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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被她这样对待。

听了姜栩的话以后，陆之衍拿起糖葫芦咬了一颗到嘴里。

一瞬间，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跳跃，刺激着味蕾。

陆之衍慢条斯理地咀嚼。

他今天穿着一身西装，依旧贵气十足，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反差感跟刚才坐彩虹小马差不多。

游乐园人多，有人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上陆之衍一眼。

陆之衍被看得不习惯，姜栩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表情，有点好笑。

她忽然想起来了，陆之衍这种人应该是不会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的。

姜栩：“好吃吗？”

陆之衍：“还行。”

姜栩：“我觉得很好吃，而且没有核很方便大口吃。”

说到糖葫芦的时候，她的话明显变多了，这几天她很少会主动和他说这么多话。

陆之衍：“你很喜欢糖葫芦么。”

姜栩：“喜欢啊，我小时候没吃过。”

“港城卖糖葫芦的很少，也很贵，我在福利院吃不到的，后来我哥哥去做小时工之后，我才吃到糖葫芦。”说到裴烨桉以后，姜栩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她说“我哥哥”的时候，带着一种天然的偏爱，还有些小炫耀，毫不掩饰。

陆之衍：“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念书？”

姜栩：“他不喜欢念书，所以就早早去打工了。”

陆之衍：“嗯。”

姜栩：“我出国之后他也到了北城，他和我说，北城的糖葫芦好多，好甜，比港城的正宗多了。”

她笑着笑着眼眶就开始酸了，停顿几秒后才说出后面的话：“原本说好我放假以后就买给我吃的……可惜都没有了，糖葫芦和芝士蛋糕都不会有了。”

陆之衍握住她的手，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

“姜栩。”陆之衍问她，“你是不是也很恨陆家？”

姜栩抓起他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颗，很快嚼碎吞下去，顶着唇齿间残留的酸甜回答他：“是。”

陆之衍的手一紧。

但他不意外听见这个答案。

姜栩：“我哥哥从小就长得高，身体也很好的，他可以背着我爬山，后来打工也一直在做体力活。”

“他摘完肾之后，夏天都要穿外套，每天都在发抖，体温特别低，我再也没办法像小时候一样把他当成暖炉了。”姜栩仰起头来看着天空，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像特别多，不知道裴烨桉是那一颗，他是不是也在看她。

“后来我爸妈把他接回港城的医院，医生说他错过了最好的时候，可能以后就这样了……好吧，我当时在安慰自己，只要他在，不给我当暖炉也很好，他照顾我那么多年，我也要一直照顾他。”

陆之衍不断深呼吸，胸腔压抑沉闷：“抱歉。”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裴烨桉的死，陆家有逃不开的责任。

姜栩：“如果你觉得抱歉的话，就尽快把事情查清楚送她进去吧。”

“要找非法盗用器官的证据很难了，但活体实验的证据一样可以让她把牢底坐穿。”

“好，我会。”这一次，陆之衍回答得很坚定。

姜栩：“嗯。”

陆之衍：“对不起。”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那么着急，如果再严谨一点，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姜栩听得出陆之衍在为什么道歉，她勾勾嘴角：“我现在已经不恨陆家了，没有意义。”

陆之衍：“那我呢，你恨不恨我。”

姜栩：“你想听真话么？”

第231章我想陪

陆之衍：“嗯。”

不止这一次，他今后都不想听她和他撒谎。

与此同时，两个人正好走到过山车下。

“我要去坐过山车。”姜栩没有回答陆之衍的那个问题，“你要一起吗？”

陆之衍：“嗯。”

姜栩和陆之衍一起上了过山车，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系好了安全带。

游乐园的过山车的路线是经过顶尖设计师设计的，以惊险刺激著称，据说是整个北城最刺激的过山车，姜栩之前在点评软件上就是被过山车吸引的。

陆之衍发现姜栩上来之后就很亢奋，好像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陆之衍：“你不怕么？”

姜栩：“有一点。”

陆之衍：“怕了就抓住我。”

姜栩：“好。”

几分钟以后，过山车启动，最开始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但已经有人开始尖叫了，姜栩还处于享受期。

风吹在脸上很刺激，她正享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腕被抓住了。

低头一看，是陆之衍的手。

他很用力，指关节都白了，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姜栩侧过头去看，这才发现陆之衍的脸和嘴唇都是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姜栩：“……你恐高？”

陆之衍：“没。”

他这个字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看就知道在嘴硬。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上来了，也不可能叫停把他弄下去。

姜栩：“你抓紧我。”

陆之衍：“我不恐高。”

姜栩：“我没说你恐高，让你抓紧我而已。”

陆之衍没回应，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过山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急转弯的地方，仿佛一瞬间经历天堂地狱，尖叫声此起彼伏。

风吹在脸上，失重的感觉让姜栩的大脑皮层越来越亢奋，她发泄一般地尖叫出声。

“啊——好痛快！”

吼完以后，姜栩去看了一眼一旁的陆之衍，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嘴唇已经发紫了，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眼眶也吹红了。

陆之衍的一只手抓着安全带，另外一只手抓着姜栩的胳膊，紧紧咬着牙，面色僵硬无比。

不到十分钟的路线，对于他而言仿佛过了一生。

落地的时候陆之衍的大脑仍是一片空白，从过山车上下来，他仍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抛起来甩下，头昏眼花。

“小心！”姜栩看到陆之衍跌跌撞撞差点栽倒，马上冲上去扶了他一把。

陆之衍高大的身躯栽到了她怀里。

姜栩找了一棵树靠上才勉强支撑住他。

陆之衍反应过来的时候表情更僵硬了，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栩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还好吗？”

陆之衍：“……没事。”

姜栩：“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再说话？”

陆之衍：“……”

不用照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像刚死过一样。

他从小就恐高，程度还很严重，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过山车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游乐项目，但刚才姜栩兴致勃勃地邀请他一起的时候，他不想拒绝。

姜栩：“你为什么不说你恐高？”

陆之衍：“你想玩。”

姜栩：“我可以一个人玩啊，又不是非要你陪。”

陆之衍：“我想陪。”

他的话还是那么少，但仅有的三个字却每一下都说得很用力。

姜栩对上陆之衍认真的目光之后，忽然失语了，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接着松开扶他的手。

“我去给你买瓶水。”姜栩转身往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

她一边走，一边抚着心口，可能是刚从过山车上下来，心率还没平复。

姜栩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感觉真不妙。

姜栩给陆之衍买了一瓶水递给了他，陆之衍喝完水之后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走吧，你还想玩什么。”

因为陆之衍的缘故，姜栩后来选的都是一些刺激性没那么大的项目。

刺激性没那么大的项目注定了就是小孩子的天堂，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姜栩和陆之衍一直都在跟小朋友们打交道。

和小孩子玩耍会让心情变好，姜栩暂且将烦恼抛到了脑后，玩了个尽兴。

后来她肚子饿了，陆之衍带她去了游乐园附近的一家餐厅。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姜栩还在笑。

陆之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是真心在笑，不是装的。

陆之衍：“你很喜欢出来玩么？”

姜栩：“我说喜欢的话你会让我出来玩吗？”

她没忘记自己目前的处境。

不过这问题也就随口一问，姜栩并不认为陆之衍真的会给她自由。

但下一秒，却听见他说：“会。”

姜栩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

陆之衍：“明天我让付晓芝来接你，你回相府别墅吧。”

姜栩：“什么意思？那你还查……”

“其他的一切照旧。”陆之衍解答了她的疑惑，“你不喜欢在这里就不在了。”

陆之衍突然放软态度，倒让姜栩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了。

从他今天忽然回来带她到游乐园开始就很反常了。

姜栩：“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陆之衍：“你觉得呢。”

姜栩：“……我不喜欢猜来猜去，你不想说就算了。”

陆之衍：“你只是不想猜。”

姜栩：“你非要这么说也行。”

姜栩现在觉得付晓芝说得很对，陆之衍这个人很作，他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谁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