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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就是两三分钟。

姜若溪：“不好不坏吧，他的脾气很奇怪。”

何楚妍：“嗯？”

姜若溪：“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很别扭很作。”

何楚妍：“有考虑过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这一次姜若溪的回答依旧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不会喜欢他的。”

何楚妍看着姜若溪的眼睛，她的目光很坚定。

没等她接话，姜若溪又说：“我不恨他们已经很大方了……虽然我知道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在和靳柔见面之前，姜若溪对靳柔也是有责怪和憎恶的。

对于她而言，靳柔也算是半个害死洛烨桉的凶手。

但后来和靳柔接触过之后，姜若溪的想法逐渐不那么偏激了。

所有的错都是詹语白的错，她应该恨的是詹语白而不是不知情的靳柔。

这是她偏激之中最后的宽容了。

姜若溪表达出来的意思和何楚妍分析过的差不多。

不管从哪个维度出发去思考，纪琛都不是那个能把姜若溪从沼泽深渊里拽出来的人。

性格不合适，身份更不合适。

——

隔天上午，付晓芝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相府别墅。

何楚妍为付晓芝开了门，姜若溪正好看到：“芝芝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姜若溪和何楚妍都上去帮忙，把几袋东西接过来放在地板上。

付晓芝一边换鞋一边说：“好多都是原野让我带过来的，他把纪姨常吃的燕窝都送来了。”

提起原野，姜若溪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那天见面之后他们就没联系过了，她一直在遵守着协议的条款。

何楚妍并不知道原野的存在：“原野是谁？”

付晓芝：“一个朋友。”

何楚妍回头去瞄姜若溪，看到她欲说还休的目光之后，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姜若溪和付晓芝一起把东西送去了餐厅。

姜若溪：“原野他还好吗？”

付晓芝：“挺好的，我昨天才知道周四额头上那道疤是被原野砸出来的！”

纪琛头上莫名其妙多了一道疤，这事儿付晓芝是听他父母说的，应该是从洛家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付晓芝去找纪琛的时候撩开他的头发验证了一把，还真是有一道新鲜的疤。

付晓芝好奇问了一嘴，纪琛说是不小心撞到了。

直到跟原野聊起来这个事情，付晓芝才知道之前她在纪琛脸上看到的伤是原野打的。

“你知道吗，原野是因为周四算计你才去跟他动手的。”付晓芝说。

姜若溪：“嗯，知道。”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她那天找上门的时候刚好纪琛挂了彩，纪琛和徐斯衍都认为她是去给原野出气的。

付晓芝：“那你看到他头上的疤的没有？伤得挺深的。”

姜若溪揉了揉太阳穴，“没注意。”

她只记得那天去御水湾找纪琛的时候他额头上缠着纱布，后来几天好像就看不见纱布了。

再然后她去了远茵庄园，跟纪琛见面的频率也不高。

就算见了也无心去关心他额头上有没有疤。

付晓芝：“好吧，谁让他算计你呢。”

姜若溪觉得胸口不太舒服，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感觉闷得慌。

付晓芝被她这样子吓到：“欣欣？你怎么了？”

“有点喘不过气来。”姜若溪看着付晓芝说：“你和原野说一声，以后不用送东西来了。”

付晓芝被姜若溪的语气弄得眼皮直跳，心被吊了起来。

她这个状态……非常地不对劲。

第238章没有人可以取代

付晓芝不愿去做夸张的比喻，但姜若溪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付晓芝抱住姜若溪去看她的表情：“欣欣，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出去玩吧。”

姜若溪：“我没事啦，就是不想耽误原野的时间，你帮我转告他一下吧。”

付晓芝：“好，我帮你转告，但你别有心理负担啊，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也没人逼他。”

姜若溪：“我们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姜若溪和付晓芝在院子里的桌前坐了下来。

四月初了，北城的天气在转暖，明媚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很舒服。

姜若溪和付晓芝后来聊的都是一些轻松开心的话题了。

这个过程里，姜若溪的笑容没断过，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付晓芝暂且忘记了她上午反常的表现。

付晓芝在相府别墅待了一天，晚上她离开的时候，何楚妍亲自送她出门。

这给付晓芝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阿姨，您别送我了，太客气了。”

何楚妍：“其实是想单独跟你聊几句，方便吗？”

付晓芝：“方便啊，那咱们去江边坐坐？”

何楚妍和付晓芝去了江边的甜品店坐下来，点了咖啡和蛋糕。

付晓芝：“阿姨您想和我聊什么？”

何楚妍：“欣欣经常和我提到你，她说你对她很好，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付晓芝：“嗨呀，小事儿，我这臭脾气难得有个朋友，欣欣不嫌弃我就行。”

何楚妍：“你之前说的原野是什么人？”

她这一问，付晓芝马上就晓得了这次谈话的中心思想了。

看来姜若溪没和何楚妍提过原野的事情。

付晓芝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原野是我一个朋友，跟纪琛关系挺好的。”付晓芝介绍原野的背景：“他现在在追欣欣。”

何楚妍：“纪琛的好朋友？”

付晓芝：“嗯，虽然是这样但他对欣欣真的挺好的，以前花心了点儿，现在挺靠谱。”

说完这些，付晓芝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是想亲自来看欣欣的，但纪琛使了绊子，他不想耽误欣欣办事所以一直没联系她。”

何楚妍听得眉头紧蹙：“纪琛做什么了？”

付晓芝：“他之前算计欣欣签的协议里写了不让她和原野见面。”

“因为原野和欣欣一直相处得挺好的，郑凛叙也很看好原野呢！”

何楚妍：“芝芝，麻烦你帮我邀请原野过来吃个饭吧。”

付晓芝：“嗯？”

何楚妍：“协议里只说了不让欣欣和他联系，没说我。”

付晓芝被何楚妍的话逗笑了，朝她比了个大拇指，“阿姨，我终于知道欣欣为什么这么怕你了。”

何楚妍：“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付晓芝：“对呀，欣欣说，您有一双火眼金睛，大脑比电脑还快，什么都瞒不住您。”

何楚妍嘴角的笑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她有一双火眼金睛，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她在演戏——

付晓芝看到何楚妍的情绪变化之后心脏停了一拍，没来得及问什么，何楚妍已经再次开口。

何楚妍：“你觉得欣欣今天状态如何？”

付晓芝：“整体还挺好的，不过……上午我刚去的时候，她有点奇怪。”

经何楚妍的提醒，付晓芝想起了上午在餐厅里的那次对话，她托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该怎么描述那个状态——

“她让我告诉原野不要给她送东西了，那个语气有点像……交代后事。”

付晓芝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这么说了。

刚说完就看到何楚妍的脸色白了几分。

付晓芝：“我的形容可能不太准确，她……”

“你是对的。”何楚妍接过付晓芝的话，“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付晓芝一颗心提起来：“您是说她……”

何楚妍：“她的病一直没好，连康复都是演出来的。”

“她只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活下来的。”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向干练冷静的何楚妍都红了眼眶，“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付晓芝不敢相信：“不会的，阿姨，她说过她会努力活下去的。”

何楚妍和付晓芝说了顾淑的分析和推断以后，付晓芝整个人愣住了，如鲠在喉。

连心理医生都能骗过去的演技，那该有多么精湛？

付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