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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他们罢休吗。”桑染居高临下，语气笃定，“叶家没胆子和耿家抢人。”

　　他伸手，整理她鬓角的发丝。

　　半山腰风大，吹得凌乱，遮住了她面孔，桑染欣赏她涌起希望、又破灭的表情。

　　“真的相中叶柏南了？”

　　陆宴辞抿唇。

　　“告诉我，相中他什么了。”她越是无助，桑染越是满意。

　　那种破碎感。

　　“去拜菩萨，喂鸽子，是他主动邀请你的吗。”

　　桑染的大衣扣拂过她眉骨，剐蹭得细细痒痒。

　　“电梯碰到的，是顺路。”

　　陆宴辞盯着地上交缠的影子。

　　“叶柏南也住富丽酒店，是吗。”

　　她嗯了声。

　　“同一层？”

　　陆宴辞继续嗯。

　　“抬头。”

　　她顺从抬起。

　　天际是浓稠的墨色，最后一缕霞光隐入地平线，熏黄的路灯晃过陆宴辞头顶，也晃过桑染那张脸。

　　桑染手指在她面颊点了点，“不是准备报答我吗？”

　　她垂下眼睑。

　　“去你住的地方。”

　　他的车泊在道旁，一辆棕色SUV，似乎是新车，以前从未开过。

　　景区到酒店步行七分钟，他不熟悉路，估计开车绕远了，返回熟悉了路线，弃车步行。

　　长长的商业街华灯初上。

　　霓虹尽头，那样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桑染穿梭其中，依然是最出众的风姿。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他，是如此简单。

　　他走得快，陆宴辞走得慢。

　　踩他的影子，一直踩到酒店。

　　电梯上10楼，她刷卡，开房门。

　　桑染站在她身后，大衣的衣襟稍稍鼓起，抵着她。

　　外面冷，走廊暖，他衣服融化了水汽，一股潮湿。

　　夹杂着他的味道。

　　“我和一个实习生同住。”陆宴辞紧张得发颤，插入房卡。

　　桑染没往里走，搬了挡门的椅子，坐在玄关，一言不发。

　　他眼睛是欲的，欲到极致，欲到乍泄，注视着她。

　　陆宴辞摸出枕头底下的丝绒盒，递给他。

　　桑染没接，一眼过后，目光移到她脸上。

　　等她解释。

　　“我送你的。”

　　男人眯眼，明白了。

　　他接过，掌心掂了掂盒子，似笑不笑的危险，“这就是你的报答？”

　　“我只有一万多块钱了。”陆宴辞心虚。

　　“一万多块钱，偿还我的人情？”他蓦地笑出来。

　　桑染笑是好看，却又沾了寒气。

　　气压低得很。

　　逼慑的陆宴辞不敢和他对视。

　　“谁教你的。”

　　她一怔。

　　桑染重复一遍，“对付我的招数，谁教你的。”

　　陆宴辞不吭声。

　　“所以是自学成材了？”他调侃了一句。

　　随后取出腕表，缓缓戴上。

　　桑染了解陆宴辞，不是刻意拿捏他、吊他的胃口，是怕他。

　　他平日太严肃了，笑容又少，一副冰川相，这一个月和她的接触比八年加起来都多。

　　“我收下了。”他揣在大衣口袋。

　　眼睛的欲没褪去，略淡了一些，仍旧注视着她。

　　“其他呢。”

第53章 和喜欢的人做是有感觉的

　　陆宴辞舌尖挤在牙关，有很多话，却一个字蹦不出。

　　其实她不抗拒和桑染亲密，和喜欢的男人做，是美好的，有感觉的。

　　她抗拒的是桑染的不完整。

　　即使他名义上不属于她，只要他不属于任何女人，她都情愿。

　　偏偏他属于华菁菁。

　　陆宴辞面对圈里的二代小姐，是心理性的自卑。

　　程父在周淮康身边工作了十多年，程家什么德性，有多烂，多吸血，时不时地翻旧账，当笑柄，她躲避不了。

　　莫说桑染已经选了华菁菁，纵然是二选一，她也未必有勇气争一局。

　　“别出声。”

　　桑染握着手机，屏幕亮了，来显是老宅。

　　他接通。

　　陆宴辞瞳孔涨大，屏住呼吸。

　　“你在什么地方？”

　　周夫人兴师问罪的语调，在气头上。

　　“外地。”

　　“去多久了？”

　　“刚到。”

　　“见到陆宴辞了吗？”

　　陆宴辞。

　　不是禧儿了。

　　她心口一咯噔。

　　周夫人的怒气实在不小。

　　桑染看着陆宴辞，从容镇静敷衍周夫人，“我没见到她。”

　　“你们在一座城市。”

　　“我忙公差。”

　　漫长的沉默后，他问，“您这通电话的意思，是让我去见她吗？”

　　“对。”周夫人不打哑谜了，“去见她，带她回老宅。”

　　命令声灌入陆宴辞耳朵，她心惊肉跳。

　　桑染拨弄着打火机盖，开启，摁下，再开启。

　　火苗燃得旺，他硬挺的五官映照在火光下，“是强制吗？”

　　“她心里还认周叔叔，周阿姨，你不强制她也会回家。”周夫人停顿一秒，“如果她不认，疗养院没必要续费了，聘请的医疗团队也解散，她对周家没情分，周家更没义务照顾她们母女。”

　　陆宴辞面色苍白，手无力勾了勾，又耷拉下去。

　　“我明天没空，可能要后天。”桑染拖延。

　　“最迟后天。”周夫人下通牒。

　　电话挂断。

　　陆宴辞在原地愣着。

　　“耿家是非娶你不可了。”桑染站起，心不在焉走向门口。

　　经过陆宴辞，忽然驻足。

　　好一会儿，他神色阴晴不定，“妹妹真会给哥哥惹麻烦。”

　　门一开一合，卷起一阵疾风。

　　陆宴辞腿发软，倚着墙平复。

　　桑染明显是厌烦了。

　　救了她一次，还会冒险救第二次吗。

　　他们之间，在周家，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桑染走了半小时，小女生从1005房间出来，堵着门八卦，“上山的那个男人是你哥哥？”

　　难怪桑染会去寺庙，原来是问了同事。

　　她在镜子前扎头发，含糊其辞，“只是父母认识。”

　　小女生是职场新人，没见过桑染，“你哥哥的声音好听。”她砸吧嘴回味，“脾气不太好吧？”

　　陆宴辞咬着皮筋儿，“你眼力挺准。”

　　“他没有法令纹和鱼尾纹，一定不爱笑！”小女生言之凿凿，“他多大了？”

　　“三十了。”

　　“单身吗？”

　　陆宴辞扎好丸子头，去浴室洗澡，“快订婚了。”

　　“好男人果然不在市场流通啊——”小女生叹气，“下手要趁早，一个优质男周围十个女人虎视眈眈，一边讨厌雌竞，一边不得不雌竞，否则市面上全是歪瓜裂枣。”

　　周夫人也这么教导陆宴辞的。

　　大部分的子弟贪玩庸碌，小部分优秀不风流的，先攥在手里。

　　那耿世清呢？

　　优秀，勤奋，他占了什么？

　　归根究底，是“门当户对”“强强结合”。

　　家族足够厉害，本人条件差也无妨。

　　什么风流不风流的，权富圈又有多少从一而终的夫妻呢。

　　明面上演得了恩爱戏码，私下忍得住同床异梦，一辈子就白头偕老了。

　　......

　　翌日早晨，乔尔三个部门的员工在影视基地广场团建。

　　陆宴辞跳下大巴车，发现桑染在隔壁的露天茶餐厅喝咖啡。

　　桌上是文件夹和笔记本电脑。

　　他似有若无看了一眼，看的是她，又不像是她。

　　“你哥哥！”小女生也发现了，“他陪你团建啊？”

　　陆宴辞摇头，“他在本地出差。”

　　“太巧了吧！”

　　“按身高排队啊——”岚姐挥动着公司旗帜，“由低到高，上午做游戏，下午上课，晚上聚餐。”

　　“上什么课啊？”

　　“秘书工作守则。”

　　“上班干活儿，下班给老板处理情感纠纷呗！”员工中有老油条了，起哄大笑。

　　“情感纠纷？”小女生好奇。

　　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