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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这么傻？”南烛偏着头，黑暗中好像看见面无血色的萧寒墨躺在病床上，微弱的呼吸让她觉得若即若离。

即使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肯放手，如果真的掉下去了，萧寒墨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

她活不久了，但她不想萧寒墨跟着她一起死……

“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南烛留着泪，麻木的舌头不受控制着摩擦着牙齿，却依旧不断说着话，想让萧寒墨听见以后赶快醒过来。

一片迷茫……

萧寒墨怔怔的看着雪地中正在兴奋着对着雪人的南烛。

而另一个自己坐在屋檐下，神情冷漠而鄙夷。

南烛将树枝插好，转身对屋檐下的萧寒墨喊道：“枭寒，我堆了一个跟我一样高的雪人！”

而他则是嘲讽了一句：“幼稚。”

南烛并没有因此气馁，她跑了过去，悄悄站在萧寒墨身边，躬下身。

轻轻的亲在萧寒墨的脸上，在萧寒墨暴怒前，她笑着将手上的雪拍掉：“不要意思，刚刚把雪弄到你脸上了。”

萧寒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是他看不见的一面，南烛大概那几年中就现在笑得最开心了。

背景又是扭曲一转，他再次看见失控暴怒的自己，一本厚厚的书向他砸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

南烛跪坐在地上，额前的血缓缓流到她的下巴，滴到同样满是血的书上。

“你给我滚！最好死在外面！”

伴随着狂怒嘶吼的骂声，一本本书不停的砸向南烛。

南烛捂着脑袋，默默承受着。

等最后一本书砸到她的肩膀上后，她才细细的说了声：“对不起……”

这是……从前的他们。

萧寒墨只觉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他和眼前跪坐在地满头是血默默哭泣的南烛……

第四十二章 一切早已注定

萧寒墨昏迷了整整十天。

南烛始终陪在萧寒墨身边，可日渐虚弱的她已经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了。

她长睫颤抖，声音也变得很缥缈：“你，你快……醒醒，我，怕我，撑不住了……”

唐母站在病房外，被唐琏搀扶着捂着嘴哭泣着。

他们都知道，南烛病情拖不下去了，恐怕萧寒墨还没醒，南烛就先去了。

“枭寒……我，我原，谅你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快点醒……”

她眼帘半垂，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也不愿闭上眼睛。

萧寒墨，你快醒醒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南烛眼神逐渐涣散起来。

唐琏看着这一幕，立刻就要冲进去，想让南烛打起精神来。

唐母忽然扯住了他，满眼泪的对着他摇了摇头：“留不住的……让她再和他待一会儿吧……”

是啊，南烛已经留不住了，早在医生告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的时候她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唐琏红着眼眶，转过身，一拳打在墙壁上，伏在手臂上痛哭。

南烛幻想着身边躺着的萧寒墨还是最初那般模样，让她心动，让她无怨无悔的付出。

只是现在，她等不到他了……

在失去眼睛前，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萧寒墨，她也想在自己走的时候听到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是他的。

她知道这辈子对不起家人，但在弥留之际，她想自私一回，想带着对萧寒墨的依恋走。

他们虽然错过了最好的时刻，但是他们是相爱的。

南烛嘴角微微弯起，气若游丝：“轶……辰，我……”

无数句话都被封存在了最后一口气流出去的那一刻。

南烛缓缓阖上双眼，安静的如同一个熟睡的孩子。

萧寒墨突然长睫一颤，眉头微微蹙起。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全是他们从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梦中，他看到最多的就是南烛的血和泪，唯一的笑容只有冬日里堆的雪人。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感受到右手冰凉的触感。

萧寒墨猛地转过头。

南烛苍白枯瘦的脸上带着泪，嘴角微微勾起。

“悠悠……？”

他干哑的声音轻轻唤道。

没有回应，她就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悄无声息的躺着。

萧寒墨瞳孔一怔，松开她的手，想去抚摸她的脸。

南烛的左手在他松开的那刹那无力的垂了下去。

“不……不……”萧寒墨浑身颤抖着看着身旁的南烛，他骤然起身，手上的针头因为他的动作被扯了出去。

“枭寒！”

唐母和唐琏见他突然坐了起来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进去。

当看到萧寒墨抱着南烛哭的像个小孩一样，唐母瘫坐在地，不知哭出了多少的眼泪的眼角通红的如同浸了血。

唐琏望着那一生一死的二人，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上天是故意在玩弄他们吗？萧寒墨醒了，南烛却死了……

萧寒墨将南烛紧紧的抱在怀内，哭道声音都已经沙哑不堪。

他轻轻放开南烛，将她脸颊旁柔软的黑发温柔的别在她的耳后，吻在她冰凉的脸上：“悠悠，我们结婚吧……”

第四十三章 婚纱

萧寒墨不季所有人的反对，带着伤出了院。

他带着南烛回到他半山别墅，将婚纱拿了出来，放在南烛的面前。

“悠悠，你以前说你想穿婚纱，但是因为我，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萧寒墨温柔的抚着南烛冰冷的脸，满眼缱绻：“这是我为你买的，你看好看吗？我相信你穿上一定更好看。”

萧寒墨咽下满心的苦涩，将婚纱给南烛换上。

已经是最小码了，但是穿着她的身上还是有些大。

萧寒墨一手拿着南烛的长发，一手拿着一把木梳，缓缓的帮她梳着头。

手中的触感柔软而冰冷，萧寒墨目光定在南烛紧闭的双眼上：“我没有帮别人梳过头，可能会弄疼你，对不起……”

厅内一片寂静，只有他轻喘的声音。

为南烛打理好头发，萧寒墨换上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南烛身前。

温暖的晨光中，萧寒墨缓缓单膝下跪，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心形盒子。

一颗小巧的钻戒立在盒中。

“悠悠。”萧寒墨执起南烛僵硬的手，语气竟是爱意：“对不起，现在才正式的向你求婚，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以前的我太坏了，让你受伤，让你哭，你也好傻，为什么不狠狠的打我一顿呢？”

“我做了好久的梦，看到了我们的过去，我自己都看不惯了，我想象不到你是怎么忍受的……”

“悠悠，对不起，我让我们错了过三年，也错过了我们最后的日子。”

“我也好想跟着你去，可是你的眼睛还在我这儿。你喜欢旅游，但是因为我，你从不曾踏出过省，而去瑞士也是因为……”

“我会死的，但是想带着你的眼睛看遍万水千山再去找你，告诉你想看却没有看到的东西。”

“今天，我萧寒墨，在这儿向南烛求婚……”

萧寒墨将戒指戴上南烛的无名指上，轻轻一吻：“悠悠，我爱你。”

“叩叩叩——”

唐琏敲了几下门就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照相机。

他红着眼眶，面上却带着微笑：“拍婚纱照这种事我在行！”

萧寒墨站起身，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