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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留的时间越来越久，昨晚甚至都没回家。

　　岑芙手指缠绕发，咳了咳：“看纪录片看得入了迷。”

　　刘妈挑了眉，无声的质疑岑芙撒谎。

　　洋房那的影像室，靳川不在的时候，什么类型的片子岑芙都放着看过，唯独靳川总是看的纪录片，有多远丢多远。

　　岑芙当没看见，“做好了吗？”

　　“做好了。”

　　岑芙接过巨大的保温桶，转身蹦跶着去开车。

　　看到南蹇明的车开近后笑容犹在：“哥。”

　　南蹇明下车，看了眼她手里的饭盒：“给游……朝爷送饭？”

　　“恩。”

　　南蹇明笑笑：“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恩……还行。”

　　是真的还行。

　　靳川的身体因为这次不知名的真菌感染，几乎被掏空了。

　　可好像是因为身体底子好。

　　刘妈给做营养餐够强悍。

　　只是六天，除了瘦了点，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精神也不错。

　　南蹇明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岑芙微怔。

　　南蹇明俯身和她对视，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而他是我的妹夫，出事这么久了，我怎么样都得去看看，不然我怕他会因为我的怠慢，对你生气。”

　　岑芙下意识想说靳川不是这样的人，还想说你也不一定能进去。

　　看南蹇明温柔却没商量的眼神，没说什么，应下了。

　　岑芙坐进南蹇明的车，和他一起去医院。

　　到门口，南蹇明停车让岑芙等着，再上来，带了一束花。

　　放在副驾驶座，一眼看到是百合。

　　岑芙皱眉，“咱爸以前说，送人不能送白色的花。”

　　“百合花，百年好合，靳川会喜欢。”南蹇明系安全带：“我和你打赌，靳川不止会喜欢，还会和我说，谢谢哥。”

　　岑芙想，你连大门都不一定能进去。

　　结果却进去了。

　　坐在病床上的靳川，伸手接过南蹇明递来的百合，眼神在角落里一朵小小的白色菊花上扫了眼，笑得温柔亲切，“谢谢……哥。”

第122章 蠢货

　　南蹇明送完花，坐在床边温声问靳川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靳川一一答了。

　　南蹇明够亲热，靳川也是。

　　但岑芙的眉头却轻轻的皱了起来，莫名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南蹇明让岑芙出去接点热水。

　　在她关门走后，闲散坐着的姿势变了，翘脚手指交叠放在膝盖，眉眼依旧含笑，却没了亲切，高高在上到极点，“东部的地给我分点。”

　　靳川靠坐床头，笑得温柔，“多少？”

　　“全部。”

　　靳川轻点头，笑说：“凭什么？”

　　“凭你从前那些不堪入目的前尘往事，我随便抬手，就会有人蜂拥而至，翻个底朝天，让你死在牢里。”

　　病房里瞬间一静。

　　南蹇明说：“你手里有一分钱，是干净的吗？”

　　靳川起家凶狠到了极点，也无所顾忌到了极点。

　　这么多年了，随便查查，一扎A4纸都印刷不完。

　　尤其是这次从深海又带回了一大笔的钱。

　　从前靳川的这些事没人去查，是因为利益纠缠，都和他绑在了一起。

　　可现在靳川上头的人都被南蹇明抓住了把柄，不想也必须改换门厅，为南蹇明所用。

　　只是一个月。

　　靳川手里从前因为利益和他绑在一起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人了，是南蹇明的。

　　南蹇明说让人开始查满是把柄的靳川，分分钟就能开始。

　　而且……

　　靳川有的太多太多了。

　　从前敬畏的人有多少，眼馋的就有多少。

　　只要他一声令下。

　　无数人将会蜂拥而至，来把靳川的万贯家财拆分入腹。

　　他现在势力的庞大，耳线遍布的靳川一清二楚。

　　就算抛去这些不提。

　　南蹇明眼底闪过暗色，他手里还有岑芙，这个靳川的软肋。

　　南蹇明翘起的脚放下，俯身贴近靳川低语：“抓紧时间给我，否则……”

　　他盯着靳川的侧脸，眼底盈满了阴毒，“你知道的。”

　　靳川偏脸，唇角的笑健在，他温柔道：“好的。”

　　南蹇明挑眉笑，“这么爽快，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俩人斗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性子都门清。

　　靳川耸肩，“人都是你的了，我除了配合，能打什么鬼主意。”

　　南蹇明轻笑一声，“大年初四吧，把合同给我。”

　　靳川点头：“可以。”

　　南蹇明起身要走。

　　听见靳川悠悠吐话，“你了解京市上流圈的阶级吗？”

　　南蹇明顿足回眸，蓦地一笑，“你觉得呢？”

　　京市上流圈的阶层，只有一个特性。

　　分明。

　　生在上流圈的人，他们骨子里的傲慢是自带的。

　　家族和世族，他们会高看一眼，哪怕骆驼已经瘦死。

　　但半路出身的外来户，得不到真心的敬畏。

　　在南蹇明的心里，不管靳川之前混的有多么如日中天。

　　身无背景就这么从阴暗深处爬起来的靳川，永远是外来户，上不得台面。

　　拥有的越多，因为他形单影只一个人，没有家族和世族做背景，更没来得及洗白。

　　一旦势弱，扑上来吞他血肉的会更多。

　　现在形势的逆转，就是最好的证明。

　　南蹇明走了。

　　靳川看向窗外喃喃：“京市上流圈子的人和你有利益纠缠时可做刍狗，任意鞭打。无时，你踩他何为，他便会碎你几度。”

　　靳川唇角勾起嗜血的冷笑，“蠢货。”

　　岑芙拎水回来的时候，南蹇明已经不见了。

　　病房里只剩下靳川，穿着病号服，长身而立站在窗边。

　　瘦了很多，但因为肩宽个高，依旧挺拔。

　　岑芙笑弯了眼，手背后悄声走近，戳了下他的肩膀。

　　靳川回眸，眼神深邃，嘴边噙了根烟，猩红的烟头伴随着他漆黑的眼睛，莫名的，给岑芙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觉。

　　岑芙却一点也不怕，“你不能抽烟。”

　　岑芙知道靳川抽烟，也见过不少次。

　　应酬的时候对面递，他会接了点燃。

　　在陈韶笙出事的医院外面，在杀了胡老八那天，他都抽了。

　　抽的次数不算少，但认真算算也不算多。

　　最起码和岑芙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基本没抽过。

　　岑芙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抽起了烟。

　　踮脚把他嘴边的烟抽掉丢了，拉他回去吃饭。

　　这晚岑芙没走。

　　因为靳川揽着她说困，就一直抱着她在睡。

　　岑芙有点不舒服，想挣扎，但生病的靳川力气依旧很大，没挣扎开，忍了不舒服，将就着睡。

　　靳川的住院在继续。

　　岑芙也一直陪着。

　　从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