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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嘴里。

　　总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任何人都无权逾越替他人做选择，而他已经在见过某些画面以后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东家的那份所谓命数，此时此刻就坐在自己身后。

　　这间私人工作室大门口采用黑白灰三色装修风格，简洁不失大气。

　　林招月进来以后径自跟着程昱上二楼，前边儿有几位SA引导，拐七扭八走进里间，入目是层层叠叠的夸张钢架内饰和挂在墙上的各式样衣，风格与门口的极简主义如出一辙。

　　SA将林招月引至房内正中那排独立座椅，坐下以后身边儿有人送上来茶品和甜点，而林招月面前正在侃侃而谈介绍自家品牌的SA显然是本季度销冠，先点了几件可能会被感兴趣的礼服。

　　SA一番话说得温温柔柔又不惹人厌烦，发现林招月情绪不怎么好以后才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身侧去。

　　林招月对此兴致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神色恹恹，手垂下来搭在膝头，衣物的展册扔到一边，眼睛盯着眼前穿着样衣成排而过的模特们的脚尖儿看。

　　程昱这时候坐到林招月身边，瞥了她一眼，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被自己那点理智摁回去了。

　　一水儿model 都走完，身边儿这位也不发话，程昱这时候开口，“小小姐，你有喜欢的吗？”

　　林招月这才回神，“……什么？”

　　程昱看了眼那位能说会道的SA，于是SA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一步，“这些都是这个季度的最新款，如果客人您有喜欢的，可以先试试样衣，之后我们会根据您的身形来定做成衣，您看……”

　　林招月无精打采，“程昱，那里边儿有你觉得还可以的裙子吗？”

　　程昱猝不及防被林招月Cue 到，脑子里忽然闪过不久前自家上司来这里时眼睛停留时间比其他裙子长上那么一点儿的某条。

　　林招月干脆打断，“算了，随便挑两件来试试看吧。”

　　说随便，但好像也没那么随便，只见林招月那话撂下以后，程昱沉默了两秒就刻转身和SA一起往里间走，表情看起来蛮靠谱。

　　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林招月瞥一眼过去，看到他手里提一条，跟着他的SA 手里拿了几条，立马就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今天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实在不给人面子，于是林招月站起来，径自向程昱指了指，说，“就先试你手里这条吧。”

　　裙子果然漂亮。

　　林招月站在试衣镜前，手垂在身侧轻抚裙摆，眼前的女人身段出尘容颜姣好，裙子是丝绸质地，鱼骨，方领，收腰，细窄的腰线斜斜掐进去，又从胯骨边儿拉出来。

　　镜子里映出的人形如一只青釉长颈瓶，细腻瓷白，不得不说，很适合林招月。

　　这种把自己比喻为花瓶的联想使她生出笑意，很快嘴角又放下来，思绪沉重如灌铅一般。

　　林招月知道，自己心情不佳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最近沈延川的忽视。

　　林招月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人，这股思绪一涌上脑子就犹如在春壤里扎根的蒲公英，心神漂浮又恍惚。

　　A大，A1教，203教室外，有人走过长廊，身后跟着另外几位老师，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和他并肩行着，对方正好说完正事儿，又想起某件花边新闻因而打趣他一句，抬手扶他肩膀。

　　而男人像是因此想到什么，只颔首轻笑。

　　教室内坐满了学生，几乎有一半都是女孩子，而她们今天基本上也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

　　门口一声响，坐在第一排的人最先发现这动静，下意识屏息凝神不再开口，这前边儿的人一安静，身后的人自然也发现状况。

　　原本还吵闹非常的阶梯教室，讨论声嘈杂声在瞬息之间从前到后以递减状安静下来。

　　推门而入的人有一只非常好看的手，手指骨节分明，腕上带一只江诗丹顿，他尾指夹着一册演讲稿，食指与拇指扣着拧门把手。

　　男人在下一瞬探身而进，空气很安静，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沈延川有些意外，“这么乖？”

　　他今天带一副半框眼镜，嘴里在说很他妈撩的话，偏偏面无表情眉眼冷淡，强烈的对冲，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与性冷淡势不可挡地搅着，教室里一众大学青年瞬间燥起来。

　　“卧槽……我受不了了……好想好想好想……”

　　“我也受不了了……我爱沈教授……”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无法呼吸了……沈教授我先行……”

　　“干啊……”

　　“你说话注意点真的，这可是公共场合。”

　　沈延川往里进，A4纸随着手腕动作垂到腿侧，走过一排行注目礼的年轻人，踏步上讲台。

　　“叭”一声，演讲稿砸到讲台面儿上，那些浮起来的讨论声又被他摁回去。

　　顶着满堂灼灼的目光，沈延川一手撑讲台，一手拉过鹅颈话筒，抵在身前，低头试了试音，“各位，能听清我说话吗？”

　　“能！！！！！”

　　学生们得到这过于激烈的反响，男人毫不意外，他收眼，低头翻开演讲稿第一页。

第37章 我们啊……是先婚后爱

　　最后一个字砸在耳边，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男人的声音被话筒从前往后递过来，带着某种电子音质独有的磁感，抬眼，“还有其他问题吗？”

　　一群学生定定望着他，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沈延川猜也知道这群小孩儿哪有心思听他说话，估计再多经验道理甩他们面前也跟耳旁风一样。

　　“我有！”

　　声音很脆，发话的是一位女孩儿，微卷长发，画了很精致的妆，喊出这一声以后沈延川抬眼朝她看过去，女生的脸立刻从耳根开始红。

　　“说说看。”

　　女生身边儿其他人几乎立刻懂了她想干嘛，所以说有大学生在的地方就真的很会搞事，原本安安静静的学生们几乎是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眼色在跃跃欲试的氛围中递来递去，衣物摩擦声差点儿就要盖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沈延川依然稳，端的是岿然不动波澜不惊。

　　女生脸很红，“沈教授！我想向您求证……关于您最近的恋爱传闻，ᵂᵂᶻᴸ是真的吗？”

　　“我靠胆子真大啊……”

　　“牛啊这姐，沈教授怎么可能回答这种问题……”

　　“这和学术也没关系啊！”

　　“有安保在吗，能不能开直播？”

　　要是说刚刚的还是交头接耳的低语，这时候马上就开始起哄，有男生回身朝着她吹口哨，然后立刻被其他女孩儿用折起来的纸团打。

　　男生们一边坏笑一边“Wu~~”而室外有些正在偷听的男女们也终于抵不住门。

　　门锁“咔哒”一声，黑压压的人影就从后门挤进来，在这么多双眼睛的包围下，在所有人小声交谈窸窸窣窣的声音中，那位泰然处之的沈教授，慢慢收回撑着讲台桌板的手。

　　抬手，取眼镜，折起来，挂到西装领口，他揉了揉眉心，姿态很散漫，扫了一眼，“你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女生脸红得像苹果，紧张到手心都出汗，但还是答他，“嗯！”

　　“你们也是？”

　　像是已经到下课时间，阶梯教室里满满当当的眼睛接到这句话，相当异口同声地喊，“是！！！”

　　沈延川微点头，“这样啊，我不恋爱的。”

　　这话刚说完，马上就接收到反应，人堆如一盆滚开的水，有人立刻掏出手机要发微博，有人脸红心痒，有看热闹的干脆吹起吹又亮又响的口哨。

　　沈延川在一片纷乱中收回目光，打断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