔迷离，若是将军都与他国有联系，只怕国不是国，民也不是民了。”

穆宁垂眸道：“臣定会尽快查清。”

“小心行事，易被察觉。”皇帝挥了挥手，转问道，“你将莫府小姐带回宫中，又是为何？”

穆宁道：“一来是为了牵制尚书府，二是为了逼问尚书府是否和这件事有所关联。”

皇帝点点头：“你只管去查，莫晓凝朕会派人送去东厂，宫内之事你不必再管。”

穆宁皱眉：“这件事，东厂并未排除嫌疑。”

“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必多言。”皇帝眸光幽暗。

“这桩案子，朕要锦衣卫与东厂携手去查。”

第12章

五年前，宫廷事乱，前锦衣卫指挥使与三王爷勾结，密谋图反。

金华殿前，血色漫天。

那一场谋反，死伤无数，大小势力基本全灭，锦衣卫与东厂元气俱伤，厂督与指挥使全部阵亡，邢泽帆与穆宁上位，统领了宫中所有残余。

从此宫中分为两派，虽平静，却早已暗流涌动。

他们向来敌对，皇帝早已知道，甚至有暗手在这场争锋中推波助澜。

下方的两股势力越是争斗，他的管理便越是轻易。

这一次竟然让他们联手，想必这件事背后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穆宁垂眸道：“是。”

下午，穆宁回了锦衣卫。

“将莫晓凝带去地牢中。”

“这……”下属踟躇了片刻，回复道，“人已经被带去东厂了。”

穆宁眉间一皱，如冰寒般的的怒意瞬间四散：“东厂什么时候，可以来我锦衣卫提人了？”

下属立即跪下道：“带着皇上的亲印。”

穆宁一顿，眸光顿时暗了下去。

皇帝亲印如圣上亲临，他们没有拦人的权利。

可她不曾想过，这份亲印竟会被用在这里。

皇帝明面上防着东厂，可却能将这亲印给东厂，表面防实际可能并非她想象的如此。

穆宁抿唇道：“去东厂。”

莫晓凝口中的信息十分重要，其次，邢泽帆泄露吏部尚书死亡一事，还得和他清算。

这不是穆宁第一次去东厂。

在五年前，整合势力的第一年，他们之间并不像现在这般紧张，甚至称得上一句盟友。

只是随着势力逐渐整合与扩张，这种盟友的关系，也随之破裂了。

东厂，邢泽帆坐于院中，身后厂公目露寒光。

邢泽帆道：“孟指挥使来我东厂是做什么？”

他语气浅淡阴冷，却似含着无形的刀光剑影，叫人遍体生寒。

穆宁夜叉面具之下的眼睛如冰：“厂督大人，可有问出点什么？”

邢泽帆眼神一倪，一旁的厂公立即说道：“已经用过刑了，一口咬定尚书府确实与卖官之事无关。”

“不过……”厂公随即拿出一块帕子，“这是从她身上搜到的东西，属下挑开明线的花纹，发现里面还藏有一块暗线，经过比对，确认是孟国的皇室花纹。”

孟国？

穆宁与邢泽帆眸光皆是一沉。

孟国二十三年前被灭国，当时先帝执政，下令诛杀所有皇室子嗣与妃子。

早就覆灭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宁看向那块帕子，绣功及其好，当即断定：“这不是莫晓凝绣的。”

她虽不懂女红，却见过莫晓凝的绣功，绝不会有如此好。

但能戴在身上，一定是她亲近所绣的。

邢泽帆问道：“问出是谁的吗？”

“不曾。”厂公摇了摇头，“她一口咬定，是她所绣。”

邢泽帆冷冷笑道：“能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