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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和屈琳琅，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要是没有她横插一脚，他们这一辈子或徐可以用很多浪漫的词来描述。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张佳佳只是站在他几步之外，看向他的目光温润如水，不显波澜。她总是这样不显山露水，让人捉摸不透。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张佳佳安排不了的事。你太厉害了，你真厉害，张佳佳，你真的让我开眼了。”林枫睚眦欲裂的看着她，宛如诅咒一般说，“你这样的人，你这辈子，也不配得到幸福。张佳佳，你适合孤独终老。”

她依旧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仿佛在纵容他的无理取闹，也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林枫跟她对视着，才一点一点冷静下来，他抱住自己的头，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结果都是假的。”林枫嘲笑起自己，“不，我才是得不到真心的那个。我以为，这一次，我总该碰到一个对我好的人了，我那么用心对她，可是什么都是假的。她甚至，对小蝴蝶，也不真诚。”

这点是林枫最接受不了的。

所以其实张佳佳跟他说的那些屈琳琅的事情，倒给了他决心，能让他坚定的推开屈琳琅，他的选择，永远只会是小蝴蝶。

“我以为雪地那次，是她救了我，我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妈刚走那段时间，我找不到目标，是她一点点把我从那种低落的情绪中带出来的，我甚至觉得，她是我的救赎。可是她连最基本想真诚，都没有给我。你说好不好笑？”

张佳佳不知道林枫对屈琳琅是何种感情，但明显，他是投入了真心的。

“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张佳佳说。

林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眼底浮着几分疲倦，显然没有睡好。又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何先生同时期的另外一个男人。”张佳佳没有多说，其实男人是当时，屈琳琅真正爱的人，跟照片上的男人的感情，倒是相当纯粹。只是脚踏两条船，到底的出轨。

这些都不重要了，没必要跟林枫解释。

“张佳佳，你既然这么爱插手我的事情，我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安排，不如你告诉我，我接下来要怎么过？”

林枫如同困兽，他难过而又茫然，语气里也没了半点针锋相对，倒像是在认真的求助。

她却也不想劝他，只说：“没有谁离不开谁，感情既然到不了你想要的程度，抛弃又有什么可惜的？”

林枫笑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他说：“你说的对，不可惜。”

林枫走的时候，张佳佳也没有阻拦。

几天不见，小蝴蝶她就自己照看着，他习惯了屈琳琅，把她当成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如今将她踢出他的世界，总得缓冲缓冲。

张佳佳不去打搅他，但他出事了，她却不能不管。抛开其他事情不说，他是小蝴蝶的父亲，光凭这一点，张佳佳就不可能让他出事。

林枫半夜在酒吧找事的时候，张佳佳不得不去找他。

他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不停为难调酒师，醉醺醺的一个，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存心找事。

张佳佳在酒吧里找到他后，就要把他给带走，林枫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回去。”她说。

“张佳佳，你少干预我的事。你这种毒妇……”

她为他算是尽心尽力了，张佳佳自诩足够替他考虑，听他胡言乱语，她直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下，清脆响亮，将他剩下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

张佳佳低头俯看他：“清醒了没？”

林枫朦胧中睁开眼，似乎能看见，她此刻脸上并没有往日的平和，有些薄凉，仿佛本性暴露。

他这一辈子，只看过一次这样的张佳佳。过去太久了，他都已经忘了，可这会儿，居然又想起来了。那是在她第一次被带回徐家，人前她一直胆怯而又礼貌的跟人打着招呼，之后也一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动。

林枫一直注意着她，尽管她并没有什么兴趣认识他，甚至视线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林枫能明显感觉到，他跟其他人，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可他还是注意着她，一是她漂亮，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事事讨好别人的人，他身边的，大多数姑娘都是宠大的，凡事都以自己为主，并不会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直到徐横山介绍完她，她笑着跟长辈问了好，再回到角落里时，林枫分明看见，她面无表情，凉薄之感跟此刻，如出一辙。

林枫喃喃说：“张佳佳，原来这才是你。”

越温柔的人，越无情。

张佳佳再带着他走时，不知道是不是他清醒了，他没有拒绝。只是上了车，他突然开口说：“她居然觉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不爱你。你自己说说，我不喜欢你了，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张佳佳不理会他，林枫又说：“别送我回去，那个地方我不想待。”

“去哪？”

“去你那也行，随便找个地方也行，哪儿都行。”

张佳佳不会带他回去的，最后随便给他找了一个酒店，搀扶着林枫走到前台登记时，正好碰上王励肆带着个女人。四目相对的一瞬，王励肆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王总。”张佳佳说。

林枫闻声睁眼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任由张佳佳搀扶着没动，两人依旧挨着。

王励肆偏过头去，也不理会张佳佳的回应，就是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冷。

旁边的女客户瞧着他的脸色，分明带着“捉到奸”的不悦情绪，不，何止不悦，属于怒意滔天了是。

在张佳佳说到一张床的大床房时，滔天怒意，烧成了熊熊大伙。

“大床房？”王励肆咬牙切齿问。

320

王励肆何止是咬牙切齿，他的视线也死死黏在张佳佳身上，似乎非要她给个交代。

张佳佳并不理会他，她只想把林枫，尽快给收拾了，她也好回去休息。她从林枫身上翻找他的身份证，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寻找。

王励肆简直要气死了，呵斥道：“你摸他哪呢？”

林枫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但还就是挺阴阳怪气的。

张佳佳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前台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看看王励肆，又看看张佳佳，酒店这种地方，向来比较敏感，不论是夫妻狗血大剧，情侣纷纷劈腿，都发生过不少。

前台不知道该不该给办。

“不做生意了？”张佳佳温和反问。

前台这才快速给她出了房，张佳佳拿了房卡，就要带着林枫往楼上走。王励肆终于忍不下去，说：“你跟他住大床房干嘛呢？”

张佳佳起先没应，王励肆警告道：“张佳佳，你再不说话试试！”

“给他找个休息地。”张佳佳说，“没看见他喝醉了？”

“你不跟他一起？”

“我送完他就回去。”

王励肆脸色稍霁，一手拽开张佳佳，从她手里拿过房卡，他搀扶住林枫，声音又僵又冷：“我送他上去，你在下边等着。”

一旁看戏的女客户跟张佳佳打了个招呼，也连忙撇清自己，道：“我跟王总刚谈完事，我外地出差来这，他尽地主之谊，才带我来找个不错的酒店。我们没有任何私情。”

电梯里，林枫勉强站直了身体，他揉着眉心，看着王励肆，沉默片刻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不言而喻。

王励肆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挺客气的，让他注意身体少喝酒，末了问了一句：“你和屈琳琅分手了？”

林枫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最后靠在电梯墙壁上，“嗯”了一声。

王励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安慰，止步于此。

林枫道：“钥匙给我吧，我自己找房间就行。”

王励肆也挺客气，道：“都是兄弟，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房间门口我再走。”

但话语间，王励肆还是带了那么点冲，林枫闭着眼睛没有说什么，任由王励肆把自己送到房间门口。

林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眼底浮现的是，方才王励肆那一副醋到极致的模样，那种模样，似曾相识。

曾经的自己。

林枫缓缓的睁开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

张佳佳在楼底下等着王励肆，碰上了总要告个别。

王励肆下停车场时，直接就往她副驾驶座，开门声大，系安全带动作也鲁莽，气极。

就是对她这个副驾驶，倒是情有独钟，上来动作熟练的这就像是他自己的车一样。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