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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作键被按下。

　　【你是不是被楚科安了监听芯片？】

　　点头。

　　【他是不是用等等威胁你？】

　　点头。

　　【他在等等身体里装了微型炸弹？】

　　她有些错愕，不知道顾沉舟是怎么知道的。

　　眼泪猛地冒上来，用力点头。

　　顾沉舟的心跟着她点头的动作抽疼得厉害，紧抿着唇继续操作。

　　【除了你，家里还有其他人被装炸弹吗？】

　　摇头。

　　本来还有周婶，只是周婶已经......

　　车窗外。

　　楚科单手按着耳机，里面时不时传来顾沉舟和姜雨时的对话。

　　两人似乎在看补偿协议。

　　而姜雨时明显不愿意接受，他们没谈拢。

　　谈话听上去，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听到最后，耳机里传来姜雨时一声呵斥，“不用再谈了，我不缺你们顾家那点钱。

　　等等是我的儿子，不管是你还是谁，都别想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

　　说完，响起开门声。

　　姜雨时应声推开门，下车，脸上怒气未消。

　　细看，眼睛还有点红。

　　楚科摘掉耳机，走过去。

　　看似关切，实则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跟着下车的顾沉舟身上。

　　他手里还拿着电脑，脸上表情不好。

　　看上去，两人刚刚好像真如听到的那样，聊得不愉快。

　　姜雨时淡淡抬起眸，对楚科道：“走吧。”

　　话到这，差不多就该结束。

　　可楚科始终有些怀疑，伸手拦住顾沉舟，“顾总，补偿协议给我看一下？”

　　听见这话，姜雨时有些紧张，打岔，“没什么好看的，我不会同意！”

　　“我帮你参考参考。”楚科笑着，接着回头盯着顾沉舟，“这协议应该不会见不得人吧？”

　　顾沉舟听得冷笑一声。

　　手指像是不经意地按了一下键盘，“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以楚总的水平，看不看得懂还要另说。”

　　屏幕在楚科面前一扫而过。

　　密密麻麻的文字。

　　抬头即是【补偿协议】四个醒目的大字。

　　楚科见了扬扬眉，不再怀疑，也懒得跟他再纠缠，“既然没谈拢，那就暂时别谈了，我们还有事，不聊了。”

　　说完，他转身，自然地搂住姜雨时的腰上车。

　　顾沉舟站在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姜雨时听出了里头的意思，鼻头微酸，没吭声。

　　顺从地跟着楚科离开。

　　-

　　回去这一路，姜雨时仍旧一言不发。

　　头看着窗外，眼睛微红。

　　满脑子都是刚刚顾沉舟用电脑放给自己的字幕。

　　他知道了。

　　在她几次尝试失败，差不多绝望，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知道了。

　　他还说，他一定会救她和儿子。

　　想起那一幕，鼻头就越来越酸。

　　一只大手忽然搂住她的肩膀，在肩头微微使力，“刚刚真的只聊了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们聊了什么，你不是应该早就听见了么？”姜雨时讥笑。

　　这话倒是真的。

　　况且他也清楚，自控制她以来，他盯得很紧。

　　顾沉舟不可能知道她的情况。

　　看起来，刚刚应该真只是谈抚养权。

　　也是。

　　顾沉舟有个那样的妈，跑来争抚养权也不稀奇。

281 不是说爱我吗

　　三十分钟后。

　　顾沉舟急匆匆回到了顾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整一层楼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支开。

　　空空荡荡，很安静。

　　推开门，裴邵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模样有些焦虑。

　　沙发上坐着一团小身影。

　　小家伙穿着深色的羽绒服，头上还戴了顶棕色毛线帽。

　　纪年正陪着他玩电脑。

　　听见门口的声响，裴邵立刻迎过去，“怎么样了？确认了吗？”

　　他问的，是确认姜雨时被监听，以及等等身上有炸弹的事。

　　那会儿他们讨论后，决定亲自确认。

　　至于字幕一键销毁秒变协议，是纪年花二十分钟不到设计的程序。

　　闻言，顾沉舟视线掠过裴邵，深深看了儿子一眼。

　　艰难地点了点头。

　　裴邵脸色唰一下变白，不可置信又觉得痛心。

　　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

　　顾沉舟又看了眼里面正在认真看电脑的等等，问裴邵：“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三十分钟前，他接到裴邵打来的电话。

　　说等等一个人跑到了顾氏集团来，只说要见他。

　　其余的，怎么问孩子也不答。

　　裴邵闻言，迷茫地摇了摇头。

　　顾沉舟飞快来到儿子身边蹲下，“等等，你来找爹地，有什么事？”

　　等等停下玩电脑的动作。

　　抬头飞速看了一眼顾沉舟，抿了抿嘴。

　　纪年知道等等对他爸爸有芥蒂，便是开口哄：“等等，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话要跟你爸爸说对吗？”

　　等等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妈咪很害怕怪叔叔。”

　　三人闻言，相视一眼。

　　在孩子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他们得知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天早上楚科去了海棠别苑。

　　还跟他们一起用早餐。

　　整个过程下来，等等感觉很奇怪。

　　好像妈咪很害怕那个怪叔叔。

　　但又不敢反抗似的。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见妈咪这么害怕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觉得，妈咪需要人帮忙。

　　可他也不知道该找谁。

　　鬼使神差的，就趁老师不注意，溜出培训班，来了顾氏集团。

　　听完儿子的话，顾沉舟百感交集。

　　几番抬手，最后动作生疏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在这之前，他还很苦恼，应该怎么救出他们母子二人。

　　没想到儿子这么敏锐，这么聪明，自己找了上来。

　　眼下想救小雨，就要容易得多了。

　　裴邵见顾沉舟一直没吭声，低声问：“舟哥，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帮我找一个医疗小队去鹤山。”

　　“然后呢？”

　　“将计就计。”

　　......

　　姜雨时接到儿子失踪的消息，已经是下午。

　　整个人瞬间崩溃，捏着手机的指尖比冰还要凉。

　　挂完电话就往大门外冲。

　　楚科一把拉住她，“去哪？”

　　“找等等。”

　　“你连他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找？”

　　“难道要我坐以待毙吗？！那是我儿子！”

　　姜雨时情绪激动，旋即想起什么又拉住楚科，“你不是给他种芯片了吗？是不是能定位？你帮我找！”

　　楚科皱了皱眉。

　　微型炸弹并没有定位功能。

　　探测仪上也只是显示芯片一切正常，仅此而已。

　　见楚科这态度，姜雨时心凉了半截，“那就报警，让警察帮忙找！”

　　说着，她就要拿出手机拨号。

　　楚科一把摁住她的动作，“不能报警。”

　　报了警还了得？

　　那他控制姜雨时的事迟早都得暴露。

　　姜雨时这会儿已经临近崩溃，“不报警怎么找等等？

　　万一等等出事了怎么办？路上那么多的车，万一被撞了怎么办？！

　　等等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说完，她突然又极力挣扎，“我不管，我要去找等等！”

　　“......”看着面前女人逐渐失控，楚科深吸一口气，“我陪你去找，阿天，安排点人手，好好查一查孩子去哪了。”

　　“是，楚总。”

　　阿天这头刚往外走。

　　那头，姜雨时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是个座机号。

　　接通后，听筒里传来等等的声音，“妈咪......”

　　姜雨时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唰一下掉下来，“等等？！是不是等等？

　　你跑去哪了？妈咪快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妈咪......”孩子软糯的声音刚落下。

　　电话里又响起一道冷沉的男音，“儿子在我这。”

　　显然，说话的是顾沉舟。

　　姜雨时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平复情绪，“等等为什么会在你那？”

　　“儿子想见我，自然来找我了。”

　　若是换作上午之前，或许姜雨时还有疑惑。

　　等等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去找顾沉舟。

　　可现在想想，或许这些都是顾沉舟安排的......

　　姜雨时这样想着，将计就计开始演：“顾沉舟，儿子是我的，快把儿子给我送回来。”

　　那头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接话：“要么自己来接，要么就让儿子留在我这。”

　　......

　　一顿争执后。

　　挂完电话，姜雨时表现急切，“我要去鹤山，把等等接回来。”

　　楚科挑了挑眉，没吭声。

　　电话里的内容他一字不错都听见了。

　　是说等等在鹤山。

　　也是说不会送回来，想要儿子自己去接。

　　但不知怎的，楚科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太巧了。

　　前脚顾沉舟才拦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