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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姜然笑着问沈兰汐：“沈小姐，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卖特产的地方么？”

沈兰汐疑惑的皱眉，却也没有多问，带着姜然去了附近一家小市场。

姜然挑了很多礼物，看上去大概要送给许多人。

她又大方的请沈兰汐吃了个饭，姜然最近也还算有钱，结婚她其实也划算，乔英芝给的嫁妆，跟奚母给的彩礼，都不少。

当天晚上，厉绍恒都没有回来。

姜然给他发微信，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他也没有回。

她问了很多遍，不想闹得难看，只不过他都没理会她。

她琢磨了一会儿，厉绍恒往后几天估计是不会理她的，与其这样一个人在国外待着，还不如回国，国外待着也不自在，又不安全。所以她直接打开app看了机票，又连夜起来把自己的行李给理了。

063

早上六点，姜然就一个人去了机场。

这会儿时间很早，她也没有想到徐斯言的电话会在这个点打过来，毕竟这会儿，国内正值睡觉的好时间点。

他是来为那天喝了酒说了胡话道歉的，没想到却听见姜然回国的消息。

“跟厉绍恒一起？”

姜然顿了顿，说：“没有，他这会儿还在酒吧玩，我一个人无聊，就先回来。”

“他就是爱玩的性子。”徐斯言扯了扯领带，看了眼手表，道：“那我等会儿去接你。”

姜然刚出机场，就看见了徐斯言。

她跟他这么久没见，也算不上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就这么干站着，好在他主动过来替她提了行李。

这会儿国内天还是刚亮没多久，他显然没睡好，眼睛还有点泛红。

她刚坐上副驾驶，徐斯言就递了一瓶水过来。

“谢谢。”她伸手接过，客客气气的跟他道了谢。

徐斯言道：“带你去公司看看？”

姜然也就顺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家公司那么大，徐家也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怎么想着出来单干？”

徐斯言一边转动方向盘，注意着路况，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想摆脱家里的掌控罢了。”

“你父母都是精英，给你参考的路子，应该错不了。”

徐斯言顿了顿，风轻云淡的说：“我不知都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不了我的婚姻被摆布了。”

姜然便没有做声，她很注意分寸感，不该问的问题，她从来都不会多说什么。

徐斯言的公司，目前只是一个很小的工作室，只不过里面的人倒是都是精英。姜然很久没有跟这种专业人才见面了，态度不由得都严谨几分。

“老板娘，犯不着这么客气啊。”

姜然浅浅笑道：“我不是你们老板娘。”

众人愣了愣，很快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嘻嘻哈哈的提其他的。

他们投入工作的状态时，又格外的认真。

姜然有一瞬间的恍惚，隐隐约约觉得，这才是她应该待的环境。她觉得这里十分有亲切感，或许这就是同道中人的共鸣。

“姜然，来这边上班吧，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大，你要对付乔横山，我会帮你。”徐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劝道。

姜然想了想，说：“我可以过来兼职，但是我最近，并不想离开学校。”

“因为什么？”

姜然：“也全心全意付出了，干一行爱一行吧。”

“可以。”徐斯言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顿了顿，语气又正经了点，说，“对了，那天我喝醉给你打的那通电话，你别放在心上。”

姜然最懂得怎么缓解尴尬，笑道：“我都忘了。”

徐斯言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淡淡道：“喜欢你这件事情，不是假的。你跟厉绍恒在一起，我醋得不行也不是假的。但是我有底线，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婚姻。”

“姜然，当初但凡我主动一点，哪里轮得到厉绍恒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

“要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也不会跳楼。”说到这里，徐斯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压抑的说，“可是他一年时间里，居然连看都不去看你，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冷血的？”

姜然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个话题，愣了好一会儿，反而像个无关紧要的人，安慰他道：“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当时内心太煎熬了，这种事也就发生这么一次，以后不会有了。”

“嗯，不会再发生的。”他说，“姜然，以后我都在的。”

姜然弯了弯嘴角。

只不过，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很烦躁，厉绍恒当时的不好，她差不多已经忘了，经过徐斯言这么一提醒，她就差不多都想起来了。

姜然又想起当初那一段灰暗的岁月，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有一个人待着。

她也听到旁边有护士偶尔提起，说她跳楼逼婚，脑子有病。

其实，也不完全为了逼婚，更多的，她只是想折磨自己罢了。

……

064

姜然从徐斯言那里走了以后，就去了学校。

她把其中的一部分买回来的礼物，送给了叶晨曦。

小姑娘挺开心，但是更多的是替她担心：“姐姐，他是不是还是对你不太好？”

姜然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你住寝室还习不习惯？要是嫌吵，可以去我之前租的地方住，那边现在空着，交了钱的，不住也是浪费。”

叶晨曦连忙摆摆手道：“导员姐姐，那也不能让你这么花钱呀，你那个地段房租好贵的。”

姜然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便宜转租给你吧，我空着也是空着，能回点本。”

叶晨曦眼前一亮，当然是感激得不行：“姐姐你真好。”

厉绍恒没回来，怕家里起疑，她是不能回去的。姜然索性就替叶晨曦搬家，晚上两个人都在姜然的出租屋那边住下，她这边能送给她的东西，基本上全部都送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拘束，反而相当的自在。

叶晨曦是什么苦恼都跟她说，她最近可担心考研的事情了：“我想考法律，可是跨专业考好难的。”

姜然好奇道：“怎么就想着要考法律专业了？”

叶晨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说来也奇怪，我光是看到法律的教材，就热泪盈眶，感觉这辈子像是要完成什么事情一样。”

姜然怔了怔，说：“我爸……就走得挺冤。有人要害他，他命悬一刻，还护着个孩子。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他也是因为救一个孩子走的。”

叶晨曦皱眉道：“那些坏人都怎么样了？”

“都活得很好。”姜然的声音小了点，似乎有些出神，“坏人们都活得很好，比大多数人活得还要好，不过，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叶晨曦赶紧抱了抱她，像是要给她力量，说：“姐姐，你还有亲人么？”

“还有一个妹妹。”

“你不是说她失踪了么？”

“我知道她在哪了。”姜然喃喃道，“我肯定会保护好她的。”

“嗯，以后那个男人要是欺负你，我也会帮你的。”叶晨曦说，“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导员姐姐你被欺负的。”

“好啊。”姜然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先顾好自己。”

她半天没有听见回复，低头一看，叶晨曦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乖巧的躺在她身侧。

姜然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温柔的顺着她的头发，心不在焉的想，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

姜然看微信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她才看见厉绍恒发昨天进来的几条信息。

——去哪了？

——？？？

六个小时以前发的最后一句语气好了很多：老婆，你人在哪，回去了吗？

姜然扫了两眼，想起之前他也没有回微信，便没有回。

下午再晚一点，厉绍恒就出现在了她学校里，手边还有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回来就直接来了这边。

姜然彼时正跟办公室的一个男老师一起去开会，厉绍恒的视线在男老师身上来回扫了好几眼，凉凉的冷笑了一声。

男老师几乎是立刻尴尬道：“乔老师，那我先走了，你跟你老公自己聊。”

“嗯。”她朝男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等到面对厉绍恒，她的表情就淡了下来，直直的想从他面前绕过去。

厉绍恒却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脸色不太好，说：“你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外也就算了，跟你男同事就有说有笑的，一看见我就理都不想理？”

姜然把手抽回来，平静的说：“你也得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是吗？”

“不就是因为领带么，我已经重新给你买了一条了。”他非得把姜然拽进角落，跟她谈话。

哪里只是因为领带的原因？显然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他乱动她的东西。姜然不觉得自己跟他有那么亲密，她希望他俩在某些事情上泾渭分明。

“你以后，不准再胡乱碰我的东西。”姜然说，“我也得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希望你别踏足。”

厉绍恒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想分房睡，你做梦。”

065

姜然扫了眼四周，这会儿倒是没有人。如果有人，估计又要说闲话了，厉绍恒捏她下巴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