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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袁香兰顾子砚(完结版)-袁香兰顾子砚全无弹窗今日更新

时间: 2023-04-27 11:03:03  热度: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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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禀报:“陛下,老太傅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袁香兰心中压抑着的一口气,这才松缓了一些。

这时,前方的宫门缓缓而开,袁香兰抬头,便看见顾子砚黑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原来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顾子砚的无极宫。

见到他脸上愠怒的神情,袁香兰微微垂了眸:“你们先下去吧,孤与国师有话要说。”

所有人退到远处,整条宫道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子砚语气冷意四溢:“中书侍郎等人为了大昭夙兴夜寐,忠心耿耿,陛下究竟为何要赐下毒酒?”

袁香兰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忠直,所以只要他们在朝堂一日,他与信王勾结的事情就瞒不住。

到时候,谋逆大罪压下来,即便她是帝王,又能护他到何时?

她不杀他们,死的便是顾子砚。

顾子砚见她不语,脸色更是难看:“陛下如此屠戮忠良,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吗?”

月光下,他眼里的愤怒如一捧休眠的火山,几乎要喷薄而出。

袁香兰攥紧了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沉沉的,堵得慌。

他挂记天下,怎么偏偏就忘了,这天下如何,与他这国师有何相关?

大昭国师,自始至终只有守护女帝这一个职责。

袁香兰心酸不已,忽然苦笑一声。

她看着顾子砚的眼,轻轻说:“国师,你也不要寒了朕的心才是。”

说完这句话,她不想再看他现下表情,转身往回走。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渐远,像是逆着众生而行的一道孤影。

雪又零散下过几场,长乐宫里,袁香兰正批着奏折。

裴瑜匆匆从殿外而来,跪在禀告:“陛下,信王的兵马已经到了兖州,一路秘密潜行,不出五日便要到皇城了。”

殿中的火盆跳响一声,袁香兰手中笔尖掉下一滴墨点,纸上顿时便氤氲了一团墨黑。

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袁香兰沉吟了片刻:“让兵部严大人前来议事。”

严大人奉诏急急前来,带了一身寒气:“陛下,前几日京城周遭来了一伙悍匪,西都兵马被刑将军调走剿匪了,前阵子兖州水灾,东都兵马又被国师调去救灾了。”

袁香兰眼神一暗,心头窜进一股寒意。

西都的刑将军跟顾子砚交好,此时离开,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他是真的要跟信王里应外合,死了心的要夺她的云山了。

袁香兰的心里裂开了一条缝,迎着这凄然大雪往外渗血。

严大人退下后,袁香兰背手站在窗边,天边寒月渐圆,今日又到了十五月圆。

她突然问:“九十九个死囚,准备好了吗?”

裴瑜应道:“准备妥当。”

袁香兰看着天边,心便如同这漆黑夜幕,找不到出路,寻不到归途。

最终,她只是沉重一叹,语气更是无奈:“跟从前一样,善待他们的家人。你去请国师来未央宫饮宴吧。”

第三章 众叛亲离

翌日,天色微晓。

袁香兰推开大殿沉重大门,寒风轻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冲而出。

身后,殿中尸体不断被抬出来。

见此场景,刚刚从侧殿醒来的顾子砚脸色阴沉至极。

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攥紧拳头,太阳穴青筋毕露,语气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都是大昭子民,陛下如此嗜杀与暴君有何区别!”

袁香兰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是否在国师心中,孤就是这样一个残暴昏庸的君王?”

顾子砚脸色一变,却更逼近一步:“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此滥杀无辜,大兴土木,甚至于伤了老太傅的心,难道不怕最后众叛亲离吗?”

众叛亲离……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吗?

袁香兰身影一僵,苦味在口中蔓延直至心脏。

滥杀无辜也好,屠戮忠臣也罢,无论哪一条罪都是让世人唾骂之大罪。

她担不起,却每一条都只能默默背负。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下心肠,冷声道:“孤是君王,你是国师,莫忘了你的职责,便是全天下与孤为敌,你都是要站在孤这边的!”

这是昭国帝王与国师的宿命,也是他们注定的宿命。

顾子砚顿在了原地,他如冰的的目光一寸寸巡视过袁香兰的面庞,终于,他松开紧攥的拳头,又恢复了淡然的国师模样。

他说:“臣,不敢忘。”

雪缓缓落在他肩头,眼前人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明明一步之遥,却似有千山之远。

袁香兰看着他,心口骤疼。

她无力的转过身,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国与万民都沉沉压在她肩头,可偏偏,她手中还捧着一份不可触及的情爱。

顾子砚踏着雪往无极宫走,忽然停了脚步。

他转头看着殿前屹立风中的袁香兰,又看着那殿前蜿蜒了一地的鲜血。

他回过头,冷冷吩咐身后侍从:“通知信王,可以动手了。”

……

过了两日了,无极宫书房里。

顾子砚手里拿着书,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侍从进门来报:“国师,陛下今日突发奇想,要去皇陵祭拜先祖,随行只带了九十九亲兵护驾!信王殿下已经带兵去了……”

顾子砚合上手中书,脸色一变:“走,去皇陵!”

马匹疾驰,耳边长风簌簌而过,顾子砚靠近皇陵,便见信王兵马。

他勒马上前,只见信王明浅一身兵甲,身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方才与人交过手。

“陛下在何处?”顾子砚急问。

明浅得意大笑,挥手让人抬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上前。

顾子砚看着白布,浑身一震,几乎摔下马去。

她……死了?

“听说她只带了九十九亲兵来皇陵,本王带了三千劲旅突袭,她在奔逃路上马车坠崖,本王捞回了她的尸首!”说完,明浅掀开了那块白布。

眼前的尸首面目全非,但穿着女帝的衣服,腰间更有先帝亲传的鸾凤玉佩。

顾子砚脚步沉重地走上前,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不是她。”

空气忽然一时凝滞。

紧接着,四面忽然响起脚步声。

信王明浅看着四面而来的兵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包围了。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袁香兰一身便服走出来。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顾子砚身上,眼神复杂难言:“国师,到朕身边来。”

第四章 没有时间了

顾子砚站在原地,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他忽然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设计。

他的眼神跟着沉了下去,果然是帝王心术,从头到尾,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将他摆弄于股掌之中。

是了,她是帝王。

袁香兰见顾子砚站在原地,最终没有选择走到自己身边。

她的心缓缓黯淡下去,冷声道:“信王意图谋反,难道国师今日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护着她吗?”

却见顾子砚挡在信王跟前,字字辩护:“陛下误会了,信王是听臣传信,怕陛下有危险,特来护驾的。”

一旁的明浅也连连称是:“是啊,陛下,臣是特来护驾的。”

袁香兰站在原地,暗暗攥紧了五指,眼眶发红。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逼她,若此刻她说信王是造反,那他顾子砚就是主谋。

如今三军在前,这谋逆大罪下来,天下共诛,难道要她杀尽三军来护他一命吗?

曾经发誓要护她一生的人,如今,却用自己的命威胁她,去护另一个要杀她的人。

袁香兰忽然拔出剑,寒光闪过,剑锋落在了顾子砚脖子上。

她红着眼:“你当真以为孤不舍得杀你吗?”

顾子砚看着剑身倒映出她头上帝王玉冠,表情僵硬:“臣从未如此以为。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动手便是。”

他闭上了眼。

袁香兰死死握着剑,手不易察觉地在颤抖。

他是死了心要护着明浅的了,哪怕与她为敌。

袁香兰的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低泣,她的声音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孤知道,今日孤不杀你,来日便是孤死在你手中。”

可是,那又如何?她情愿死在他手中,亦不愿伤他分毫。

“哐当——”长剑落地,她拂袖而走,却更像是个战败的逃兵。

长风冷冽,吹起顾子砚的衣袍,雪花掉在他眼睫上,一片冰凉。

袁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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