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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手上的动作。

“渺渺，我……”裴砚终于败下阵来，“渺渺，我爱的人一直只有你。”

岑愫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裴砚，你还想骗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你过去跟着周萱萱一起做过的伤害我的事情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看着她恢复记忆了，裴砚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渺渺，你终于还是想起来了。”

岑愫一步步地紧逼裴砚，“我当然要想起来，你们把我伤的遍体鳞伤的血海深仇怎么能忘记！”

“渺渺，对不起……过去是我……”

“够了！”岑愫打断了裴砚的解释，“既然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你也该知道你更加留不住我了！放我走吧，裴砚。”

裴砚身体一震，“渺渺，你要离开我去哪里？”

“我要去找阿城，我这一年跟阿城在一起过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岑愫声嘶力竭道。

“渺渺，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我么？”裴砚的声音沙哑，“那我们过去二十年的情分算什么？”

“过去二十年的情分早就在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逼我打胎、逼我抽血、逼我割肾时毁的一无所有！裴砚，我求你，求你让我离开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裴砚由于体力不止向后退了几步，他浑身颤抖着说道：“渺渺，是你，是你不肯给我一条活路啊……”

我离开了你我要怎么活？

半晌，岑愫晃着身子轻轻说道：“阿城肯定没有告诉过你，我之前得过抑郁症，我有自残倾向。你强制把我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哪天我突然死了么？或许你看着我是在午睡，其实我已经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或许你晚上看着我是在床上睡觉，第二天起来却发现我已经流干了血躺在浴缸里。或许你明明看着我是在楼上看风景，下一秒我已经从楼上跳下去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裴砚红着眼睛打断了她的讲话。

他不能听到任何他的渺渺跟死字沾边的话！

“呵，这就听不下去了？”岑愫冷笑道，“或许我现在就可以死给你看。”

说着，岑愫已经拿起了旁边梳妆台上的修眉刀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裴砚几乎就要拔腿冲上去了。

“别过来！”岑愫冷嘲道，“你觉得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刀快？”

“渺渺，听话，把刀放下，你别冲动。”裴砚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细汗珠，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裴砚，给你两条路选，要么你放我走，要么……我死。”岑愫的声音因为激动染上了悲凉。

裴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渺渺，我可以答应放你走，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生个孩子，代替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怕我真的活不下去。”

“不行！”岑愫条件反射性地就拒绝了。

“渺渺，如果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即使你侥幸逃跑了，以我的能力，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的。”

“裴砚，你真卑鄙。”岑愫咬牙道，“那如果我生了孩子你不让我走怎么办？”

裴砚叹了一口气，说道：“渺渺，我会找律师来起草文件，所有的条款我都会写清楚。如有戏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也可以去告我……”

岑愫听到了这么狠毒的誓言，也没有再多说。

裴砚心里一阵酸涩，他的渺渺现在为了唐智城甚至愿意抛下孩子。

第二十五章 ：裴砚的手术

生子文件很快被送过来，岑愫谨慎地逐字逐句研究了好多遍，生怕裴砚给她下套。

经过仔细查阅研究，岑愫这才放心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连好多天，裴砚都是早出晚归，根本没有跟岑愫做的意思。

这样怎么会有孩子？

又是一天，裴砚深夜回来，发现岑愫正开着灯坐在那里，并还没有入睡。

裴砚心里一阵狂喜，“渺渺，你是在等我么？”

岑愫放下了手中的书，挑眉看着他，“今天是我的排卵期。”

裴砚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挑逗道：“渺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间接性暗示我？”

心里却是一阵苦涩，他的渺渺，现在已经把跟他做当成一项任务了……

“你……”岑愫气的说不出话，顺手把手里的书甩到了他身上。

裴砚一把接过书，抬腿走到床前，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渺渺，我今天太累了，下次再做吧，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嗯？”

岑愫不再理他，径直溜进了被子。

裴砚走进浴室没多久，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如果早知道那个电话的内容，岑愫宁愿她永远没有接到那个电话。

原来他最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因为这个……

第二天早晨，裴砚照常去上班。

“渺渺，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给你做。”

岑愫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是去上班，还是去做手术？”

裴砚的身影顿时僵硬了，其实他昨天在浴室听到她接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现在这一幕。

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见裴砚没有回答，岑愫站起来自顾自地说道：“裴砚，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对得起爷爷吗？对得起陆家吗？你知不知道陆家现在就剩下你一个血脉了？！”

终于，裴砚机械般地转过身来，“渺渺，我真的疯了，爱你爱疯的。我不在乎孩子，我可以没有儿子，没有女儿，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我坐了结扎手术，这样你就永远也生不了我的孩子，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他爱她吗？

他如果爱她，为什么会在她离开之后就准备迎娶周萱萱？

他如果爱她，为什么会在她“沉尸”大海之后要填平那片海？

这些都是阿城告诉她的，阿城是不会骗她的，只有裴砚才会！

岑愫的肩膀微微颤抖，半晌，她无力地说道：“可是裴砚，我们回不去了。”

“我在你背后跟了你二十年，小时候，为了配的上你的身高，我拼命地运动、喝我最讨厌的纯牛奶。长大后，为了配的上你的知识跟身份，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看各种我不喜欢的书。曾经，我为了你卑微到尘埃里去，可是换来的却是伤痕累累。”

“你总觉得，你看到我就会想起你的爸妈抛弃你去援非，所以你拼命讨厌我，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被陆阿姨领回陆家之前，我也是个有爸爸疼、有妈妈爱的孩子？我的爸妈也曾死于援非，这一切你为什么要算在我的头上？”

“这些话，我想了好多年，终于可以说出口了。”

“裴砚，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敢再爱你了，太痛了。”

说完这些，岑愫一身轻松。

而裴砚如同僵尸一样立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

终于，身子轰然倒塌在地。

他僵硬地跪坐在那里，“渺渺，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比过去二十年对你都要好！”

岑愫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承诺，径直走上了楼梯。

第二十六章 ：自杀

夜渐深，裴砚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岑愫的床边。

他如获珍宝似的牵起了她的手，放在嘴角虔诚地亲吻着。

“渺渺，过去是我不好，你为什么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唉，总之，我是不会再对你放手了……”

听着裴砚走出去轻轻关门的声音，岑愫缓缓睁开了眼睛，眼泪无声地滴入枕间。

她是一定要走的。

第二天，春光一如既往的好。

岑愫在沙发上午睡醒来，裴砚正坐在桌子后面办公。

他翻文件的动作小心翼翼到极致，生怕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女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卑微的他，他该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