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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景见梨园上下俨然一派喜庆的景象，双手攥紧了窗户的木椽，长长的指甲被折断。

“为什么？”苏玉景质问着身后的男人，绝望而又痛苦：“她就算要进门也只是一个妾，又何必昭告整个宁城的人？我又算什么？”

戚风瑞转动着拇指上成色极好的扳指，却不作答。

“当年我们成亲，你又何曾这样待过我？”苏玉景不甘的继续责问着。

“你应该知道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玉景，我能给你的只有身份，其余的，我给不了。”戚风瑞终于开口，平静的看着苏玉景：“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所以，你要娶一个对你开枪的女人？”苏玉景呼吸有些沉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

“我在她手里，早就死过很多回了。”戚风瑞眸色一沉，他不相信，陶倩颖真的会对他下手。

苏玉景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戚风瑞，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错了。”

语毕，苏玉景维持着仅存的骄傲，狼狈离去。

踏进暖阁时，柳儿正坐在门口，见戚风瑞走进，急忙站了起来。

“钧座。”

“怎么不在里面伺候？”戚风瑞冷声开口。

柳儿绞着衣角：“暮小姐不想让人打扰，所以我就在外面候着。”

戚风瑞听此，原本凌厉的眉眼这才稍稍松懈：“今天送过来的布料，她看了，可还喜欢？”

柳儿低垂着头，不语。

戚风瑞见此，自然也猜到了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径直往屋里走去。

放进房里，陶倩颖正靠着床，手中捧着一本话本，上面画的小人惟妙惟肖，倒是惹人欢喜。

可陶倩颖却始终不悲不喜的看着上面那些小人，静静的出神。

第21章 我现在不会动你

“新送来的布料你不喜欢？”戚风瑞脱下带着寒意的大衣挂在了一旁，快步走到了陶倩颖的床边，抽走了陶倩颖手中久久都没有动过的话本，转而握住了陶倩颖冰凉的小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陶倩颖收起游离的思绪，抬眸看向眼前的戚风瑞：“我衣服够穿，不用再新做了。”

“两天后，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戚风瑞说到此时，语气也忍不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陶倩颖不语，眉眼间看不到一丝欢喜。

“我已经让人一切从简了，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两天就好好休息。”戚风瑞将陶倩颖被焐热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柔声道。

陶倩颖没有拒绝，但见戚风瑞准备上床，忍不住有些退怯。

“今晚，我就在这里。”戚风瑞看到了陶倩颖眼底的恐惧，平静道。

“我已经有身孕了……”陶倩颖嗫嚅着唇，害怕戚风瑞要对她做些什么，只得把孩子搬了出来。

戚风瑞看着陶倩颖那如同小鹿般的目光，嗤笑了起来：“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你，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陶倩颖垂眸咬紧了下唇，掩下眼底的哀伤。

她还有多少时间？能不能撑到这个孩子出生都是一个问题。

“睡了。”戚风瑞将陶倩颖冰凉的身子整整的拥入了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陶倩颖。

这样熟悉的温度让陶倩颖忍不住贪心，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只能僵着身体，任由戚风瑞抱着。

两天后，戚风瑞娶妾的消息成为了整个宁城的头条，就连街头孩子卖的报纸上的头条都是这件事。

陶倩颖木然的将所有的仪式都经历了一遍，看着所有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时，陶倩颖这才扯了扯嘴角，木然的被人簇拥着进入了新房。

那是戚风瑞的卧房，许是因为婚事，偌大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喜庆的景色，跟原本冷硬的风格格格不入。

喜帕挡住了陶倩颖眼前的视线，只听见喜婆嬉笑的声音响起：“我看钧座对这位挺上心的，看来也是她有福了。”

“再上心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妾室。

陶倩颖呼吸有些凝滞，脸色一阵苍白。

凌乱的脚步踏进来时，陶倩颖思绪终于拉回，压制住想要将喜帕掀开的冲动，从缝隙中看出去，熟悉的军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喜帕被猛地掀开，陶倩颖僵硬着坐在原地，像是一个木偶般。

戚风瑞坐到了陶倩颖的身边，迫使陶倩颖转过头，眼底带着抑制不住的欣然：“你是我的了。”

说罢，戚风瑞勾起陶倩颖的下巴，薄唇缓缓像陶倩颖靠近，就在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时，戚风瑞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戚风瑞眼底的喜悦很快被怒意代替。

“你还爱我吗？”陶倩颖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泪光。

戚风瑞听此，神情一愣，只是微微推开了陶倩颖：“你说呢？”

答案显而易见，陶倩颖有些为自己悲哀，刺目的喜字刺痛了她的双眼，但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悲伤恍然道：“我们睡吧。”

两人背对着背躺下，心思各异。

第22章 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翌日，陶倩颖醒来时，戚风瑞已经离开了。

柳儿从端着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太，水好了。”

太太。

还真是可笑的称呼。

“我知道了，你不用伺候了，我自己来就行。”陶倩颖起身，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身体，似乎变得քʍ更虚弱了。

柳儿见此，也不再勉强，只得匆匆跑到外面准备早膳。

苏玉景进来时，陶倩颖有些恍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跟苏玉景见面，只是看到苏玉景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昨晚，也是一夜未睡。

“你嫁给戚风瑞，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玉景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冷声道。

“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陶倩颖喃喃开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陶倩颖这样说，苏玉景不屑的嗤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不过也没有关系，就算你现在进了梨园，也不过是在我之下。”

陶倩颖不语，神色疲倦道：“随你信不信，我很累了，你自便。”

说罢，陶倩颖便拾起话本往里间走去。

被陶倩颖一脸泰然的模样刺痛，苏玉景不甘的攥紧了手。

五年前她已经输给陶倩颖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输了。

柳儿端着清淡的小米粥进来时，见陶倩颖正穿着单薄的衣服立在窗外，忍不住紧张起来，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