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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红瞬间面色发白，不住地磕头，“不是的嬷嬷，奴婢……奴婢确实是与人有私，但只是外院的小厮，不是府外的人。而且，两家的长辈都在府里当差，要替我们结亲的。奴婢没有撒谎，嬷嬷可以把奴婢的爹娘叫来对质。”

　　宋嬷嬷接着拿出下一样东西，又有另一个丫鬟出来认领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今日的大事根本扯不到一起去。

　　顾宁嫣转头问陆臻臻，“你觉得会是谁？”

　　陆臻臻眉眼浅淡，掠过底下跪着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规矩小心的人，可偏偏要害她的人就出自她们其中。

　　名节被污便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偷她帕子的人难道不清楚吗？

　　她收回目光，语调平淡，“偷走我帕子的人，必然是能接触到我日常所用之物的人，并且她还能有把东西偷带出府的能力。”

　　她话音刚落，谨嬷嬷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二等丫鬟银朱身上。银朱负责望水阁的浆洗，平日里陆臻臻的衣物都是交由她浆洗晾干，再送回到去的。

　　所以，她的嫌疑很大。

　　银朱见自己被怀疑，顿时吓得口不择言，“大小姐，要说能接触到小姐私物的，也不止奴婢一人。知意知月姐姐不都能接触到，怎么就偏偏怀疑奴婢呢！而且两位姐姐近身伺候，随便偷点什么，不是比奴婢更方便。”

　　知月气极，怒斥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与知意自小服侍大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倒是你，急着跳出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我没有！我平时浆洗好的洗裳，送回去前都有查过，送来几件送回也是几件。”

　　顾宁嫣静静地坐着，回想原书中跟这个剧情相关的所有细节。

　　记得陆凛被皇帝责问后，老夫人忽然插手了望水阁的事宜，很快望水阁的丫鬟就被换了一批。而且，似乎还有一个死了。

　　到底这人是谁呢？

　　她的目光掠过底下跪着的一群人，个个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怀疑。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隐在角落里的丫鬟，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顾宁嫣想了想，开口道，“行了，把所有人带下去，再把她，带进来。”

　　被点了名的丫鬟，猛然间抬头，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花厅里，宋嬷嬷将红绣领了进来。

　　顾宁嫣看了她一眼，直接道，“说吧，她们都交代你做了什么？”

　　红绣身子微僵，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无波无澜的，“少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懂。”

　　“帕子是你偷出去的吧？你和银朱住同一个屋，平日里关系又好，趁她浆洗时偷一条帕子不是难事。”顾宁嫣淡淡说道。

　　红绣不吭声，只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其他人都害怕沾上这桩事，可你明明就是偷帕子的人，却一点也不害怕，这不符合常理。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快死了？一个死人，自然是不用怕偷盗主家东西被发现的。”

　　顾宁嫣的声音冰冷，却砸得红绣瞬间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眸子里藏着震惊。

　　看来，是猜对了。

　　她其实也只是瞎猜而已，一个人之所以会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无非就是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红绣明明活着，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背后必然有事。

　　“所以，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谁让你在背后害小姐？”

　　红绣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里透着点凄惶，“奴婢不能说，奴婢不可以说。”

　　顾宁嫣沉吟了一会儿，眼前这个小丫鬟年纪尚小，眼里并未藏奸，或许是被人胁迫，逼不得已的。

　　“如今你落在我手里，那人交待你做的事情也做不成了。你只要告诉我他让你做什么，不管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或者拿什么要胁了你，我都替你摆平。”

　　红绣似乎有些意动，却又是像是不敢相信，犹犹豫豫道，“真……真的吗？”

　　“真的。”

　　红绣抿了抿唇，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再抬头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求少夫人，求小姐，救救我妹妹。我娘说，若我不乖乖听她的话办事，就把我妹妹卖到青楼去！”

　　陆臻臻眉头瞬间皱起，“你娘要卖了你妹妹？就为了逼你偷帕子？”

　　“我和妹妹是妾生的，早年家中也算有些钱，但嫡母生的哥哥爱赌，后来便把我卖进了侯府当差，却不是死契。前些日子，我娘找上我，要我偷了小姐的帕子出去。还要我等有人拿着帕子找上门来那日，给自己弄一身伤，然后去寻死。”

第一百八十三章 供词

　　“隔一日，我娘就会去官府状告侯府虐打下人，只为替大小姐隐瞒私情。”

　　“今夜，就该是我自行了断的时候了。等我死了，我娘去告状，就会有人给我家一笔钱，替我哥哥还赌债，我妹妹也就不会再被卖掉。至少……不是被卖到青楼那种地方。”

　　陆臻臻只觉得心口一窒，“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会救你的妹妹。”

　　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拦下红绣的娘。

　　北镇抚司，陆凛正坐在书案上审阅审卷。

　　程晋从外头匆匆进来，“大人，陈永被救走后，已经超过了与我们联络的时间。他会不会，再次倒回到北狄人那边？”

　　陆凛放下案卷，微白的面庞似乎透着寒光，“他的妻子不顾一切来救他，他自然是会心生感动的。一个去了一趟北地就被收服成北狄探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啊，那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了。”程晋惊讶道。

　　“我的目标本也不是他，我在他身上下了怀峥新制的追踪粉，几个月都不会消散，到时候用我们养的狼狗就能把人找出来。”陆凛淡淡道。

　　程晋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老大的手段。

　　此时，青扬从外头进来，神色匆匆。

　　“世子，府里出事了。”

　　陆凛眉心微拧，交待了程晋几句，带着青扬离开了北镇抚司。

　　赌场里，红绣的哥哥李二狗今晚的赌运极佳，才玩了几把就赢了一百两银子。但是他的好运却持续不了多久，不仅把赢的钱输了回去，还倒输了几十两。

　　赌场逼他签下欠条，就把人从里头丢了出来。

　　李二狗骂骂咧咧地从地上起来，“老子明日就会有大把的银子，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然而，没走出几步路，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