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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能如愿。”
梁叙言忽然想起，那是他七年前送给万知柔的生日礼物，手链上的珠子。

蓦地，像是一棒子砸在了梁叙言头上。
梁叙言整个人脑海陷进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他从没有想过，这一切的发生。
万知柔真的死了。
即便他再不愿意去相信，事实就摆在那里。
就算后来关系恶化，可那也是曾经相伴着走过十余年的人，忽然就消失了。
梁叙言忽然想起，自己在气极时，说过的那些有口无心的话。
他骂她丧门星，叫她去死……
却不想，一语成谶。
工作人员问：“梁先生，您要把它带走吗？”
梁叙言回神，眼眸颤抖着：“她预订的墓地在哪里？”
“我替她付了。”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仍旧无法思考。
只是本能地说着话。
万知柔选定的墓就在她父母的一侧，挨在一起，就像是活着时一样。
墓碑上的照片是七年前就拍好的，18岁的万知柔笑得明媚。
梁叙言看着那张照片，有一瞬的失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7
昨天才见过的人，怎么忽然之间，就生死两隔了呢？
梁叙言眼睛干涩至极，就那么站了许久，竟有些不知所措。
直至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梁叙言转身离去。
回到车里，梁叙言才发现时嫣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还有数十条微信消息。
“叙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骗你。”
“叙言，你什么时候回来？”
“叙言，你快回家好不好？我们好好说……”
梁叙言又拿起那张奇怪的照片，看着照片上一袭婚纱的万知柔，心口似压下一块巨石，压迫着他，呼吸困难。
他忽然发现，照片上的万知柔，瘦弱的模样分明就不像两年前的她。
反倒与昨天的她一模一样！
梁叙言回想时嫣回答不上的问题，还有万知柔所写的那些荒谬的日记。
他的心情尤为复杂，眼眸撒下一片阴翳。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片刻后，梁叙言回到家。
推门而入，梁叙言直接开口。
“我有些事要问你。”
时嫣正笑着迎上来，听到他凉薄语气一愣，柔柔红了眼眶。
她说：“好，只要能解清你对我的误会，怎么都可以。”
梁叙言紧紧盯着时嫣的眼，似乎要看透她。
“2022年3月25日，你到底在哪里？”
时嫣嘴唇张了张，缓缓开口：“我……我那天上夜班，在半途上碰到了你，就连忙给你做了急救措施，打了120……”
看着眼前满眼委屈的妻子，梁叙言却忽然丝毫不觉得心疼了。
她又在说谎。
这些年，她到底说过多少谎言？
这样一个女人，他还能怎么相信她？
梁叙言再也无法装作不知，无情戳破：“可你不是说，是在环北公路上吗？那里周围根本没有住宅区，你去哪里做什么？”
“我、我记不清了，可能那天我是去了朋友家……”时嫣结结巴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抓住梁叙言的胳膊，红着眼道，“叙言，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了些什么？你不要相信她！她是在挑拨离间！”
梁叙言一瞬间，就明白了时嫣口中的“她”是谁。
他忽然回想起来，这两年里，每一次时嫣出事，都是从她自己口中诉说的来龙去脉。
他没有任何一次，是撞见过的全貌。
意识到这一点的梁叙言，猛然一震，如落冰窖。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实不难，就看他愿不愿意去查，就看他选择相信谁。
梁叙言强压下声音中的颤抖，声音沙哑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