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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连初萝哪能听得进去，她在宽袖中捏着楚琢给她的东西，紧张得心蹦蹦乱跳。

　　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瞧了瞧。

　　“不过就是一本书名录，我为何跟做贼似的。”

　　连初萝翻看了几页，就觉得头大。

　　楚琢怎么就把这么要紧的东西给了她，还说是什么提供解药法子的谢礼。

　　只是这郑含烟交出的宫中暗线名单，给她有何用？

　　太极殿内。

　　玉竹看自家娘娘盯着“一本书”看了半天，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心里也跟着担忧，猜想这书莫非是皇上给娘娘，让她背下来不成？

　　除了这个，娘娘为何看上去苦大仇深得很。

　　连初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玉竹招了招手。

　　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让她附耳过来，小声说道：“玉竹，你娘娘我，要成为宫里的‘高手’了。”

　　说完递给她一个，“我马上就会变得很厉害的”眼神。

　　娘娘莫不是病了吧？

　　玉竹神色古怪的顿了顿，这话说得虎头蛇尾的，该不会是被楚二给影响的。

　　脑子也开始不正常了？

　　连初萝见玉竹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信。

　　要知道这本名录里的人，一旦能为她所用，日后在宫中得知个什么消息轻而易举。

　　毕竟连太后身边的人都有。

　　不得不叹一句，郑家着实厉害得紧。

　　怪不得当年将先皇悄无声音地搞驾崩了。

　　若不是皇帝自己厉害，指不定这会儿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呢。

　　可她一不造反，二不玩弄权术，要这东西干嘛？

　　连初萝为难地皱了皱眉，这名录可真是烫手。

　　飞鸾阁。

　　皇帝悠闲地挑了把檀木椅坐下，玩味地看了眼楚琢。

　　游凌邡新配的药，倒是有些效果，楚琢气色看上去都好了些许。

　　只是他为何会拿东西给连初萝？

　　楚琢自是知道，皇兄是个多么敏锐的人，想来方才也看到了他给她那本名录了。

　　便主动说道，“郑含烟把宫里的眼线名录都交代了，作为谢礼，我就把它送给了皇嫂。”

　　按理连初萝不是皇后，是当不得他这一句皇嫂的。

　　楚琢却看皇帝看得清楚，她恐怕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这么些年，后宫女子，并未见皇帝多么在意。

　　但对连初萝好的出奇，有时候也不知自己是羡慕皇帝还是嫉妒她。

　　两人只要在一起，眼里都只有对方。

　　想必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吧。

　　皇帝没有意外楚琢的主动坦白，只是没想到他会把这个给连初萝。

　　有些好笑道：“你给她作甚？若没有教她怎么用，不也白给了。”

　　皇帝甚至已经想到了，连初萝拿到名录，发愁的样子。

　　楚琢却认真地看着他，缓缓道：“皇兄是君王，目前纵使再喜欢皇嫂，也难保日后不会变。”

　　“我想给她一份自保的东西，权当救命之恩。”

　　皇帝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眼底满是冷意，不知是为了楚琢的话里的质疑。

　　还是他自己也难以保证日后，会不会对连初萝变心。

　　面色十分难看，他冷然起身，“这就是你进宫要和朕说的事？”

　　自然不是。

　　楚琢本想和皇帝说接下来对付郑太傅的计划，给连初萝那本书是意外。

　　但他紧紧抿着唇，仍坚持问道：“皇兄会一直一心一意，喜欢一个女子不变心吗？”

　　皇帝闻言嗤笑了起来。

第120章 审视

　　“阿琢，你逾矩了。”

　　皇帝淡淡开口，隐隐含着些怒气。

　　楚琢对于皇帝的生气并未感到意外，疏离冷淡的眉眼，反而晕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想起了两人小时候，虽说他总是不被人看见的那个。

　　但在人前的皇帝总是为朝廷，为大雍，牺牲了许多。

　　他仿佛自己不重要，把江山、百姓、楚氏、甚至是同胞兄弟，都放在他前面。

　　楚琢很怕有一天，皇帝会为了大雍放弃连初萝，那就意味着放弃了他唯一暖过的心。

　　尽管如今还没遇到那样紧要的时候。

　　他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望着飞鸾阁满室的奇花异草，散发着缕缕馥郁香气。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阿琢这样说，只是不想皇兄日后难过。”

　　“也不会因为皇嫂为难，她有了自保能力，皇兄也能更轻松些。”

　　皇帝一愣，他立即就明白了楚琢这话里的意思。

　　楚琢想让连初萝自己撑起来，有自保的能力。

　　皇帝和连初萝一直以来，都是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

　　他下意识觉得，她理应在他羽翼之下，没想过让她长大。

　　连鱼鹿其实和他的想法理应一致，让连初萝一直天真简单，不然怎会养成了她如今心大的性子。

　　楚琢的担忧不无道理，天下之事总在变化，日后如何，谁又说得清。

　　皇帝听懂了，心里却在逃避着些什么。

　　故意甩着袖子冷然而去。

　　他和楚琢此番谈话不欢而散。

　　皇帝离开飞鸾阁过后，也没有去找连初萝，而是去了勤政殿。

　　不停地忙着政事，好似这样就能忘记心中的纠结。

　　独留楚琢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一直未动。

　　楚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见他这样打趣道：“又惹你皇兄生气了？”

　　他嗑了几颗瓜子，顺手从兜里抓了一小把给楚琢。

　　嘿嘿一笑，“你给你哥白操什么心，他那样厉害的人，天底下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楚琢低头看了看掌心，饱满大粒的瓜子，还带着卤香味，无奈地笑了笑。

　　这定然是楚二从连初萝那里要来的。

　　也只有她能想到各种吃法，皇兄和她在一起后，也会命人新奇的吃食送给他。

　　久而久之，他便知道了缘起于谁。

　　“皇兄也和平凡人一般，并非无所不能，只是在我们心中强大如斯罢了。”

　　楚琢用帕子将瓜子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