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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姿见他手很快松掉，更是嘲讽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这时，孟清姿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孟清姿拿出手机，却意外看见了自己研究生时候导师的号码。

　　孟清姿连忙接起。

　　“老师？您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对面传来古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瞒着我？”

　　孟清姿心中一涩，一股暖流在心中滑过。

　　“我怕您操心，我就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古教授在电话对面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答：“都过去半个月了，你的热搜还在上面挂着，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孟清姿一阵尴尬，古教授从不玩微博，肯定是哪个师兄告的密。

　　“法院那边怎么处理的？”

　　孟清姿老实地坦白：“把我调到临省去了。”

　　“荒唐！你被调走岂不是坐实了你的罪名！无中生有的事情你也能担责任？”

　　古教授气急，在电话里便骂起法院那几个做主的领导来。

　　孟清姿不敢搭话，余光里却看见周应惟嘴角微微扬起。

　　孟清姿侧过身，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老师，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被停职了。”

　　古教授总算是停下他愤怒的输出，微顿，立刻说道：“敢动我的学生，我看谁有这个胆子。”

　　古教授刚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孟清姿轻叹了口气，突然间不知该往何处走。

　　如果要离开，现下就该出发了。

　　可如果就这么离开，就正如老师说的那样，等同于认罪。

　　警察那边的结果一天没出，她便一天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孟清姿松开行李箱，转身便对上了周应惟探究的眼神。

　　“不走了？”

　　孟清姿点点头，语气坚定：“我又没犯错，凭什么要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完这句话后，孟清姿竟然在周应惟眼中看见了一丝如释重负。

第19章

　　孟清姿再次看去，周应惟脸上已经毫无破绽。

　　那大概是看错了吧。

　　孟清姿放下心来，摆在自己面前的行李箱瞬间也变得碍眼起来。

　　“让让。”

　　周应惟始终站在书房门口，不进去，又将门挡得死死的。

　　孟清姿只好出声提醒。

　　周应惟往外让出几步，孟清姿当着他的面，进入其中。

　　周应惟刚想跟着进去，便被书房的门关在了外面。

　　他紧皱着眉头，脸上微沉。

　　“我也要进去。”

　　周应惟伸手敲了敲门，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孟清姿不耐的声音。

　　“我有事，等我出来后，你再用书房。”

　　周应惟没有面对过这个态度的孟清姿，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书房的门才被再次打开。

　　孟清姿手里拿着小盒子出来。

　　周应惟对这个盒子有点印象，是去年孟清姿买给自己的钢笔套装。

　　“你拿这个干嘛？这钢笔不是送给我的吗？”周应惟伸手拦住了孟清姿。

　　孟清姿脚步一顿。

　　她抬起头看向周应惟，晃了晃手中未曾拆封的钢笔包装。

　　“买回来一年了，你从没想过使用它。这钢笔我拜托人从法国运回来，有市无价，你不需要的话，我当然要物尽其用。”

　　周应惟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脸上浮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

　　孟清姿忽地笑了，抬起头，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挑衅：“怎么，程律师想要的话，自己再买一只呗，总不会是舍不得这个钱吧。”

　　周应惟眼里闪过微弱的怒意，但随即又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身居高位久了，一点嘲讽的话都听不得了吗？”

　　孟清姿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扯出一个闲置的礼物包装袋，将钢笔装在里面。

　　周应惟迅速冷静下来，看着孟清姿麻利的动作，再回想到她接电话前后对于调职的态度，心下也有了几分猜测。

　　“是要送给古教授吗？”周应惟突然搭话。

　　孟清姿动作一顿，没否认也没承认。

　　周应惟抿唇，给出建议：“时间不够也不能拿这支钢笔上门拜访，古教授并不习惯这支笔的重量。”

　　孟清姿瞬间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周应惟径直进了书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古朴的盒子。

　　“用这个吧，仿制明代朱砂老墨，比你手里那个更有市无价。古教授最近沉迷书法，朋友圈发了好几次作品。”

　　孟清姿眼神落在他手上，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他的礼物。

　　“谢谢。”

　　孟清姿声音顿时间有些干涩。

　　周应惟没再说什么，拿过一旁的钢笔，犹豫了半天。

　　“其实我和古教授习惯用的钢笔重量是一致的，这个对我而言，太轻了。”

　　周应惟说完这句话，便进了书房。

　　孟清姿愣在原地，心里密密麻麻地浮现出细微的酸涩。

　　平静了些许时间，孟清姿出门坐上了开往古教授家中的车辆。

　　古教授和妻子住在孟清姿读研究生时候的那所大学教师家属区内，一晃也是过了好几年。

　　可以说，除了宋母之外，孟清姿第二个比较亲近的长辈便是古教授了。

　　但除了新年和古教授生日，孟清姿几乎很少去拜访他。

　　一来是自己空闲时间确实很少，二来，自从孟清姿为了家庭选择妥协事业后，再次面对曾经的恩师时，心中总是会产生无法言说的愧疚。

　　为了和周应惟的那个小家，放弃自己的理想，是否值得。

第20章

　　孟清姿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直到真实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前面，孟清姿的心上却浮现出胆怯。

　　孟清姿皱了皱眉，忍不住紧握住手中的袋子。

　　门却突然开了。

　　古教授站在玄关处，脸上神色严肃，将手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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