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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千帆笑了一声，跟她搭话：“《青衣》下个月该杀青了，杀青之后有什么安排？”

　　“现在还不知道。”姜雨时回，“可能会去谈部综艺。”

　　“参加之前先空出几天时间吧。”

　　“怎么了？”

　　“南城下个月底有个梅花节。”郁千帆眼含笑意看着她，“你不是最喜欢腊梅吗？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就当是散散心了。”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姜雨时点头，“好。”

　　“等我订了票再告诉你具体时间。”

　　“嗯。”

　　说到这，郁千帆想起另一件事，“对了，绵绵那个心理医生，是不是也生病了？”

　　姜雨时疑惑，“怎么这么说？”

　　“她身上有股植物香，那个味道有点像我之前碰到过的一种草药。”

　　提起这个，姜雨时有印象。

　　上次在棠园她就闻出Amy身上有股像中草药的味道。

　　但想着可能是某种香水，就没深究。

　　如今又被郁千帆提起，她追问：“然后呢？跟她生病有什么关系？”

　　“那个草药一般人接触不到，好像是和一种精神类药物搭配使用的。”

　　“精神类药物？”

　　郁千帆嗯了一声，道：“不过具体名字我不是很清楚。

　　只是在国外朋友的研究所好像碰到过。

　　我想着她身上有这个味道，会不会也在服用精神类药物。”

　　姜雨时不知怎的，听得心里有些发毛，眉头皱得很紧。

　　郁千帆又道：“不过时间有些久了，我不是很确定。”

　　姜雨时没说话，手握着刀叉在发愣。

　　郁千帆轻轻叩了叩餐桌，“还在想？要想也等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是不是？”

　　闻言，姜雨时回过神，冲他挤出一个淡淡的笑。

　　-

　　棠园，顾府。

　　Amy将绵绵安顿好之后，直接去了顾沉舟所在的书房。

　　见人敲门走进来。

　　顾沉舟放下手中的文件，皱着眉看她：“有什么事？”

　　Amy站在办公桌前，有些犹豫道：“绵绵爸爸，您今天不应该带绵绵去影视城的。”

　　这‘不应该’三个字有些刺耳。

　　顾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Amy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绵绵本身就有自闭倾向，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有好转。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现在确实很抗拒姜小姐。

　　我知道您想跟姜小姐和好，想拉近绵绵和姜小姐的关系。

　　但我觉得您有些着急了。

　　您也应该尊重绵绵本人的意愿。

　　既然她不喜欢甚至害怕抗拒姜小姐，那就应该让她们保持距离。

　　这样对绵绵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Amy。”顾沉舟语气冰冷，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你在教我怎么带女儿？”

　　“......”Amy没想到顾沉舟态度会这么极端，愣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么说也是为绵绵好。”

　　“是么？你既然为绵绵好，就应该帮她找出无故抗拒小雨的原因。

　　而不是对我，对我的感情以及我带女儿的方式指手画脚。”

　　“我——”

　　“你越界了。”

　　冷冰冰四个字劈头盖脸砸过来。

　　Amy身体立马就是一僵。

　　杵在原地半天，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抱歉，绵绵爸爸，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说完，有些灰溜溜地离开。

　　顾沉舟阴沉的视线停驻在她背影很久，没有挪开。

　　-

　　翌日，一大早。

　　顾沉舟拿着手机里的短信，直接去医院找裴邵。

　　到达裴邵办公室。

　　他开门见山，将手机推到裴邵面前，手指轻叩，“帮我查一查，有没有这种药？”

　　屏幕上，是姜雨时发来的信息。

　　信息提及，Amy身上的香味带着中草药香。

　　那中草药很像一种搭配辅佐精神类药物的药草。

　　裴邵看半天，有些不明白，“你们俩查这个干什么？”

　　顾沉舟刚要开口。

　　电话响了，打来的是杜淮，“顾总，按您的吩咐，我们盯着Amy。

　　她刚刚一个人开车，从棠园出来了。”

　　“好，让人跟紧了。不管去了哪，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通通汇报。”

　　“明白。”

368 调查

　　顾沉舟挂完电话。

　　裴邵皱着眉，疑惑问：“你又是查草药，又是让手下盯人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沉舟将手机收起，掀眸看他，“绵绵最近出了点问题。”

　　绵绵是顾沉舟领养的女儿。

　　陆行知和裴邵作为他的好兄弟，把绵绵也当做自个儿亲女儿一样疼。

　　听说是绵绵的事，裴邵神色瞬间凝重不少，“到底怎么了？”

　　顾沉舟挑重点讲给他听，“......你接触她这么久，应该知道，她很少会没有理由大哭大闹，甚至尖叫。

　　她的情绪波动太厉害了，不太正常。”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她跟Amy最近特别亲。

　　比我和我母亲还要亲，这也不大对劲。

　　之前她最喜欢的是小雨。

　　从瑞士回来饭都不吃，第一件事都是去找小雨。

　　如今突然对小雨这么抗拒，我实在想不明白。”

　　裴邵听得眉头都拧成一团了，还没接话。

　　顾沉舟又提及昨天在影视城，绵绵前后两次见到姜雨时明显不同的反应。

　　有些苦恼地问：“老裴，你说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害怕小雨？

　　又为什么在看她穿戏服时，表现明显不同？”

　　信息量是巨大的。

　　裴邵有些凌乱。

　　穿着白大褂的胳膊抬起，撑在办公桌上。

　　手指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思索道：“听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国外见过的一个案例。”

　　“什么案例？”

　　“催眠。”

　　顾沉舟抬头，湛黑的眸子盯住裴邵。

　　裴邵眉心微蹙，将那个案例娓娓道来。

　　芝加哥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儿，忽然很恐惧平日感情深厚的父亲。

　　反应跟绵绵很像，尖叫大哭。

　　后来演变为憎恶，甚至差点失手杀了他父亲，好在被他奶奶发现阻止。

　　查出来才知道，他父母感情破裂，母亲为了争得抚养权，找人催眠小男孩儿。

　　借机离间他们父子感情。

　　说完，裴邵顿了一下，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得查过之后才知道。”

　　顾沉舟越往下听，脸色就越来越沉，“就算真的是催眠，那那个草药呢？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如果这药草真是长在长云山，那搭配的精神类药物很可能会致人上瘾的。”

　　“上瘾？”顾沉舟的脸已经彻底冷下来。

　　“对。”裴邵神色凝重，“具体是什么药还得检验过才知道。”

　　顾沉舟的脸似是结了冰。

　　先前还搭在桌上的手，此刻已经捏紧了拳头。

　　手背青筋爆凸，一根根分外吓人。

　　下一秒，他哗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

　　裴邵感觉不对，立马拉住他，“干嘛去？”

　　“她敢对我女儿下手，我要她死。”

　　“别轻举妄动。”裴邵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这件事你不能急。

　　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还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下药和催眠。

　　即便真的有，具体是什么药我们也不清楚。

　　你这会儿要是动了她，很容易误伤绵绵。”

　　顾沉舟周身气压极低，湛黑的眸子如同暴风雨前的黑云。

　　层层叠叠格外压抑。

　　裴邵抬手拍他的肩，“你平时做生意都挺冷静的。

　　怎么一到小嫂子和绵绵的事，就乱了阵脚？”

　　顾沉舟牙关咬得很紧，没接这句话，只是问：“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别着急，先坐。”

　　裴邵把他拉回椅子上落座。

　　“我建议先避开那个女人，带绵绵去我的研究所检查一下。

　　查出药物的成分，也好做进一步打算。

　　另外，再找个信得过的心理医生，以配合治疗的名义照顾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