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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爱，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清歌不由得怀疑，当年莫君衍跟自己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直到游戏结束，她都回不过神来。

边堇年将裴清歌看着莫君衍发呆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眼神微黯，但转瞬就都掩藏了起来。

“看什么呢？”边堇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假意猜测，“是不是腿又疼了？”

说着，他蹲下身，伸手就去检查她的脚踝。

裴清歌想躲，还没动，就感觉周遭气氛一冷。

她倏地抬头，就见莫君衍站在两步外，目光盯着边堇年握着自己脚踝的手。

第5章

裴清歌瞬间便像被烫了一般，将脚从边堇年手里缩回来。

她下意识解释：“阿霁，我们只是……”

“你们在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莫君衍眼神冰冷，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伯母打电话给我，叫你回个电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

裴清歌起身想追，脚踩地板的那刻，尖锐的刺痛迸发，疼的她差点摔出去！

边堇年连忙将人扶住，劝道：“还是先去给伯母回个电话吧。”

裴清歌听着，却仍看向莫君衍离去的方向，可视线所以，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追也追不上了，她只能白着脸点头，回到了房间。

关掉摄像头，裴清歌找到自己的手机。

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母亲。

她回国就来参加了节目，连家还没回过，母亲生气是应该的。

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裴清歌才拨了回去：“妈，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母亲厉声打断：“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回国了连家都不回，科研所也不去，去参加这种掉价的节目，你自己看看有多少人在骂你！”

“公司都被你连累，你赶紧退出解约，给我回家！”

很多人骂她，还影响到了公司？

裴清歌抓着手机，一瞬间不知作何反应。

电话两端，都是沉默。

最后，还是温念母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念初，妈妈知道你放不下光霁。但你们已经结束了。依光霁的性子，你们永远也不可能了。”

‘不可能’三个字盘旋在裴清歌脑中，让她无法思考。

良久，她才回应：“妈，我还想再试试。”

温念母那边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耳边只剩冰冷的忙音，裴清歌知道自己又惹母亲生气了，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她点开微博。

果然如温念母所说，微博上全部都是骂自己的词条。

居然所有人都不看好她与莫君衍吗？

裴清歌鼻尖一酸，抬眼看着摆在床头的手工DIY陶瓷娃娃。

这个娃娃是曾经她与莫君衍确定关系时一起做的。

当时她说：“这个娃娃可是我们之间的见证，我一定要好好收藏！”

这么多年，裴清歌也一直带在身边……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传来边堇年的声音：“念初，是我。”

裴清歌打开门，就听他说：“我有个通告要赶，马上得走，你送送我？”

她知道边堇年来这个节目，就是担心自己。

裴清歌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一起来到停车场，却见莫君衍的车子疾驰离开。

黑夜里，猩红的车尾灯无端让人不安

裴清歌转头看向边堇年：“阿霁这是要去哪儿？”

边堇年眼神有些复杂：“回顾家。你没听说吗？他要订婚了。”

裴清歌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莫君衍要订婚了，你们没有可能了，念初，放弃吧。”边堇年劝说着。

裴清歌望着车消失的方向，片刻后开口却说：“堇年，麻烦你带我去趟顾家。”

边堇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宾利在路上疾驰，半小时后，停在了顾家门口。

裴清歌告别了边堇年，麻烦顾家的管家将莫君衍叫了出来。

庭院中，两人四目相对。

裴清歌没等莫君衍开口，一股脑将想解释的话全说了出来。

“七年前我是因为怕配不上你才出国留学深造，不是想跟你分手，你……”

“裴清歌。”

莫君衍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时隔七年，裴清歌终于再一次听见莫君衍叫自己的名字，一阵恍惚。

还没回过神就听他说：“当初是为什么不重要，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也别再纠缠。”

第6章

莫君衍瞳孔漆黑，毫无情绪。

这七年长居高位，他身上多了很重的压迫感，让裴清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莫君衍看在眼里，冷漠折身走进了顾家老宅。

裴清歌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无力喊了一声：“阿霁……”

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那么清晰。

莫君衍听见了，但他没有停留，没有回头……

宅子的窗户透出屋里面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裴清歌被挡在门外。

她恍然，七年过去，那已经是自己融入不了的圈子。

这一刻，裴清歌才清晰的感觉到，岁月的流逝里，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

而莫君衍，已经离开很长一段距离！

他们之间难道真的不可能了吗？

裴清歌心里一片杂乱。

浑噩间，她走到了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

角落里那个大大的沙坑还在，旁边立着的几架秋千被时间侵蚀出了铁锈痕迹。

裴清歌走近看着，眼前浮现起年幼时一群小孩围在这里玩过家家的场景。

耳边好像又响起幼时莫君衍说过的话：“我才不是在玩游戏，我长大了是要跟念初结婚的。”

明明当时她也很小，可这句带着奶音的话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但莫君衍好像忘了，要不然怎么会跟别人订婚？

裴清歌心内自嘲着，连呼吸都是苦的。

手机突然响起，是研究所导师打来的电话。

裴清歌接起，就听到导师问：“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老师，再给我几天，有些事情不解决，我没心情进行研究。”

那边应了一声，又和裴清歌交流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而裴清歌看了一眼沙坑，转身走回了顾家。

……

宴会已经结束，顾家恢复了静谧。

裴清歌抱着那个陶瓷娃娃，站在莫君衍房间下方，坚持不懈拨打他的电话。

可始终无人接听。

二楼的阳台被厚重的帘子挡着，看不到房间里的情景。

等待中，裴清歌的心也慢慢冷了下去。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再次拜托顾家管家去帮忙叫莫君衍下来。

但顾家管家拒绝了：“温念小姐，少爷刚才特意叮嘱了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裴清歌没想到莫君衍会这么做，喉咙哽了又哽后，还是执拗道：“不，我一定要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您帮帮我，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温念家和顾家本就交好，管家也不好一再拒绝，只能带裴清歌上去了。

莫君衍房门口。

裴清歌看着紧闭的门扇，鼓足了勇气敲响了门。

“阿霁，我还有话要对你说，还有东西要给你。”

她不知道莫君衍会不会开门，只能对着紧闭的门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还爱你，真的不想失去你！”

“给我最后一个机会，阿霁，我是真的想跟你重新在一起……”

倏地，门开了。

裴清歌眼睛一亮，却在看到房间里的人时，所有的紧张期待都瞬间冰冻。

站在门口的，不止莫君衍，还有慕晓琳！

所以……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慕晓琳都听见了？

裴清歌一阵难堪，满腹想要对莫君衍说的话全数哽在喉间，也将陶瓷娃娃藏在了身后。

“我说过，别再纠缠。”

莫君衍凉薄的声音将裴清歌的思绪拉回，她抬眼，就对上他那双像是会摄魂夺魄的眸子。

裴清歌逼着自己找回声音：“我不相信，阿霁。”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不可能七年了还留着我的联系方式……”

“那你就看清楚了。”

莫君衍冷声打断她，掏出手机当着裴清歌的面，直接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第7章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名字从联系人列表里消失，裴清歌眼前都开始泛花。

耳边，莫君衍的声音还在响：“不删你只是念及一起长大的旧情。”

“非要把所有事都弄成现在这么难看，才满意吗？”

莫君衍转身，毫不留情道：“晓琳，关门。”

慕晓琳得意地朝裴清歌挑眉，关上了房门。

独留裴清歌一个人呆站在门前，久久回不过神。

最终，她抱着娃娃转身走进了黑夜……

回到节目组。

裴清歌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的陶瓷娃娃沾染着黑夜里的寒气。

这么多年过去，娃娃上的颜色都已经斑驳，一块块褪色的痕迹，就像是她和莫君衍之间不断消散的感情……

耳边，几个小时前莫君衍如刀般的话还在回响。

裴清歌鼻间泛酸，眼眶也跟着滚烫。

裴清歌，你该死心了！

她收紧抱着娃娃的手臂，额头抵在冰冷的瓷器上，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

莫君衍和慕晓琳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

彼时，裴清歌正在跟其他嘉宾一起准备做饭。

见两人手挽手进来，她差点没握住手里的刀。

裴清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

直到有嘉宾开口问：“顾总，晓琳，你们想吃什么？”

没等慕晓琳回答，莫君衍先开口：“牛肉，多加香菜。”

裴清歌握着刀的手一紧，莫君衍以前从来不吃香菜……

她抬头看他，就听他又道：“晓琳喜欢。”

闻言，其他人都开始起哄：“喜好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好事将近咯。”

只有裴清歌拼命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转身继续忙碌。

莫君衍居然会记得慕晓琳的喜好，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

想着，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嘶——”

手指一疼，裴清歌手里的刀“砰”的砸落在砧板上。

她看去，就见指尖已经被刀割破，血正汩汩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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