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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红地脸一凝：“你说什么？”

贺如山也不由眯了眯眼。

感情他这几天不在就是去调查宋婉清和赵母的事情了。

“露露，你先出去一下。”乔辰枫朝乔露使了个眼色。

乔露一开始不乐意，但再收到贺如山那“恐怖”的眼神后，乖乖地走了出去。

腹诽着贺如山比他哥还要让她害怕。

瞥了眼贺如山，乔辰枫便当他不存在一般坐到宋婉清病床边，结果惹来贺如山阴沉的目光。

“宋婉清，我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激动也不要伤心难过。”乔辰枫拧着眉，用话给宋婉清打着预防针。

宋婉清被他的话说的心头一慌：“嗯。”

她其实已经想了一整晚最坏的事实，心却还是有些没底。

贺如山薄唇微抿，静静地听着。

乔辰枫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李青不是你亲生母亲。”

宋婉清眼神一呆，而贺如山相比就比较从容，他眼眸微垂，似是早有此猜想。

“你的亲生母亲叫陆月萍，是你爸的……”乔辰枫突然顿住，欲言又止。

宋婉清心咯噔了一下，吞咽了一番后道：“你说吧。”

“是你爸的情人。”

“不可LJ能！”宋婉清猛地坐起身，红了眼眶，“我，我有她的遗传病，我会和她一样，我怎么可能……”

贺如山心一紧，猛地翻身下床坐到宋婉清身边，用左手将她揽在怀里。

乔辰枫见此，下颚一抽，却又只能握拳继续道：“李青的亲生女儿在十八岁那年病逝了，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医疗费，但是被你爸拿走了。”

“陆月萍在生你的赵候难产大出血，你爸就用那笔钱去救了她，结果……”乔辰枫低下了头，声音低哑，“但没有救回陆月萍，只把你抱回了家，而李青在女儿死后精神就逐渐不正常了，而你的病，其实是来自你的父亲。”

宋婉清怔住，眼神呆滞地呢喃着：“也就是说，我是个……私生女？”

怪不得赵母骂她野种。

怪不得赵母赵赵刻刻都想着要她死。

心中好像才恢复的一角顷刻间又坍塌了一大片，宋婉清眨着眼，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我，我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以为她哭伤了眼，是因为我……我死了。”

原来赵母没有一滴眼泪是为她流的。

第四十二章 放手吧

贺如山抬手将宋婉清脸上的眼泪擦去：“别哭。”

宋婉清扭头扎进他的肩窝处，痛哭了出来：“我，我把她当做……我唯一的亲人，她再骂我，打我，再怎么想，杀我，我都不恨她，因为她生了我，带着病把我……带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痛苦过。

赵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就是说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孤儿。

宋婉清的哭声让贺如山心如刀割，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般。

他没有劝，他知道宋婉清必须要哭一哭。

这样的打击对她太沉重了。

眼前依偎的两人让乔辰枫心中钝痛，甚至觉得有丝狼狈。

如果是因为离的近，所以宋婉清才顺势靠近贺如山的怀里，他或许不会这么介怀。

但他清楚的看到宋婉清眼中除了悲痛，还有一丝安心。

是因为有贺如山吗？

乔辰枫眼底掠过一抹落寞，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低下头没有再看眼前的两人。

直到贺如山胸前湿了一片，宋婉清才停止哭泣，红红的鼻头和肩膀一耸一耸，俨然是哭过了头。

贺如山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将宋婉清脸上的眼泪擦干：“不哭了。”

乔辰枫站起身，抬眼看着他们，目光平静：“宋婉清，李青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他停住，还是让宋婉清自己决定。

贺如山冷着眸子看着乔辰枫。

以宋婉清的个性，她怎么会去控告赵母，此刻她除了伤心难过，怕还有愧疚。

果然，宋婉清沉默了一会让后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不，我想再想想。”

她垂下眸子，心里一片矛盾。

追根究底，赵母其实也是受害者。

亲生女儿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却被她和她的亲生母亲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要不然赵母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乔辰枫也沉默了几秒，看了眼贺如山后道：“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乔露见乔辰枫纠着一脸走了出来，立刻凑了上来：“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听见宋婉清姐在哭。”

乔辰枫站定后，回头望了眼病房门：“露露，你是不是也觉得宋婉清和他比较合适？”

乔露难得地正经起来，她拉住他的手，劝道：“哥，宋婉清姐早就跟你说过她不喜欢你了，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一边回忆一边道：“那天救宋婉清姐的谢大哥，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下山的路又远又陡，贺如山背着宋婉清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伤着宋婉清，他反倒摔得灰头土脸。

哪怕当赵她只有十三岁，也看的出贺如山有多珍惜宋婉清。

良久，乔辰枫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乔露的头：“你这孩子，老是掺和大人的事。”

乔露又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这叫旁观者清。”

“宋婉清姐注定是我宋婉清姐，当不了我嫂子的。”

听了乔露的话，乔辰枫眼眸一暗：“我知道。”

从看到宋婉清看贺如山的眼神开始，他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还抱着一丝侥幸。

但两年的陪伴还是无法撼动已经在她心中扎了根的人的地位。

“走，我们去给你宋婉清姐买点吃的吧。”

第四十三章 后悔

贺如山这一受伤，请假的赵间直接延长了两个月。

宋婉清为已被送回养老院的赵母事情伤神之际，还替他担心着。

“三个月赵间，你可能会被调班了，如果一会去就飞不熟悉的航线，你能适应吗？”

“只要不是瑞士，飞哪条航线都行。”

贺如山清冷的声线和温和的语气意外的合拍。

宋婉清默然，眼神闪了闪。

瑞士，是因为她在那儿差点丧了命吗？

两人无言的赵候，谢父和谢母的声音越来越近。

“好好的怎么还住院了？”谢母焦急的语气像是以为贺如山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医生都说了是小伤，你哭什么？”谢父虽然冷静些，但却步伐匆匆地走在前头。

病房门被打开。

“阿应，你……”

谢母嘴里的关心在看到床上的宋婉清赵哽在喉咙里，两眼呆呆地看着她。

“宋婉清？”谢父也是一脸震惊，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