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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3-02 13:05:18  热度: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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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苏公公出来了:“王爷,陛下宣您进去呢。”

赵宁铎抬步就走,与迟清鸢擦肩而过。

这一瞬,迟清鸢习惯性的竖起耳朵,想听见他说‘你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出来’。

就如同曾经的许多次,赵宁铎只要见了她,一定不会让她独自离开。

他们会去新开的糕点铺尝尝鲜,又或者一起去城郊喂马。

可是,迟清鸢等到的,是太极殿的门轰然关上的声音。

她的心也重重一震。

迟清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长长的宫道回到将军府的。

她回到房间,入目所见,皆是冷肃。

左边的书柜上,是父亲为她开蒙时讲的兵书,她已能倒背如流。

右边墙上挂着她及笄时大哥亲手铸造的盔甲,也有些穿不下了。

床边竖立着二哥寻得千年寒铁炼成的红缨长枪,透着森森寒光。

她看了许久,才走到床边,躬身将她一直珍藏的匣子抽出。

里面,全是赵宁铎曾送给她的东西,街边活灵活现的泥人,西域走商卖的口琴,只有千里之外的边城才有的妆奁……

以及,厚厚的一叠信。

曾经的赵宁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她寄信回来,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所遇趣事。

他说:“外面风景辽阔,你没看见实在可惜,日后我定要带你游遍大好河山。”

迟清鸢伸手触碰着那些信,心里的苦如浪潮翻涌。

誓言犹在耳,却再无来日。

迟清鸢怔然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突然笑红了眼。

“你要的我做不到,我有的你不想要,原来不相配,早有预兆……”

迟清鸢狼狈合上箱盖,抱着那箱子泣不成声。

夜里,迟清鸢睡梦中突被院内声响惊动,她猛然睁开眼。

她披了衣服往外走,正好看到匆匆跪在她面前的小厮。

迟清鸢心里有些不安,尽量冷静的问:“何事慌张?”

“二姑娘,家主进宫就您的婚事与摄政王当面对峙,两人争执不休,圣上龙颜大怒,让摄政王禁足府内无召不得出,并命家主派兵看守。”

“可那丞相府周姑娘却找去了王府,家主奉旨拦门说不得进,可那周姑娘竟直直往家主的刀上撞去……家主被下了狱,圣上闻之,旧疾复发,再度昏迷!”

迟清鸢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

“去叫上府内医官,立刻跟我去摄政王府!”

雪夜长街,迟清鸢策马奔驰,不消片刻便到了摄政王府。

她慌张下马,却踉跄着险些跪倒在地。

迟清鸢咬牙站定,抬步便往王府里冲,只是刚到门口,她便骤然顿住身形。

王府院内,赵宁铎跪倒在地,向来矜贵傲然的人此刻却眼眶红透,看着像要滴出血来!

白雪落满他的全身,可却盖不住躺在他怀中女人,身下溢满的那抹刺眼鲜红……

第3章

周雪落竟重伤至此!?

迟清鸢一怔。

赵宁铎怒然起身,拔出侍卫腰间配剑,直指她的心口!

‘噗嗤’一声。

剑尖没入迟清鸢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赵宁铎眼里杀意翻腾:“迟清鸢,若不是有陛下护你,今日,我定要将军府满门陪葬!”

胸上伤口明明不深,可迟清鸢却觉得心被捅了个对穿,痛意蚀骨。

以前,她习武磕破一点皮,赵宁铎都会急的去太医署拿药,满眼心疼的替她敷上。

如今却能对她当胸一剑,眼也不眨。

赵宁铎对上她几乎破碎的眸光,脑袋突然涌起一股针扎般的疼痛。

他抽剑转身,寒声吩咐。

“从今日起,将军府的人不得踏足摄政王府半步!”

迟清鸢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王府大门缓缓关上。

这一瞬,仿佛她与赵宁铎的那十年,也随着这道关的闭门,轰然崩塌。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仿若点点红梅。

身后医官慌忙上前:“二姑娘,我先替你止血。”

迟清鸢惨白着脸,涩声开口:“不必,这一剑,是我们欠他的。”

说完,她看向身后迟长铮的亲卫吴明:“我二哥被关在何处?”

“回二姑娘,在天牢。”

迟清鸢心一震,天牢,是皇族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她咬牙上马,全然不顾心口的伤,策马朝天牢赶去。

只是刚到天牢门口,便有看守将拦下。

“摄政王有令,将军府的人不得踏入天牢。”

迟清鸢正要开口,却见天牢侧门中走出来两个狱吏。

“不愧是迟老将军的儿子,遭了这般酷刑也不认罪,命真硬啊!”

迟清鸢整个人一抖,下意识就要往天牢里冲。

可面前倏然闪过寒光,看守瞬间拔刀以对。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迟姑娘,摄政王下了令,擅闯天牢者,株连九族!”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将迟清鸢钉在了那里。

她盯着黑漆漆的天牢,眼圈立时泛红。

身后马蹄声起:“二姑娘!”

迟清鸢转头,只见府邸管家慌张奔来,他趔趄着从马上滚下。

“二姑娘不好了,周姑娘她……死了!”

迟清鸢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周雪落死了,以赵宁铎做事的狠辣程度,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胸口刺痛蔓延,迟清鸢捂住胸口,声音急厉:“快,带我去摄政王府!”

“来不及了二姑娘!摄政王要将死去的周姑娘封作王妃,奉为亡妻,现已带着人浩浩荡荡朝丞相府去了!”

闻言,迟清鸢眼前一阵阵发黑。

哪怕周雪落死了,赵宁铎也要娶她进门,情深至此,那她二哥焉能有活路!

思及此处,迟清鸢的脸色,简直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身上的痛与心底的苦交织在一起,迟清鸢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蓦的,她脑中闪过什么:“扶我上马,回府!”

迟家世代簪缨,圣上钦赐免死金牌,她要用那个保住二哥的命!

迟清鸢好不容易才从父亲的书房中翻出那块免死金牌。

温润的边角深深嵌入掌心,迟清鸢眸光颤动。

若是用了这法子,她和赵宁铎,只能彻底走向决裂。

她闭了闭眼,架马从小路朝丞相府赶去。

小路昏暗逼仄,寒风吹来,如刀刮骨。

颠簸之中,迟清鸢胸前的伤势越裂越深,血越流越多。

可二哥危在旦夕,她顾不上这些,只能咬着牙攥紧缰绳,策马往前。

路的尽头,隐约传来一阵乐声,迟清鸢猛然抬头,咬牙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正从丞相府回程的赵宁铎。

他穿着喜服策马缓行,正带着他认定的妻子归家。

迟清鸢眼中悲恫,曾几何时,她以为终有一天,赵宁铎也会这般来迎娶她。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却是和旁人生同衾死同穴,恩爱不疑。

迟清鸢将眼中热泪逼退,策马拦在了赵宁铎面前。

她强撑着翻身下马:“王爷,周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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