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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夏泽渊泡在温泉池里，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陆悠然的影子。

体温越来越高。

夏泽渊心烦意乱，猛地从池里站起来，湿着身体走到岸边拿起了手机。

微信最上面的对话框就是陆悠然的。

夏泽渊这几天没少给陆悠然发微信，但她一条都没回过，对话框一打开，都是他发出去的消息。

夏泽渊只能从每天和阿姨的通话里了解陆悠然的情况。

拿着手机看了很久，夏泽渊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还想不想查】

不到十秒钟，陆悠然的回复就到了：【想】

夏泽渊捏紧了手机，眼眶发红。

他之前发的那些消息陆悠然都看见了，但她一条都不肯回。

只有涉及到调查的事情，涉及到他们之间的交易，她才会给他回应。

他在她的心里的定位一直都没变过，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现在身份戳穿了，她更是只会和他谈交易。

夏泽渊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看得眼眶都疼了，周身的温度飞速下降。

他气息凛冽地回应：【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陆悠然：【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夏泽渊从陆悠然的这句话里看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夏泽渊：【为了裴烨桉什么都愿意做是么】

陆悠然没回，可能是觉得他在问废话。

可人很奇怪，越是得不到回应的问题越容易钻牛角尖，即便心里知道答案也非得死缠烂打。

夏泽渊：【脱光了给我拍照】

这话很不尊重人，夏泽渊以为陆悠然会骂他或者是直接拒绝。

没想到是，一分钟以后，陆悠然竟然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发来了照片。

她的照片是洗澡时对着镜子拍的，水雾朦胧，头发被扎起来，白皙的身体在灯光下刺眼无比。

夏泽渊刚打开照片，凸出的喉结便剧烈翻滚了几下，身体内的火焰都被挑逗了起来。

他的大脑有多亢奋，胸腔的怒火就有多高涨。

陆悠然现在完全不挣扎了，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像她说的那样，只要能报仇，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明明是他威胁她的，现在她顺从的局面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夏泽渊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耳边总是会不断地响起陆悠然的那句话——“别说对方是你，就算对方是个糟老头子我也照样会这么做。”

夏泽渊将手机捏得更紧。

之前原野和周义都问过他，为什么不和陆悠然坦白。

这就是答案。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摆在台面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成了交易，陆悠然连演都不会再演。

夏泽渊猩红着双眼按下视频通话的按钮。

系统快要自动取消的时候，那边终于接起来了。

屏幕上，陆悠然裹着浴巾，头发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

夏泽渊绷着脸看着，一言不发。

陆悠然：“你等我一下，我找个东西架一下手机。”

夏泽渊：“架手机做什么？”

陆悠然嘲弄地反问他：“你发视频过来做什么的？”

夏泽渊：“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在她说架手机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陆悠然没有回答他，镜头开始晃动，夏泽渊听见了她在那边翻找的声音。

差不多两分钟以后，陆悠然把手机架了起来，她上了床，解开了身上的浴袍，在镜头前一览无遗。

夏泽渊的眼睛红得更厉害，眼压爆炸。

陆悠然之前不是没有用这种方式勾引过他，但她那个时候的状态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夏泽渊一直觉得陆悠然那个时候很假，可看了现在的她，他竟然开始怀念那个时候。

夏泽渊看到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覆上了锁骨，极具诱惑的动作，他也的确被勾引到了。

但不对。

都不对。

夏泽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粗哑地开口：“停吧。”

陆悠然顿住动作，睁开眼睛冷冷地问他：“怎么了，不满意吗？”

夏泽渊没有给她回答，直接把视频挂了。

他抓着手机直奔浴室，脱掉身上的浴袍，任由冷水从上到下冲着身体。

一闭上眼睛，都是陆悠然那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他宁愿陆悠然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假惺惺地热情，也不愿看她这样冷漠敷衍。

第223回陆悠然，你在哭么

远茵庄园。

陆悠然看着莫名其妙被挂断的视频，平静地拿起一旁的睡衣穿上。

夏泽渊一向阴晴不定，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随便他怎么样，只要别影响调查的事情就好。

睡觉之前陆悠然忽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徐斯衍的微信。

徐斯衍：【你身体好点了么？】

陆悠然加了徐斯衍的微信有几个月了，除了给他转钱之外两人谁都没和谁说过话。

陆悠然知道徐斯衍喜欢她，但她对徐斯衍的印象谈不上好。

陆悠然准备把对话框删了的时候，徐斯衍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真的不喜欢夏泽渊么？】

陆悠然看到这个问题之后嘲弄地笑了，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徐斯衍：【你接近他就只是为了报仇么，为了报仇牺牲这么多值得么？】

陆悠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了。

方沁阳问过，付晓芝问过，原野也问过……徐斯衍不知道是第几个问的了。

在他们看来，她为了报仇搭上自己是非常不值得的。

陆悠然想到这里，徐斯衍又发了一条过来：【陆悠然，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活着？】

陆悠然看到这条消息之后，表情忽然僵住，手指攥紧了手机，指尖微微发颤。

徐斯衍：【你不在意这些，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活着。】

当一个人不想活下去的时候，什么身体，清白，初夜，都是可以随意糟蹋的。

陆悠然盯着徐斯衍的这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眼眶都在发胀。

她忽然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你讨厌的人比你更了解你。

陆悠然不喜欢徐斯衍，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从一开始就看出了她接近夏泽渊是有目的，然后一直对她恶言相向。

但他很多话的确没有说错，比如她真的是打算利用完夏泽渊之后就踹掉他的。

再比如，她也是真的从来没想过活着。

这个时候徐斯衍的消息又来了：【陆悠然，除了报仇还有很多事情值得你活下去。】

陆悠然猛地咬住了嘴唇，时光流转，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裴烨桉苍白着脸揉着她的头发，挤出笑来温柔地对她说：“珠珠，人不应该为仇恨活着。”

陆悠然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憋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下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迹。

几秒钟之后，徐斯衍发来了语音，陆悠然浑浑噩噩不小心点了接听。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徐斯衍那边很沉默，陆悠然虽然在憋着哭声，但还是被徐斯衍发现了端倪。

徐斯衍：“陆悠然，你在哭么？”

直到听到徐斯衍说话，陆悠然才意识到自己按错了。

她准备去挂断，徐斯衍像是猜到她会这么做一样：“先别挂。”

陆悠然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没说够么？”

徐斯衍：“……我不是想看你的笑话，陆悠然你别哭了。”

徐斯衍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很少，安慰人的手段就更少了，这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陆悠然：“徐斯衍，你为什么喜欢我？觉得我可怜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哑，还有点抖，“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我不想活了和你有屁的关系！”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陆悠然已经破音了。

就算隔着屏幕，徐斯衍也知道她一定是情绪崩溃了，他不由得想起了陆悠然的病情——

“陆悠然，你在哪里？”徐斯衍问她，“你身边有人陪着么？”

陆悠然：“我被夏泽渊关起来了，怎么，你要来救我么。”

徐斯衍：“……你在远茵庄园？”

陆悠然：“徐斯衍，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啊？少来管我的事情。”

这一次陆悠然没再管他说什么，直接掐了语音。

她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上，脑袋里都是徐斯衍之前发来的那些消息。

这是陆悠然第一次因为徐斯衍的话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可能是因为被人戳中了痛脚。

趴了很久，陆悠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态。

——

凌晨一点钟，徐斯衍的车停在了远茵庄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