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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里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她不明苏，却也知道，此刻听他的为好，她想了想，伸手执起了苏子。

窗边，两人对坐而立，一人清隽悠闲，一人皱眉沉思。

定格成一副美好的画。

长明殿内。

赢长渊坐在那里，拿起手下递上来的折子，一行行看下去。

片刻后，他皱眉：“夜舜？这是谁？”

手下开口：“这人我们查不到，仿佛凭空冒出的一样，而且，他住的地方，我们也没法探查，很是神秘，唯一知晓的，就是离洛姑娘初现世间便是从那处出来的。”

赢长渊揉了揉眉心，继续看下去。

接下去的，便是一些和嬴天谕的相识相遇了。

他放下折子，对手下说：“将夜舜所在那处的位置告诉我。”

这四海八荒，还没有他不敢闯的地方。

手下即刻绘制了一张地图，然后递给赢长渊，才退了出去。

赢长渊不想多等，直接动身，离开天宫时，不由望了一眼承天殿。

夜色逐渐笼罩了天宫，但承天殿内，空无一人。

他闭上眼，压抑住心底猛然涌上的情绪，朝着天宫外飞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赢长渊站在了那片竹林前。

按照他的敏锐，顿时就发现此处不对劲。

魔气太重。

他扬声道：“天族赢长渊，请见竹林主人。”

声音遥遥传开，震的竹叶簌簌而落，但却没有人回答他。

赢长渊皱眉，身后逐渐幻化出长枪，他再次说道：“若是无人，我可就不客气了。”

下一秒，竹林深处传来一声轻笑：“天族战神，胜仗打多了，心气也浮躁起来了。”

竹林突然转换，露出一条直通深处的幽径。

赢长渊皱眉，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他疑惑间，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赢长渊，我现在请你进来，你敢不敢？”

第33章

赢长渊没答话，径直朝着那条路走去。

直到他站在那栋竹屋前，才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他瞳孔骤缩：“药神？”

夜舜笑了笑，懒懒的坐在那里，嘴角勾起邪笑：“战神殿下，看到我，很惊讶吗？”

“你明明是有神位的，为何跟魔族沆瀣一气？”赢长渊不解，也愤怒。

身为天族，被自己人背叛的愤怒。

夜舜的笑声很轻快：“赢长渊，谁告诉你我有神位了？不过是你出生之前，我便坐在了药神的位置上，数万年的潜移默化，你们天族便信了这个说法而已。”

赢长渊心里一颤，眼里浮现些许明悟，但这明悟却让他觉得难受至极。

如果药神不是药神，只是窃据了那个位置，那天族数万年来，竟无人察觉不对？

夜舜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好心解释道：“我是趁着天后病重时，去到天宫的，当时你和天帝还未出生。”

提及母亲，赢长渊顿时怒了，他长枪一动，下一刻却被夜舜挥手打落在地。

夜舜收敛笑意：“你要是来解惑的，就好好听我说，你要是想动手，我自然也可奉陪。”

赢长渊咬了咬牙，终究站在原地没动。

“这才对嘛，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夜舜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半晌后，他再度开口：“我并非天族，更不是魔族，六万年前，我听闻天后病重，便想着去毛遂自荐，毕竟天族能者众多，却治不好她的病，我很有兴趣。”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天后的病并不严重却很诡异，但当时的天帝却跟我说不要治了，为此，他许诺给我药神之位。”

赢长渊猛然抬眸，眼里逐渐爬上血丝，他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带来钻心的疼痛。

夜舜耸耸肩：“既然天帝都说不治了，天后看上去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想法，我又没有悬壶济世的心，自然听之任之。”

赢长渊再也忍不住，灵力暴动，直直朝夜舜而去：“你为什么不救！”

夜舜抬手，轻易挡下，淡淡道：“自古薄情寡信的人不少，我见得多了，天帝天后都自己放弃，我一个外人凭什么为他们操心？就算没有天后，你们兄弟俩不也好好长大了么。”

他眼里的不耐那么明显，根本不把赢长渊的痛苦放在心上。

赢长渊只说：“我母亲一定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何不能……”

“你别犯浑，”夜舜毫不留情的斥责他，“你以为我什么救世的圣人不成？天道无情，为何非得逼着我有情？你要你母亲归来，不如去责问天道，明明是命定的姻缘，却因为一些误会就被拆散，成为怨侣，是何道理。”

赢长渊喃喃道：“误会？”

“不然你以为什么，真以为当时的天帝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不过是气你母后的不信任，却采取了错误的方式。”

夜舜想到什么，看着赢长渊，笑道：“就如同此刻的你一模一样。”

赢长渊被他的话震的倒退一步：“苏云霜的事情，是你捣鬼？！”

夜舜无所谓的耸耸肩：“容我纠正你一句，她是离洛，是我珍藏了千万年的双生剑之魂，也是现任天帝的命定之人。”

赢长渊看着他眼里的讥讽，只觉心痛难当。

命定之人，多熟悉的称呼。

“我不信命。”他固执开口。

夜舜起身看着他，一字一顿：“没有人可以不信，你不信苏云霜，以她心头血为引，尾骨刀为器，生生毁了你们的姻缘，所以缘尽情断，你再如何努力都回不到从前。”

“如今，她是离洛，真真切切的爱上了另一个人，你却又想当她是苏云霜，让他回到你身边。”

“赢长渊，你觉得可能吗？”

夜舜一句句的逼问，赢长渊回答不上来。

这些天来，他每每想起曾经，噬心的悔意便蔓延全身。

可纵然为天神，也无法扭转时间回到过去。

第34章

夜舜看着他，冷淡的很：“战神若无其他事，便从我这里离开吧。”

赢长渊站着没动，他声音低的可怕：“你为什么要复活苏云霜？又让她忘却前尘，她对你……”

夜舜打断他：“我只是觉得好玩。”

“好玩？”赢长渊不解。

夜舜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我想看看心高气傲的你，永失所爱时，是什么反应，我也想看看自持稳重的天帝，陷入感情里会是什么反应，这不是很有趣吗？”

赢长渊盯着她：“你这个疯子！”

夜舜却笑：“疯？很多人这么说过我，但后来，他们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死去，只有我这个疯子还活着。”

下一刻，赢长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往竹林外推去，而他，竟然抵抗不了。

竹林恢复原样，夜舜的身影消失无踪。

赢长渊站在竹林外，再想进去，却是不能了。

他紧盯着竹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