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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有条不紊。

“啪嗒——”

小蝴蝶在摆放文件时，忽然弄倒了一排书，她一本本的拿出来，一本本叠好。叠到某一个破旧的本子时，有一张纸掉了出来。小蝴蝶看了一眼，上面顾云泽两个字很显眼。她便喊道：“爸，这是你的本子吗？”

顾云泽光看那个封面，就记起来了那是齐月诉说对徐斯言思念的日记本。他伸手接过，本想扔了，又想到擅自扔她东西，到时候惹得她不快。最后把本子握在手里。

“爸，本子要被你捏碎了……”小蝴蝶提醒道。

“是吗？这本子估计老化了。”

小蝴蝶十岁了，对顾云泽也更加了解，光看他加大擦桌子的力气，她就猜到了这本子来头不小。而且应该让她爸伤心膈应过。

她本来不打算再提，去见手上那张纸片写着：他好像比徐斯言，更讨人喜欢一点。

“爸，这说的是不是你啊。”小蝴蝶把纸片递过去。

顾云泽不想看，她以前的日记，说的怎么可能会是他，以前她会提及的，只有徐斯言。这本日子他看过三十篇，二十九篇都在写和徐斯言的那点小甜蜜。

他转头认真擦柜子。

“爸，你看看吧。”

“爸爸没空。”

“妈妈说你讨人喜欢，你真不看？”小蝴蝶道。

顾云泽的动作停下来，眼底有几分将信将疑，犹豫几番，还是接过她手里掉出来的那张纸。在看完上面的文字之后，突然眼底就有笑意闪过，他松开日记本，不搞卫生了，拿着日记本走进了书房。

“爸，柜子还没有擦呢！”

“你也十岁了，主动替爸爸分担一点。”

小蝴蝶别无他法，只能全部自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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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泽在书房里，翻开了日记本。飞快跳过了之前的三十页。

日记里有好多空白，没什么事情发生时，她就任由本子白着。再出现到有文字的页数时，写的只有一句话。

“要跟他试试吗？”

往后两页是：“我们在一起了，希望我能幸福。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正确与否，不知他是否值得，看他干的种种傻事，我想违背一次自己的理性，我没那么喜欢他，但有一点。”

如同少女那般，带着虔诚的恳求，对未来的憧憬。

往下翻，是他们所有做过的事情，很多他不记得了的小事，都在日记里一一出现，吃过的哪家饭店，去过的哪条街道，她都详细记录着。

他们很艰苦住地下室的那一年，在她描写之中，都带着满足，物质条件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什么。她的每一个字里，也都带着对他的心疼。她很惊讶他的坚持，齐月有过感动，也祝愿他。

日记似乎都在围绕着他打转，徐斯言出现过的两次，她的描写也很平淡，他早就变成了一个不重要的人。

“让我们这辈子都这么好吧。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很意外，我以为我不是日久生情这种人。但是我就在保持清醒中，逐渐还是跟他越来越亲近。希望顾云泽这辈子不变心。”

顾云泽也看见齐月的这条新年愿望。

他嘴边才荡出笑意，后面几句，却让他落下泪来。

“顾云泽，你为什么不回家。”

“小混蛋今天又没有回来。”

最后是她寂寥落寞的文字。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了。”

她的难过，一点点加深，最后延伸到绝望。

502

顾云泽紧紧握着日记本。

他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痛得心脏一抽一抽。她对他的表现，他一度认为她不爱他，他以为她一直在想着别人，怕自己越陷越深，刻意跟她保持了一些距离。

顾云泽很遗憾，因为齐月每一个以为他没有回家的时候，他其实都在楼下坐着，他经常点一支烟，在楼下一坐就是一整晚，他想上去，可又没有勇气，最后在天亮时，又重新开着车子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都这样。顾云泽以为齐月是默许他离开她的意思，是她觉得他可有可无，现在回过头去想，她分明是开看了，以为他不喜欢她了，所以不再挽留他。

齐月不会主动去挽留人的，他既然要走，她不会挡住他的去路。

于是他们关系每况愈下，越发疏远，她甚至不会再来找他。

顾云泽自己呢，他想给她足够的时间，他不信时间够了，她还一直忘不了徐斯言。他在她还放不下徐斯言的时间里，给她自由，他离得远远的，让自己不心烦，也不干涉她。

缓个一年，她总能忘记他了吧？

可是顾云泽自己没有等到一年，有一次齐月生病了，他就跑回去看她了。她看起来非常脆弱，虚弱的如同纸片人，顾云泽跟她并不交流，但照顾得尽心尽力，齐月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话的意思，在他看来，就是不想理他。

顾云泽警告自己，不要自讨没趣。但控制不了自己，还是率先说道：“宜之姐，不管怎么样，遇到事情，你就忍忍联系我吧。”

就算她厌恶他，对他不喜欢，他也不想看她难过没人照顾的模样。

齐月先是愣住了，随后忽然走上前把头埋进他怀里。

顾云泽一直认为，她当时是因为脆弱，需要一个依靠。谁又明白她一个人黯然神伤了多久。

顾云泽很想揍那个时候的自己一顿。

他是一个男人，却没有保护好她。他让她这么难受，日记里她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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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从宴席离开，在停车场里一眼看到了顾云泽。

他失了魂，看见她后急切朝她走过来，一把把她拥入怀里。连连道歉：“宜之姐，对不起，对不起。”

林英芝看了，便笑着往旁边让了让，故意装作去接电话了。

齐月温和道：“先送姑姑回去，有什么我们回去说。”

顾云泽听进去后，先把林英芝送回了家里。

车上只剩下两人，顾云泽遂提起正事，道：“那本日记，我看见了。”他隐隐哽咽，又绷不住的架势，“我其实每天都在楼下，怕你烦我，以为你对我的去留无所谓，多一个我，只是多了一个你对徐斯言感情寄托的工具，少一个我你也不难过。我害怕看见你眼底的无所谓。没有真的不喜欢你。”

他说着，想伸手给自己一耳光，仿佛这就能打到当年那个顾云泽身上，齐月赶紧上前阻止，道：“顾云泽，你敢。”

顾云泽不敢，把手缩回去了。他还是气，还是心痛，想给当年的自己一脚。

齐月道：“我也就是怀疑过一段时间，后来你来医院找我，我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她得知裴国山是害她父亲的帮凶之后，用跳楼来解脱自己和毁了顾云泽，来报复裴国山。

几次求婚，她故意提到徐斯言，他认为她婚是跟许斯言求的，他不肯答应。外人眼里，他是腻了。齐月却很清楚，他不愿做人替身而已。

“以前我也不够成熟，对你也不够好，我们都有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

顾云泽低着沙哑的嗓子，道：“我当时一点都不知道，你其实喜欢我。我今天看到的时候，心都碎了。”

齐月道：“一开始只是好感，但慢慢就喜欢你了。就跟现在，几年相处下来，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不是吗？”

“所以当时，没有怎么把我当成徐斯言替身，对吗？”

“你们性格不一样，有时会认为你们像，但我知道我跟谁在一起。”

“他偷偷亲过你，我大四的时候，当时我气得头都要炸了，他居然亲我女朋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