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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水揉开慢慢揉在她的长发上。

　　温热的水，祁连墨偶尔抬眼看看她，然后低下头继续给她洗。

　　修长灵活的指在她乌黑的发间肆意穿梭，柔软的，黑亮的长发，缠缠绕绕的和他的手指纠葛在一起就像是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这个动作他已经想做很久了。

　　想碰触她，碰触她的长发。

　　但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机会。

　　在心理学中，女性的发也是她敏感的人身的一部分。

　　只有放下戒备，不排斥，甚至是可以说只有自己愿意接触的人，亲近的人，她才不会反感别人碰触她的长发。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祁连墨对小烟不太多作要求，只要小女孩儿不排斥他，他内心已经觉得很满足。

　　相比将近一个月前的避之如蛇蝎，现在的情形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

　　排斥人，闹别扭，还不听话的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还真是个麻烦鬼。

　　今晚，本还觉着自己是不是不该回来得这么突然的祁连墨，在看到小烟现如今的状态后，庆幸他终究是回来了。

　　就照着胡闹着让伤口沾了水这件事，他要晚回一天，小烟就是不想去医院也要去了。

　　分开的时候时时想着，担心着，到了家看着她更是觉得不放心。

　　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帮她慢慢地洗着，揉着，按摩着。

　　白色的泡沫从修长的指间逸了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重新换了水，才拉着她坐了起来。

　　“可以了。”他说。

　　遮在眼上的毛巾刚刚拿下来，还没有从黑暗中适应现在的明亮，小烟眯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条柔软的干毛巾就覆在了她湿漉漉的发顶上。

　　一下一下地帮她擦着，过了一会儿，撩开毛巾的一角露出她的眸子，祁连墨说，“等着，拿吹风机来吹一吹。”

　　坐在椅子上，小烟按着发顶上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着长发，然后感觉水滴滴答答地从脖子上慢慢滑下湿的厉害。

　　水流的很快，取下毛巾，小烟坐在椅子上抖抖身子，孩子气地甩了甩身上的水。

　　祁连墨拿着吹风机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小烟尴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符合礼仪，赫然地低下了头。

　　“水太多了。”

　　所以就抖一抖，祁连墨笑，果然是小女孩儿的心思。

　　他的小妻子很聪明，却有着最简单最纯净的心思。

　　将吹风机插了电，祁连墨坐在她身边。

　　插了电的吹风吹出温热的风，他拿着木质的檀木梳，一边梳着她的长发，一边问，“有水抖一抖，怎么，阿烟把自己当成是小鸭子了？”

　　他用哄孩的语气和她说话，小烟只觉得他是要戏谑自己，更是尴尬了。

　　好在电吹风吹出的是热风，让她的脸颊窘迫的发红发烫变得可以合理的解释了。

　　寂静的卧室，两个人皆不说话。

　　还好有吹风机发出声音‘嗡嗡嗡的’轰鸣声，便也不觉得这样两个人的相处觉得尴尬。

　　直到，最后吹好了头发，他没有留在两个人一起睡的卧室，而是帮她打开睡前的壁灯后转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转身出去的时候，他又突然快步折了回来，“小囡，晚安。”

　　低沉的话音一落，她的额上触到一片柔软。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小烟听到了自己心跳紊乱的声音。

　　翌日。

　　小烟因为培训还没有结束，一早就去往了华艺剧组总部。

　　排了一天的舞蹈，她的脚上本来已经好了的扭伤，似乎又有复发的迹象了。

　　下午回来，她故意让自己慢下来，不让人察觉可祁连墨还是看出了异样。

　　“过来！”将手里的报纸，放在桌上，他的脸色不太好。

　　最终，还是被祁连墨发现，小烟叹着气看着神情不好的人把她抱到了二楼。

　　半晌后。

　　祁连墨拿着冰块上楼来的时候，见蜷缩在竹藤椅上的女孩儿已经沉沉睡去，白色的棉麻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肩头，她紧紧抱着双臂，像孩子一样，是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她似乎是在做什么梦，眉头深蹙，看来梦境并不好。

　　听跟着她的简赫说训练很累，这么晚才回来，这孩子被折腾的可以。

　　将手里给她冷敷的冰块放在她的书桌上，想要让她睡在床上，祁连墨走过去弯下腰有意避开她的扭伤的脚，慢慢将小烟抱起来。

　　将人刚抱起来，祁连墨只觉得小烟身上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下滑，抱着女孩儿，他空不出手，只听‘啪！’地一声，有物体落地。

　　是相框！

　　蓝紫色琉璃相框，原本层层叠叠的桔梗花纹样摔到地上怡然碎裂了一个角，玻璃碴子迸溅了一地。

　　睡梦中的小烟被这动静吵醒，随着那声响的缘由处小烟看向地下，摔碎的蓝紫色琉璃相框，让她瞬间瞳孔大睁。

　　相框表层角落上破碎，层层裂纹，已经完全看不到里面照片上17岁的少年模样。

　　大脑还没反应，身体依照本能先行一步，小烟怔了怔慌乱地从祁连墨怀里跳下，忘了脚上的伤，她狼狈地跌在地上，膝盖跪在地板上，有玻璃渣子刺入了她的膝盖。小烟像是麻木了一般，不知什么为疼的她伸手将坏掉的相框抱进怀里，玻璃碎的缺口刺破了她的掌心，鲜血涓涓不断。

　　可她就像是一个找不到拼图的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将破碎的琉璃碎片一一找全。

　　“阿烟！”

　　祁连墨大惊，急忙上前伸手抱她，却被小烟一把打开了手臂。

　　这一刻，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漠然，像是在看陌生人！

　　祁连墨一怔，被她的眼神刺伤。

　　她在怨他！

　　冷眸微眯，他透过模糊的表面大致可以看到相框里的少年，是阿豪！

　　是他，又是他！

　　祁连墨早该想到的，能让她失态如此的人也没几个！

　　上前一步，他再次抱起小烟，这次用了蛮力，强势至极。一边抱起她，祁连墨一边冷笑，“挣扎什么，你心心念的人不是早就离你而去，现如今你自作多情给谁看？”

　　即便阿豪和小烟分手，深知这是小烟的忌讳处，家里的人不是不知道，就是避而不谈。

　　第一次，被人这么堂而皇之批判，小烟仅剩无几的自尊被刺破，她焦虑指火翻涌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拼命地推拒着祁连墨，小烟对他喝道，“你别碰我！别碰我！”

　　死死抱着小烟，祁连墨扬唇是笑着的，那笑却比冰都寒冷，“深情固然好，用错了人就是痴傻。你在意的人身边已有如花美眷，过两天，他娶妻为人夫，和你可还有半点干系！心系她人夫，是什么行为？”

　　被他讽刺质问，字字蚀心，小烟几近绝望，“你别说，别说......”

　　“别说什么？”

　　她越是不愿，他就越是要说！

　　祁连墨笑着，眼神如寒冰，“别说阿豪抛弃了你，将要娶安家大小姐安琳，还是别说安琳以后还要为阿豪生下宁家继承人？”

　　一怒之下，从她手里扯过她护着的相框，祁连墨直接一脚踢到墙角上，“哗啦！”一声琉璃相框碎片响动，彻底四碎成米分末。

　　“你做什么？”她咬着唇，问他。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祁连墨冷笑着说，“看来我很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