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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半夏看着空中不断飞舞的雪花，思绪瞬间回到一年前的除夕。

她撑着伞，轻叹一声：“我想回去了。”

姜衍脚步一顿，抬手看了看表之后才回答：“再等会儿吧，等过完圣诞再回。”

季半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温哥华的圣诞节很热闹，你先放松放松，然后再回去过年。”姜衍捏紧了伞柄，不太自然的劝说。

季半夏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点头同意。

圣诞节这天。

姜衍带着季半夏到处逛了逛，异国欢乐的节日冲淡了她的思乡之情。

晚上，两个人回到家。

刚进门，季半夏就看见一个圣诞老人站在客厅内。

她惊讶的看着姜衍，姜衍远远的站在门口，示意她往前走。

季半夏上前，圣诞老人摘下胡子，赫然是消失了几个月的傅斯年。

他将手里的贺卡递给季半夏，上面写着，神洲航空神航1673邀请季半夏机长就职。

第32章

在习俗里，圣诞节送礼物在平安夜那天。

孩子将袜子挂在壁炉上，等他们入睡之后，圣诞老人就会从烟囱里来到房间，将礼物放入袜子。

季半夏从没过过圣诞节，小时候家里穷，爷爷赚钱艰辛，她也懂事的从没要过礼物。

节俭的习惯从小养到大，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怎么购物也不过生日和节日。

以往和傅斯年在一起时，他虽然会带一些星月的首饰送给自己，但是也都是看见就买了。

除了爷爷做的小玩具，她几乎没有收到过用心准备的礼物。

这是第一次。

季半夏眼眶里涌上湿意，

傅斯年见她愣神，心里忐忑起来，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问：“是不是不喜欢？”

季半夏沉默不语。

姜衍神色淡淡走上前，拿过贺卡放进她的手里。

“这段时间，我看你偶尔会看着你的机长徽章出神，所以和他商量，重新弄了辆波音787，如果你不想用1673，也可以重新给它命名。”

季半夏红着眼摇头。

傅斯年和姜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是不想再做机长了吗？”姜衍轻声问。

“是不想要波音787？”傅斯年眉头紧皱。

季半夏深吸了口气，打开贺卡，里面装了很多飞机的照片，从试飞到合格。

她忍住泪意，轻声道谢：“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谢谢你们。”

闻言，傅斯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

姜衍也松了口气，他看着傅斯年的装扮，故意挖苦：“我们只说好送礼物，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怪丑。”

傅斯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姜衍。

季半夏这才回过神，看着傅斯年头带红帽，一脸不快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

“是姜衍叫我这样穿的，说你会喜欢。”傅斯年不自然的拿下帽子，话里带着指责。

姜衍摊手，不可置否。

一副我就是随便说说，说让你信了的欠揍表情。

傅斯年的脸色又开始变臭。

季半夏见他们两又要开始呛嘴，立即出言打断：“礼物很好，但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神航。”

“为什么？”

“怎么了？”

傅斯年和姜衍同时开口。

季半夏静默不语，转身上楼，丢下两个人在客厅里错愕。

姜衍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紧皱。

翌日一早。

季半夏起来的时，外面已经白雪皑皑。

她靠在窗边，眺望着这个城市，手里攥紧那张邀请她回神航的贺卡。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如果回去，她不想回去再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而且目前她和傅斯年的关系，也不再适合回去。

这时，敲门声传来。

季半夏思绪的被打断，她起身开门。

姜衍倚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架飞机模型。

他将模型递给季半夏：“之前传你是小三的事情，傅斯年早就澄清了，就在你的追悼会上。”

“他这段时间回去，是为了接手神航，温纯也离开了神航，所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继续追寻梦想。”

季半夏接过模型，眼底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啊。”姜衍轻声打断，“只要穿上你的鞋子，走你走过路，就能知道你吃了什么苦，在担忧什么。”

季半夏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

她指尖拂过模型的机翼：“姜衍，要是我先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

第33章

冬天是浪漫的专属季节。

姜衍站在院子里，将积雪慢慢滚到一起，堆成雪人。

雪花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进骨髓，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冻住。

脑子里满是季半夏的那句：“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

他想说的“是我先遇见你的”卡在喉间，咯的血肉生疼。

姜衍当时就逃的似的下了楼，接着故作轻松的走到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初见季半夏的场景，一遍遍在心里回播。

2016年9月，姜衍到航空学校报到，路上搭车的时候没注意弄丢了钱包和手机。

进校门的时候被拦在门外，无论他怎么说，门卫死活不放他进去。

这时季半夏恰好路过，姜衍忍不住叫住她：“同学！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季半夏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姜衍心里一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季半夏回过头来，清冷的模样让姜衍脸上一红。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同学，我的钱包丢了，能不能问你借个手机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季半夏看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不悦。

姜衍立即收回手：“啊？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半夏点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块的纸币递给姜衍：“外面有座机，你可以去那里打电话。”

姜衍眼里闪过光，他接过钱，小心翼翼的叠好：“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到时候怎么把钱还给你？”

“季半夏，飞行一班。”

季半夏说完，转身离开。

姜衍看着她的背影，心跳如鼓。

就这样想着，手里的雪人渐渐成型。

他淡淡的看着，而后在雪人的背后写下一个月字，接着和雪人并肩坐下。

季半夏拿着模型回到房间，看着院子里的姜衍出神。

她曾经也作为付出者，经历过无数没有回应的等待。

姜衍的感情她知道，但是却无法给予回应。

爱不是一味付出就会有结果，这是所有的成年人都知道的事情。

晚上，三人同桌吃饭。

傅斯年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季半夏的碗里：“回神航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季半夏看了眼姜衍，“你是什么打算？”

“我？”姜衍夹菜的手一顿，眉头紧皱，“我就不回去了，不方便。”

“为什么？”季半夏疑惑，而后看了眼傅斯年后了然，她放下筷子，“那我……”

“可以，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回神航。”

傅斯年敏锐的捕捉到季半夏的情绪，快速将她拒绝的话打断。

姜衍眼底闪过诧异，他忍不住调侃“那我能继续做沈机长的副机长吗？”

闻言，傅斯年神情一窒，脸色微沉。

他看向季半夏，季半夏若无其事的吃饭，仿佛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姜衍适时开口：“只是个玩笑，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

说完，他站起来收拾。

傅斯年看着季半夏，他给她夹的那块鱼还留在碗里，丝毫未动。

他的眸光一暗，起身帮姜衍一块儿收拾。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回国那天。

抵达京都国际机场时，季半夏还是决定回神州航空看看。

傅斯年和姜衍陪着她，三人一同走进神航的大厅。

不料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猛的冲上前来，大声质问：“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季半夏吧！”

她说完，不顾众人各异的眼光，抬起手狠狠朝着季半夏的脸上扇去——

第34章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约而同驻足看向门口。

眼看傅母的巴掌就要落在季半夏脸上，傅斯年和姜衍同时上前。

傅斯年抓住傅母的手，姜衍将季半夏护进怀里。

傅母挣扎着抽出手，大声对傅斯年怒吼：“放手！”

“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傅斯年无奈低问。

傅母怒目圆瞪，目光死死黏在季半夏身上：“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儿子迷的魂都没了。”

“先是跑到海上做了大半年的苦行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