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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秦哲被铐着手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无所谓。

我站在门口，几次想冲上去把他狠揍一顿，却都被薄舟勋拉住。

张警官看着秦哲，将证据放在桌上：“顾希瑶已经交代了，你犯案后，她从薄氏偷取资金贿赂整容医生，让医生给你做了整容手术是不是？”

秦哲打了个哈欠：“差不多。”

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录口供的警员脸上也多了丝恼意。

“那你为什么要杀慕文君？”

随着张警官的话，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秦哲吧咂了几下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是她倒霉，她撞见我跟顾希瑶在一起，还听到了我们说话，我一早就想杀了她，只不过顾希瑶说杀她前吓吓她。”

他看向我，目光像是在挑衅：“我负责给她打恐吓电话，顾希瑶负责寄照片刺激她，我忽然发现这比直接杀人好玩。”

这些话像是带着刀子的火烧着我的心，我浑身颤抖地攥紧拳头朝他冲了过去。

薄舟勋立刻抱住我：“念念，你别冲动。”

我瞪着秦哲，红着眼怒吼：“好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条命！”

秦哲看着我，哼哼笑了起来：“谁知道她那么脆弱，知道这男人没爱过他后就一个人跑了，我就跟着她，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说着，他撑着扶手朝我探过身：“你不知道你姐姐逃跑的时候有多好笑，居然自己跑进死路，结果就从天台上摔下去了，你说她是不是个蠢蛋？”

我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人生也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混蛋，我杀了你！”

我一把推开因为秦哲的话而僵住的薄舟勋，冲上前死死掐住秦哲的脖子：“你把姐姐还给我，你把姐姐还给我！！！”

“念念！”

“慕小姐！”

薄舟勋和张警官刚忙上前将我拉开。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败类！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啊！”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耳畔只有一个声音：让他死！

第三十九章 惩罚

“慕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得依法行事。”张警官耐心劝道。

“法？”因为愤恨，我的声音颤抖的像是走了调的琴，“这种人就该就地处决！”

薄舟勋抱着我，把我拉向休息室：“你先冷静冷静。”

“放开！放开我！”

我疯狂挣扎着，秦哲那满含讽刺的笑声在审讯室的门关上后才消失。

直到进了休息室，薄舟勋才放开了我：“念念……”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瞪着他，呼气急促地质问。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法律会惩罚他。”薄舟勋轻轻握住我的双肩，试图安抚我。

我红着眼，满眼泪水：“我不只是生气，我还怨恨！”

我推开他的手，声音嘶哑：“我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姐，让她吃了十多年的苦还不够，还要死在那个混蛋手里，我怨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关心关心她，在她给我发短信后就该给她打个电话，可我更怨恨你，薄舟勋！”

说着说着，眼泪如泄洪般躺满了我苍白的脸：“你为什么不爱她？你为什么不爱我姐姐？”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混乱的记忆在脑子里不断飞溅，而心却在记忆中一点点碎裂。

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薄舟勋间接害死我姐姐的事，但从秦哲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后，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原谅。

我原谅不了自己，也没资格替姐姐原谅薄舟勋。

“念念……”

薄舟勋走近我，紧皱的眉下的眼睛微微泛红。

我揪着凌乱的头发，嚅动着嘴唇：“姐姐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

审讯完秦哲后，张警官说有新的消息会告诉我。

我感觉自己很累，很想睡觉，但怎么也合不上眼。

“我送你回家。”薄舟勋拉起我，一脸凝重。

我抽出手，态度冷淡：“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着，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朝门口走去。

“念念，我……”

“谢谢你救了我，但我们还是各自待会儿吧。”

我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已经到了傍晚，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园，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姐姐的墓前。

墓前放着几束百合，我知道，邵云谦一定经常来看姐姐。

可我也知道，这不是姐姐想要的。

“咚”的一声，我跪了下来，抱着冰冷的墓碑低声哭着。

望着碑上姐姐的照片，我心如刀绞。

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也在怨恨我？

怨恨我爱上了薄舟勋，爱上了欺骗了你三年的人。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连面对以后生活的勇气都没有了。

原本美好的爱情和亲情在我这儿却成了水火，互不相容。

我悲痛、愧疚、不舍……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解脱。

不知道在姐姐墓前跪了多久，我才挪动着麻木的腿站起身。

我拿出姐姐的手机，给许湛打了个电话，跟他请了几天假。

“我给你批半个月假，你好好休息。”许湛关心地嘱咐。

我望着天边渐渐被夜色吞噬的余晖，缓缓道：“许湛，我想申请回总部。”

第四十章 幻听

我在家窝了三天，谁也不见，谁的电话也不接。

大门被敲过了很多遍，我知道是薄舟勋，但我不想见他。

一见到他，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这份感情也会牵动我对姐姐的愧疚。

在这段说不清的爱情里，我选择了退缩，做了逃兵。

枕头旁的手机不断的响，“薄舟勋”的名字让我眼眶一热。

我心一横，将手机关了机扔进了抽屉。

可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是一样的急切，恨不得把门砸开了一样。

我捂着双眼，抑着心头的钝痛躲进了被子里。

隐约中，我好像听见了薄舟勋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他的急切。

我探出头，望着窗外的视线渐渐模糊。

因为我的状态太差，我把工作都带回了家。

除了用工作来阻止自己去想其他的，剩下的就是在等待审判结果。

一个月后，一审判决秦哲死刑，顾希瑶有期徒刑十八年。

两人不服，当庭上诉。

而这一个月，我和薄舟勋也没有见过面，更没通一个电话。

有那么几瞬间，我觉得我们就这么互相消失在对方的生命里挺好的。

公司的运营也渐渐稳定，我将写好的回总部申请存入文件夹。

二审判决一下来，确定秦哲死了，我就发给李总。

这天，我正在擦拭着姐姐的照片，许湛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喂？”

“念念，你在家吗？”许湛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

我嗯了一声：“是公司有事吗？”

许湛回道：“不是，我在华林路口这儿撞车了，你过来接一下我。”

“华林路口？你确定那里可以有车给你撞？”

那儿是条还没修完的马路，平时也只有人去散步，根本不会有车过去。

“是真的，你赶紧过来，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赶紧啊！”

没等我答应，许湛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皱了皱眉：“搞什么名堂？”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也觉得出门散散心也好，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华林路口。

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撞车的事故。

许湛这家伙，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故意耍我。

我拿出手机，翻出号码，准备骂他一顿消消气。

可下一秒，一声久违的“念念”让我霎时僵在了原地。

我不由屏住呼吸，生怕刚刚是我的幻听。

“念念。”

更加清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手一抖，手机险些掉在了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身后。

我生硬地挪着腿，转过身。

一个多月不见的薄舟勋站在我面前，他脸色憔悴，满是血丝的双眼下是一片乌青。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如以前，就像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

我紧皱的眸子颤了颤：“怎么……是你？”

话音刚落，薄舟勋猛地将我锢进怀中：“你别再躲着我了，我真的会疯的。”

沙哑的像个老头的声音让我心一窒，可沉重的情绪让我没办法去拥抱他。

“放开我。”我挣扎道。

薄舟勋却越抱越紧，语气里也带着丝恐惧：“不放。”

我挣脱不开，顿时泄了气：“我说了，我们各自待会儿。”

“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