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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天复苏？”

陆斯年也循着她的视线，向窗外看：“春天能复苏，我们能和好吗？”

此话一出，包间的气氛就静默了几秒。

顾薇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口，声音很淡：“我们，回不去了。”

虽然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但陆斯年还是不免感到落寞。

心就像被回形针紧扣，隐隐作疼。

但面上，他清隽的五官依旧淡漠，连薄唇微勾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也是，温衍生的确比我更适合你，而且他对你情深义重。”

说着句话时，陆斯年的视线一直都是看着顾薇，自嘲的口吻好像在陈述某种事实。

但这话传来顾薇耳中，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重重砸下茶杯，面色不虞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每次都是这样，一有问题就往温衍生身上猜，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温衍生是医生，大把女人想嫁，我已经离过婚了，不合适。”

言外之意，要是当初没跟陆斯年结婚，她跟温衍生也不是不可能。

陆斯年神色不明，大手起开旁边的红酒，倒在两支酒杯里。

“既然是最后一次吃饭了，我们重新来开个赌局怎么样？”

顾薇微微皱眉。

开新赌局？

她不得不怀疑陆斯年是不是又想坑她。

第一次赌局，他骗她结婚三年。

第二次赌局，他赌她能抗多久。

这第三次，又会是什么。

陆斯年俊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相反他现在就穿着件白色衬衫，将袖子挽起，少了平时的严谨，多了几分随和。

“我记得当初你说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有始有终，那这次最后的赌局，就当作我们最后的结束吧。”

顾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应了：“好，这次你想赌什么？”

陆斯年长指低着酒杯推到她面前，说道：“互问互答，答不上来就罚酒。”

第二十八章

这种学生时代的游戏，放到现在已经老掉牙了。

这样的游戏，顾薇在大三那年，也问过陆斯年。

当时，她问的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斯年宁愿自罚也没有回答。

换做平时，顾薇肯定不会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但她静静看着陆斯年，半响，勾了勾唇：“好。”

不等男人开口，她就先说;“女士优先，我先问。”

从前，她事事都对陆斯年顺从，如今位置却反了过来。

今天的陆斯年耐心也异常足，点了个头：“你说。”

顾薇眨了眨眼睫，似乎在想。

包厢安静的气氛无人打扰，直到她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问出声：“你为什么来B市？”

据她所知，陆斯年这样的金牌律师，在名流聚集的A市都从不轻易接案子。

曾经有富商愿意出单笔酬金一个亿，但连陆斯年面都没见到。

陆斯年这么骄傲的人，不可能自贬身价跑来人生地不熟的B市。

除非是别有所图。

旁边的窗帘被微风吹起，陆斯年眼神讳莫如深，看着坐在对面面容清冷的女人，他伸手端起餐桌上的酒杯，仰头闷不做声的喝完。

顾薇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了一分嘲意：“才第一局，看来你和从前一样不真诚。”

结婚三年，沉默寡言几乎就是陆斯年的代名词。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样子。

陆斯年被红酒润过的嗓子发音很好听，姿态沉稳得不紧不慢：“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相信吗？”

他怔怔凝着她，深邃的瞳孔里，晦暗不明。

顾薇并不相信，漂亮的羽睫压下，她直接避开了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

“该你了。”

陆斯年敛神，定定看着她，无形中带着一种期待：“你爱我吗？”

顾薇抬起眼眸，语气十分冷淡：“曾经爱过。”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却像一记重拳，打在陆斯年的胸膛上，

他喉咙挤出这沙哑的一声：“那以后呢？”

顾薇红唇抿着，没有再开口。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陆斯年看了她半响，只抿了抿薄唇：“你问。”

顾薇将压在心里多年未果的问题，抛了出来：“你当初在拉斯维拉斯，跟我打赌，跟我结婚，是因为贝梦薇出国，对吗？”

陆斯年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顾薇扯了扯了唇角：“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陆斯年这次没有去拿酒，算是一种默认。

问完最想问的问题，顾薇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思了。

她抬起腕表，扫了眼时间。

在抬头时她只想快点终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你还能最后一个问题，你想问什么？”

陆斯年大手覆在酒杯上，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这次他最后一个问题，不像前一个具有针对性，反而是在暗暗试探。

顾薇沉默了一下，伸出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将空杯重重放到桌上后，她淡声结束这场赌局：“时间到了，结束了，后会无期。”

说完，顾薇不带掺杂任何一丝多余情感，视线直接从他身上掠过，快步离开。

见她离开，陆斯年立马就想跟上去。

但起身时，他余光却看到顾薇的包遗漏在角落，上面还露出一份纸制的一角。

鬼使神差的，陆斯年将那张纸拿了出来。

当他看到B超单上的内容时，神色再也无法平静。

顾薇怀孕了？

第二十九章

顾薇走到餐厅大门，准备拿手机打车时，突然发现刚刚走的匆忙，连包都忘了带。

想到包里还放着孕检的B超单，她心头一紧。

绝对不能让陆斯年看到！

顾薇转身又匆匆想返回包厢拿包。

可还没到电梯口，她就看到陆斯年手上拿着那张孕检单，神色不明的走了过来。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的眼眶发红，沙哑的嗓音中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顾薇一怔，表情很快又淡下来：“这孩子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把包和单子还给我。”

她冷漠的语气，刺的陆斯年心底涌上一股无名火。

“什么叫没关系？就算我们现在离婚，他也只会是我的孩子。”

那种强大的气势迎面而来，让顾薇呼吸一瞬，才说道：“当初是你口口声声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你也无权干涉。”

从前的一切，她不提，并不代表忘记。

那些烙印在心上的伤疤，从未消失。

陆斯年一顿，捏紧B超单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顾薇不再看他，直接夺过自己的东西，转身就加快脚步出了餐厅。

陆斯年僵在原地，望着那抹倩影在视野里消失，却再难上前一步。

造化弄人，曾经他一句有口无心的话，却变成反噬到了自己头上。

过了陆久，直到侍应生走过来：“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陆斯年幽幽回神，淡淡摇头：“不了。”

离开餐厅后，他回到车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回A市的航班取消。”

当晚，顾家。

顾薇坐在落地窗前，反反复复看着孕检单上，那小小的人形。

眼下，再过三个月，她就要赴意大利演出。

就算她再怎么藏，这孕肚肯定也还是会被人看的出来。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盼望多年的梦想。

顾薇陷入了两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薇心头的焦虑却越来越深。

索性睡不着，她披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打开房门就下了楼。

深夜寂静，就在她走到后花园时，却看到哥哥顾云深坐在后院的花廊里，打着电话。

虽然隔着距离，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但呀依稀可以看到哥哥眉头紧锁，似有些棘手。

过了一会儿，等到哥哥挂了电话，顾薇才走了过去。

“哥，你怎么了？”

顾云深看到她，紧皱的眉微微舒缓：“公司的一些杂事，你怎么下来了，这深秋晚上可容易感冒。”

顾薇找了一处空位置就坐了下来，实话实说：“我睡不着，所以才下来散散心。”

“什么事，还能让我妹妹这么烦恼？”顾云深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顾薇望着哥哥，从小到大那种依赖感直涌上来。

或陆是实在无人可问，又或陆是因为面前亲人，她放下了心里的戒备。

陆久，她开了口：“哥，我怀孕了。”

顾云深神色一顿，惊讶的以为是幻听：“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