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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一直都是幸福的。”

林渺心中有些荒凉，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小三，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可笑的是林淮北从来就没有告诉她，他没有结婚。林渺站起身来，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大哥的情商是负增长的吗？她这些年的自虐特么的就是一个笑话。天底下还有比林淮北更傻的男人吗？

“他从来就没有告诉我这些。”林渺有些愤怒。

“他不是一个喜欢说的男人。”凌婉叹息，林淮北那样的高智商的男人，在情感里情商近乎为0，只知道一味地付出，从不解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林渺偏偏又是经历过伤害，敏感、没有安全感，两人没有把对方折磨疯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不懂，他要是告诉了我，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林渺苦笑地摇头，他如果告诉了她，她会跟他一起去面对这些，那么她也许不会绝望地去坐牢，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法回头的地步。

凌婉点头，说道：“林淮北的情感是我所见隐藏的最深的，其实我自从做了林太太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绑架、跟踪、勒索、舆论，这些都是发生过的，就连当年你被阿冬绑在了公海，也是林淮北拿我去换的，这些他不愿意你承受，只能找其他的女人来承受。”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说这些也只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算你不爱他了，也千万不要因为以前的伤害而恨他，林淮北是我所见在爱情里最可怜的人。”凌婉低低地叹息着，“你入狱的那三年，他过的最煎熬，彻夜彻夜地失眠，不肯休息，时常喝酒，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我接到消息后赶回来险些认不出他来，直到听闻你怀孕的消息，他才重新振作了起来，小渺，你入狱，怀孕住院，都是他花钱卖人情给你里里外外地打点着，日夜陪在医院里，林安才平安地出生了，我听说林安出生后，你一直昏迷，他没有去看过孩子一眼，直到你醒来，他才去看了那个孩子，以后宠的跟个什么似的。”

林渺闻言，沉默许久，沙哑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是夏侯帮我打点的。”

“夏家虽然家境不错，可你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打通关系的，夏家老爷子未必肯愿意为了一个外人打点，你生下孩子后，林安也是林淮北带大的，他不过是怕你不原谅他，受到刺激，才假借着夏侯的名义罢了。”凌婉叹息着，“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有一次林安发烧了，林淮北让我带些东西去医院，我听到孩子很难受，一直叫着渺，才明白了过来。小渺，林安喊过你妈妈吗？”大风小说

林渺摇了摇头，感觉眼圈有些红了，小安从来都是喊她“渺”的。

“父母是孩子的启蒙老师，父母做什么，孩子耳濡目染的也就会了。她学会的第一个字是‘渺’，可见在林安的生活里，她是听了多少遍，张口第一个音便是这个音。”

林渺偏过头去，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林淮北就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凌婉起身抱住她，安慰道：“小渺，我也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险些命丧，可后来我和阿冬还是走在了一起，之所以受伤是我们真正地爱过，林渺，如今我很幸福，我和阿冬会移民去瑞士，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为顾林两家的恩怨错失一辈子，你们的爱情说到底都是家族恩怨的牺牲品。”

林渺点头，努力平静着情绪，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平静和幸福的味道，低低地说道：“那你一定要幸福。”

凌婉点头，朝着她微笑，抱了抱她，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女人要勇于跟命运做斗争，爱，便勇敢去爱，不爱便洒脱地放手，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的。”

做一个肆意如风的女人？林渺微笑，她性格拘谨，大约是无法做那样的女子了，不过她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林渺有些感激，这些年凌婉在她生活里一直充当着姐姐和母亲的形象，这个女人也算是少数给她温暖和正能量的人。她喜欢她。

“咳咳——”莫冬勍在外面坐不住了，不断地咳嗽起来。

凌婉闻声一笑，轻声地说道：“我来林家，他很不乐意，毕竟我跟你大哥结婚七年，他心里一直愤愤不平，有了心结，男人有时候大气的很，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吱一声，有时候比女人还小气。”

林渺低低一笑，说道：“他不过是爱你。”

凌婉点头，说道：“他也伤害过我，小渺，林淮北也不过是爱你。”

林渺沉思不语。他们都因为太爱所以失了分寸伤害了对方。

凌婉又跟林渺说了一些话，然后起身告辞。

林渺送她出去，看着昔日嚣张毒辣的海盗毒枭这类的边缘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凌婉出去，眉眼间都是疼爱和意气，颇有些感慨。

她送他们出了林家，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回来。

她在院子里踩着积雪来回走动着，心情烦躁不安，不能平静。她在院子里一步一步地踩着积雪，听着吱呀作响的声音，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她一言不发离开了顾家，大哥会不会很伤心，以为她永远都不回去了？以为她不要他了？

林渺给顾柏林打电话，顾柏林说林淮北没有回来。

她辗转许久，打林淮北的电话，无法接通。

林渺低低叹气，握着手机站在院子里，看着帝都的夜色，林臻走出来，看着她，神色未明，轻轻地说道：“小渺，夜深了，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看大伯父吗？”

林渺想起明天的行程来，点了点头，为了跟林臻重振林家，她们兄妹两每天都是一堆的事情。

林渺暗暗叹气，有些事情还是等大哥回来再说吧，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些年，等了这些年，也不在乎这几日了，往后的路还很长，需要面对的困难也很多，还是淡定地走下去吧，终究会柳暗花明的。

林渺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去监狱看望林东南。林臻派司机送她去，自己本人却忙着林氏的事情，无暇抽身。

林东南入狱四年，刑期未满。

这是林渺第一次去探监，她等在外面，看着监狱内心有些恐慌感，她曾经在这里呆了两年，感觉这里阴森满是戾气，人呆久了会压抑。

林东南出来后，林渺险些没有认出来。

昔年大腹便便、指点江山的林东南瘦了很多，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看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他从高位跌下来，在狱中过了四年不见天日的日子，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

“小四？”林东南坐下来，看着她，隐约有些激动。

林渺将带来的一些东西放到一边，看着自己父亲，低低地说道：“我是小四，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林东南一听这话，有些老泪纵横，大掌不断地颤抖起来，说道：“没有想到我林东南一生纵横，到最后落得个父不慈子不孝的地步，这几年也就只有你来看过我。”

林渺叹息，因为你早些年作孽太深了，连老爷子都放弃了你。

“爷爷已经过世了。”林渺淡淡地开口。

“我知道。”林东南擦了擦眼角，四年的监狱生涯磨去了林东南身上所有的傲气和官僚气息，失去了权势地位的林东南俨然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林家还好吗？”林东南问道。他没有问林煜，也没有问赵晓，显然是有些心寒了，这几年。

“有些败落，不过我会重振林家。”林渺看向他，淡定地说道，“今日我来，是想知道当年的一桩事情，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

“你想问顾妍和那个孩子的事情？”林东南有些追忆道。

林渺点头。

“成也萧何败萧何。”林东南叹气，声音有些嘶哑，颤颤巍巍地说道，“林家因顾家鼎盛，也因顾家而败落，我知道我入狱是顾家人做的，他们一直收集着我的罪证，自作孽不可活，可顾家不能因为失去了女儿和孙子便将罪名安放在我的身上。”

林渺听他这样说来，微微愣住，低低问道：“那个孩子夭折跟你没有关系吗？”

林东南摇头道：“那孩子是个早产儿，顾妍身体一直不好，孩子营养跟不上，早就有了早夭的征兆，再说了当时我仪仗顾家的地方很多，不可能会害那个孩子，而且。”林东南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林渺敏锐地追问道：“而且什么？”

“我在娶顾妍之前，便知道她怀了身孕。小四，当年爸和顾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给她的孩子名分，她资助我的事业，我们是说好的。爸不可能害那个孩子。”林东南叹气道。

“顾妍是怎么死的？”林渺问道。

“病逝的，她有心脏病，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场，顾雪诺和顾家老爷子在，据说闹得很厉害，这事你可以去问问顾家人。”林东南说道，“这是她顾家内里的事情，出了事情却怪罪在林家身上，依我说，害死顾妍的是顾家自己人。”

林渺又追问了一些，见真的问不出什么了，才说了一些话离开。

林渺出了监狱，感觉出了一身的汗，腊月的天明明是寒冷的，却不知道为何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来。

如果林东南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些年顾林两家所谓的恩怨仇恨不过是笑话罢了。她深呼吸，她和大哥因为家族恩怨而无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如今却告诉她，这所谓的恩怨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