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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今日把莫莫带回霍家，她就是我霍家的女儿了！”

　　【带带带，带阿娘我是阿娘的小赠品！】

第17章

　　一场闹剧，随着亲爹的到来达到了尾声。

　　“霍家？京城有哪个霍家？”

　　“霍征！他是霍大将军！”

　　京兆尹的耳朵时好时坏，这会儿又听到了，惊堂木一响，我睁大了眼睛。

　　【诬告别人好像是要打板子的吧？不知道渣爹这老登会被打多少板子，最好打得他皮开肉绽屁股开花！】

　　“承安侯诬告他人，重责五十大板，洛柳氏谋害新妇，责三十大板，柳氏偷窃孩童，责四十大板，当堂行刑，另判承安侯府三十日内归还叶氏嫁妆三千七百五十万钱。”

　　“判得好！”我挥舞着小手跳得老高。

　　转头就被阿娘蒙住了眼睛，“小孩子别看，脏。”

　　【我才不看呢，我怕长针眼。】

　　惨叫声、辱骂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烂菜叶鸡蛋从耳边划过的声音，我猜承安侯府从今往后要吃大苦头了。

　　过了今日，阿娘终于自由了。

　　我们一家三口走在街上，路人频频侧目，一来是我阿娘实在美貌，二来是我亲爹粉嫩可人。

　　我脑子里突然钻出一句四大爷的名言——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亲爹掩着唇轻咳了一声，“我今年二十有七。”

　　听见他的话，我猛然回神，“有鸡？哪有鸡？是烤鸡吗？”

　　亲爹无奈一笑，举起我架在了他脖子上，“走，带你去吃烤鸡。”

　　我抓着亲爹高束的马尾，心里“哦豁”一声。

　　【这样亲爹就能拉着阿娘的手啦！快拉快拉快拉！】

　　娘亲羞红了脸，不自然地把手背到了身后，亲爹没拉到阿娘，尴尬地把手放在腰侧擦了擦。

　　我趴在亲爹头上叹息。

　　【我嗑的CP今天还没有HE，哭泣哭泣。】

　　不过我σσψ又觉得刚才是自己听错了，亲爹说得好像不是鸡的事。

　　直觉告诉我，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信息，但当香喷喷的烤鸡端上桌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就被我通通抛在了脑后。

　　临近年关。

　　自打阿娘打完官司，我和她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

　　马上就要过年了，阿娘忙着给我裁制新衣。

　　原本外祖母已经给我买了好多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但阿娘说：

　　“我们莫莫这么多年都没有穿过阿娘亲手做的衣服，过年之前阿娘一定要亲手给你做一件。”

　　阿娘给我做衣服，我就坐在阿娘身边看书，外祖父闲暇时经常教我写字、认字，我现在已经认得不少这个朝代的文字了。

　　亲爹也会时常到访，不过他已经不走正门了，每次看他翻过阿娘院墙那得心应手的样子，我都会想象他们少年时的光景。

　　然后在心里放声疾呼。

　　【磕到了！】

　　只是我没想到，刚挨了一顿好打的臭渣男，居然能这么快就蹦跶起来。

　　除夕当天。

　　阿娘带着我上街买东西，其实主要也是为了带我出来逛逛，毕竟这是我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

　　可街上的行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的，不是还能听到两句。

　　“就是她……”

　　“婚前被贼人奸污了。”

　　“未婚先孕。”

　　“那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快走快走。”

　　路人避我们如蛇蝎，我拉住阿娘的手轻轻摇晃，“阿娘不听不听。”

　　阿娘笑着摸摸我的后脑，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我。

　　“莫莫，你是阿娘的女儿，独一无二的珍宝，无论你的亲爹是谁，在不在你身边，阿娘对你的爱都不会减少半分。”

　　“世间流言蜚语如同野草，火烧不尽，春风又生，可你只管走自己的路，不必在意旁人如何说。”

　　我紧紧抱住阿娘，声音有些哽咽。

　　“阿娘，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接受霍将军呢？”

第18章

　　“他能舍弃我一次，焉知不会有下次。”

　　我看着不远处的亲爹，久久说不出话，这一刻我才懂得了什么是咫尺天涯。

　　一次舍弃，让阿娘从豆蔻少女变成了侯府主母，十年蹉跎。

　　倘若真的有下一次，阿娘如何赌得起？

　　我张张嘴，那声呼唤到底还是忍住了。

　　亲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阿娘擦干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走，莫莫，我们回家。”

　　平静下来之后，我越想越气，总觉得让阿娘平白遭了这样的非议心里窝火。

　　我是坐也不对站也不对。

　　最终，我还是换了衣服，摸上一只火折子，趁阿娘不备骑着红玉溜了出去。

　　【此仇不报，毁我道心！】

　　就在我买了一坛酒，来到承安侯府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我发现侯府大门敞开，里面却寂静无声。

　　【不对劲。】

　　我贴着墙根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只见侯府前院空无一人，根本看不着丫鬟家丁的影，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

　　阿娘走了以后，他们哪有月钱。

　　越往里走，越阴森森的让人瘆得慌，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举着火折子迅速回头。

　　“你怎么在这儿？”

　　看清来人，我才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来烧他们家房子。”

　　亲爹紧皱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展，他摸摸我的头，轻声说：“这种事不用你来做。”

　　“不行，我回去以后越想越气，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你已经教训过他了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拉着亲爹的手满眼期待。

　　他扭不过我，带我来到了一处水井旁，猛力摇了几圈辘轳，一个湿漉漉的人就被绳子拉了上来。

　　洛浔冻得脸色发青，浑身打着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似乎又被亲爹揍了一顿。

　　一看到亲爹他就想往后躲，“霍征，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

　　亲爹看着他，冷笑一声。

　　“很简单，因为莫莫的亲爹，是我。”

　　说完，还不等洛浔有所反应，亲爹就又一脚把他踹进了井里。

　　送我回去的路上，亲爹对我说：

　　“过年之后，你就来找我，我教你剑法骑射，这样你下次越想越气的时候，就不会只想着烧人房子了。”

　　“如果你学得好，可以有仇当场报，这样念头通达也就不会再想了。”

　　“好！”我乐颠颠地点头。

　　等站上丞相府的台阶，我转过身对着亲爹大喊道：“爹爹！新年快乐！”

　　他笑起来，仿佛整片夜空炸开了星子。

　　他说：

　　“莫莫，新年快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响地跑出去阿娘有多着急？”

　　我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揪着耳朵不敢说话，这是我回到阿娘身边以后，阿娘第一次骂我。

　　半晌没听到阿娘的声音，我偷偷看过去，发现阿娘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滴，我心下一慌连忙跑过去。

　　“阿娘，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偷偷跑出去了，我下次出去之前一定告诉你。”

　　我使劲儿往阿娘怀里蹭，撒娇打滚只盼她能消气。

　　“你呀！”阿娘揪揪我的耳朵，“你跟阿娘实话实说，你到底是去干嘛了？”

　　我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我是个乖孩子，我不能让阿娘知道我去别人家放火的事，即使这个人家是承安侯府。】

第19章

　　阿娘倏地睁大了眼睛，我以为她是在催促我快说，只好抓耳挠腮地想办法。

　　许是见我磨蹭了好久也说不出话，阿娘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莫莫，阿娘希望你有什么话都不要憋在心里，你可以说出来让阿娘知道。”

　　我连忙点头，见好就收。

　　“等过了年，阿娘就给你请一个精通医理的师父，你跟着人家好好学，就当是修身养性了。”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阿娘之所以会给我请医理师父，并不是为了让我修身养性、治病救人，而是阿娘觉得，对于女娃娃来说，下毒比较容易。

　　当然，这是后话。

　　丞相府的年节过得热闹极了。

　　从初一到十五，府里的客人往来不绝。

　　我每天都有收不完的红包，就连阿爹都悄悄给我送来了礼物，让我体验了一把一夜暴富的感觉。

　　一连半月我都要抱着我的银子堆睡觉，阿娘直说我是小貔貅。

　　上元节晚上，我换上阿娘亲手给我做的新衣服，把这段时间收到的所有红包都带在身上。

　　阿娘很是惊讶。

　　“我们莫莫小貔貅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宝库拿出来啦？”

　　我扬起脸，对阿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走！阿娘今晚的消费，由我莫莫买单！”

　　上元节灯会，街市上人声鼎沸。

　　叫卖的、杂耍的、猜灯谜的摊子让人目不暇接。

　　很快我就被一盏做工精巧的花灯迷住了眼睛，“阿娘，那盏灯好漂亮呀！”

　　阿娘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我们莫莫眼光真好，想要吗？”

　　我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