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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他从草窑里出来,发现自已没脸进院子躲雨了。
不管是曾经住过的北屋还是西屋,都不是他的容身之处。
前些日子让他觉得自由的草窑,如今对他来说就跟牢房一样。
跟陈凤成亲后,她整天念叨着早点分家,分了家多好多好,他也就盼着早点分家。
可他没料到,分家之后他没开心几天,就跟被打入地狱似的,整天躺在草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曾经大家都说娘偏心他,可他从不觉得,因为他就是家里的老大啊,他是长子,大家都得听他的。
可是现在,娘不理他了,老二去从军了,放羊的三娃竟然去读书了。
这短短的两个月,仿佛天旋地转,他一下子成了江家最狼狈的那个。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直接跪坐在地上,心里难过的厉害,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他好难受啊。
早知道就不分家了,他也不该这么早成亲。
刚成亲的阿凤明明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他躲在羊圈里,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捂住了脸颊,万般悔恨涌上心头。
*
苏意然在衣服湿透后,烧了一锅水,美美的洗了个澡,然后爬到温热的炕上,打算美美的睡了一觉。
因为家里的水特别珍贵,再加上庄稼人每天都在黄土堆里滚,不常洗澡。
现在还好,只要勤快一点,洗澡水还是有的。
之前家里只有一口水窖,水特别稀少,每天还得花费半个时辰去河里担两桶水。
因为长年干旱,河里也没水,挖的泉水是苦的。
吃过泉水的人牙齿一半是黄的,苏意然很骄傲的是,她的孩子们没一个牙齿是黄的。
跟江树明成亲没几年后,家里养了羊,他们夫妻俩便花了三个月时间,一点一点的,在院门外挖了一口水窖。
从那之后,他们就没去河里挑过水了。
对于庄稼人来说,下雨天就是休息天。
苏意然脑子里想了很多事,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她也不着急醒来,更没关心老四,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醒来之后,她一下子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差点以为自已回到瘫在炕上动不了的时候。
她连忙动了动腿,吓出一身冷汗。
看到自已的腿脚灵活自如,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娘,”江红英挑起门帘进屋,将秀娟放在炕上,“饭熟了,你先看着秀娟,我去盛饭。”
外面的天色很暗,苏意然抱着孩子下炕,“三娃回来了没?”
“回来了,在吊水,”江红英压低声音,“老四还在睡觉。”
“不用管他,我得去添炕,晚上还是凉。”苏意然走出屋子,“你先盛饭,我一会儿就来。”
秀娟很喜欢被苏意然抱着,哪怕她不像从前那样宠爱她。
雨后的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香味,混合着青草跟一股扁豆秸秆的干香,清清冷冷的钻入嗓子,沁人心脾。
填完炕,她牵着秀娟,看着她踩了水开心的要跳起来的样子,没有阻止。
“你在干啥!”江红英看到秀娟的布鞋踩到水坑里,不由大吼了一声跑过来。
“不要踩水,脏死了。”江红英将秀娟从水坑里抱出来,抬头看向苏意然,“娘你怎么能让娃娃踩水,鞋脏了我还要洗,袜子都湿透了,我没带多余的鞋……”
“脏了我洗,反正她踩都踩了,”苏意然打断她,“以后你们娘俩衣服都由我来洗,你现在肚子大不方便。”
“你……”江红英有些埋怨的看着她,“我们那个时候踩了水,你恨不得踩我们两脚,现在到了孙子辈,倒是宽容。”
江红英接过秀娟,看着江红英脱掉孩子的鞋,漫不经心道,“这叫隔代亲,养你们的时候没经验,也没人帮忙带娃,自然生气。现在看的开了,反正孩子喜欢,天气暖和又不容易生病,怕什么。”
躺在草窑炕上的顾夜铭,想起了母亲小时候照顾他们的模样。
生老四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已经记事了。
那时母亲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这个就顾不了那个,时常气得发火。
但母亲从不会吼他,也很少吼老四。
可现在,他跟老四变成了母亲最不喜欢的。
下午吵过一架,陈凤也不愿意做饭,躺在炕上装睡,他也不会做饭,只能忍着。
若是以前,娘每天都问他想吃什么便做什么。
现在,娘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三娃,把门关了吃饭。”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回来的路上滑不?明天带把伞,你大哥之前用的那把还在,你拿去学堂放着。”
第61章 你个死老汉
雨后清晨,万物被露水打湿,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头顶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被洗过的树叶绿的发光。
苏意然想等露水被晒干了再去山里拔扁豆,不然寒凉的露水粘在手上,冬天的时候关节痛,一到阴天就感觉浑身的骨头又潮又重。
今天潮气太重,庄子上的人都不着急去地里。
李大嘴便沿着小路悠闲地往上走,不多时来到了江家。
他实在是好奇,三娃真的去读书了,那江家的老四是心甘情愿去放羊的吗?
他好像注意到昨天老四没去放羊,在山上割草来着,不知道苏意然打没打人。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到江家的羊圈里还是满的,便知道老四今天没放羊。
若是三娃,这个时间他的羊早就翻过山了,哪怕是露水天,他也会早早地将羊赶到高山上,露珠蒸发的早一些。
正在给门口的几棵刺玫花浇水,苏意然听到脚步声,一转头便看到了李大嘴。
又来说闲话了,真是,也不怕闲死他。
“你今天闲了?扁豆拔完了吗?”
“还有一点点,不多了,不着急。我今天也没种豌豆,麦子还没黄。”李大嘴笑着来到她的小花园前,抬头看着高大的刺玫,“这花养的挺好啊,只是我听说在门口养带刺的不好,会有口舌之争。”
口舌之争?
苏意然笑了,口舌的根本不在刺玫花,而是在人吧。
她以前从不跟人争,好处在哪里?
“你家老大呢,还在炕上躺着么?”李大嘴说着便坐在门口的石砖上,“都好久没看他打土砖了,不盖房了吗?”
苏意然没说话,心想这个李大嘴,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大被她打得下不来炕这事。
恐怕下面那一片七八户人家都知道这事了。
他还在这里装。
“可能吧,你若是想他了去草窑里看看,你陪他好好聊聊,反正你们现在都很闲,我还得上地拔扁豆。”
苏意然一点都不想听他闲扯,放下水桶就进了院子,戴上帽子准备去地里。
李大嘴看她要走,连忙追问,“我看三娃真的在上学,他最近可还习惯,那你们家的羊谁放?”
“交给老四了,但他还在睡觉,若是待会儿他还不起来,你帮我喊一声。”说着,她冲北屋的江红英使了个眼色,让她不用跟她去地里。
江红英不喜欢李大嘴,便跟秀娟待在屋子里,免得出去撞见,她婆家的事也要被追根问底。
太烦人了。
苏意然离开了,李大嘴丝毫没觉得自已不受待见,起身来到了草窑门口,挑起了门帘。
顾夜铭正躺在炕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闭着眼睛装睡。
“老大,还在睡觉啊,这都辰时了,你还睡,不怕睡得脑袋发昏吗?”
在小辈面前,李大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他坐在草窑内的板凳上,看到老大不情不愿的从炕上坐起来。
“李叔来了,你没去拔粮食吗?”
李大嘴嗐了一声,“我种的又不多,今天地里有露水,我不想沾手,就四处闲逛。”
“听说你这些天没干活,是被你娘打了,还没好吗?”说着,他又道,“我还听到你被打了第二次,怎么惹到你娘了,她真下狠手啊……”
“嘶,你的头怎么了,看着流血了,你娘该不会真往死里打吧?”
顾夜铭脸臭的跟石头一样,“是我自已不小心撞的。”
“那你媳妇呢,怎么没见她?”李大嘴环顾四周,“这草窑收拾的挺干净,这窑最适合小孩子过家家了。”
“……”顾夜铭咬了咬牙关,真想让这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滚出去。
这时,门帘被挑起,陈凤抚着后腰从外面进来。
看到李大嘴,她瞬间想起大家对他的形容:爱凑热闹,装不住秘密,鸡毛蒜皮的事都会传给别人。
她心下不欢迎他,便没开口问他,径直来到灶台前,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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