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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厉寒烬说。

“我也知道。”她紧紧抱着小蝴蝶，抬眼看他，思考片刻，说，“我可以帮你把重心逐步往国内转。”

厉寒烬便没有开口。

他是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情的，换做是谁，都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就比如童欣，如果有人对她指手画脚，她愿意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厉寒烬在国外的发展只是慢，但很稳，他有他自己的主见，也有他自己想过的人生。

童欣知道厉寒烬的想法，他们可以和谐相处，但不能是不对等的，像一个傀儡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童欣放下小蝴蝶，说：“小蝴蝶，你先自己玩，妈妈有事跟爸爸谈谈。”

厉寒烬看看她，没有拒绝。他们上了楼，小蝴蝶自己坐在地毯上，玩着自己的小手。

厉寒烬在书房里面点了支烟，童欣伸手也要拿一根，被他阻止了，厉寒烬蹙起眉，明显有些生气：“你这种身体状况，你抽什么烟？”

“我这会儿也需要冷静。”厉寒烬不会知道，她心情起伏之际，想的全是牺牲厉寒烬的一辈子，来满足小蝴蝶的愿望。她生怕她稍微控制不住，说出口的就是威逼利诱，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推入深渊。

可在厉寒烬的眼神下，她最后把手给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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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烬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不少，关心的说：“保健品吃了吗，效果怎么样，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自己也没抽，他把烟给放了回去。

“只要我有空，我会尽量带小蝴蝶回来看你。或者你随时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待几个月。”厉寒烬也算是为她和小蝴蝶考虑。

童欣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见，“我帮你把重心往国内转移。”

“不用。”厉寒烬的眉心依然锁着，“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是我的事业，你无权干涉。”

“我干涉不了你，那我就干涉别人。”她语气转凉，又是他难得见一回的凉薄。

这意思，那就是刻意针对他，干涉别人，弄垮他。

童欣自己也清楚，她现在只要一开口，必然就是把事情谈崩的趋势。

厉寒烬果然被激怒了，却还是隐忍着：“国外你也算帮过忙，你非要动手，就当我还给你。只是童欣，如果我再重新开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再插手。”

如果是为了摆布他而帮的忙，他并不需要。

童欣根本不听他的话，自顾自道：“半年时间，我在国内给你铺好路，你不会有任何困难跟徐需要适应的地方，如果有，我也会全部替你解决了。”

厉寒烬忍耐不了了，风凉的说：“童欣，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话，我在尽力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可是你的讨论，那叫什么讨论？你什么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他站着，微微低头冷冷看她：“童欣，我告诉你，你别在企图干涉我的事情。你要是好好谈，我愿意跟你好好谈，但我厉寒烬，不是一条听你安排的狗。”

你看，关系这不就弄僵了。

童欣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的问题，她处理的方式不对，她缓和语气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国内？”

“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市场环境也不够好。你愿意砸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童欣，你应该很清楚，市场怎么样，环境怎么样，不是光靠钱能够决定的。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产的？”

厉寒烬觉得她简直魔怔了。

她帮忙，也不一定能成，砸钱打水漂，他一事无成怎么办？厉寒烬总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

他们吵的声音不小，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小孩子在门外敲着门，担心的说：“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不要吵架好不好？”

“小蝴蝶也没有那么难过的，你们不要为了小蝴蝶吵架。”小蝴蝶在门外懂事的说着。

厉寒烬听了小蝴蝶的话，心情太复杂了。他不说话了，沉默着。

而童欣太心疼了，在小蝴蝶开口时，她背过身，站着一动不动，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

“你先冷静，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厉寒烬说着话，转身要去开门时，却发现童欣早就泪流满面。

厉寒烬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语气也缓了，说：“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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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欣并不理会厉寒烬的话，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

她需要冷静冷静。

厉寒烬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抽了纸巾，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在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

“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厉寒烬沉声缓缓道来，但不敢凶了，“即便我要回国，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童欣，那跟利用我，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也轻飘飘的，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愿触及的过去。

童欣处理问题时，自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厉寒烬再跟她争锋相对，她也有能力压过他。

她会控制不住情绪，完全只是因为小蝴蝶。

那么敏感，一点点不对劲她都察觉得出来，她跟厉寒烬都不愿意妥协，没想到最先妥协的是小蝴蝶，她说她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你说的对。”童欣恢复平静说，“我不逼你了，至于你说的市场跟环境，总是可以改变的，没有需求，也可以创造需求。”

她想从地上起来，脚却麻了，最后厉寒烬扶了她一把，她推开了。

厉寒烬道：“回国的事，也得从长计议不是？我也得做调研，开会，做各项决议。”

小蝴蝶也听见了厉寒烬最开始问童欣为什么哭，在外头焦急的直跺脚，慌慌张张的问道：“爸爸，妈妈怎么了？”

厉寒烬这才过去打开门。

小蝴蝶一进来就焦急的朝童欣跑去，看见她哭过，立马就要她抱。童欣抱她了，小蝴蝶心疼的亲亲她的眼睛，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语气，说：“妈妈，你不要哭。”

“妈妈不哭，妈妈跟爸爸也没有吵架，小蝴蝶不要担心。爸爸妈妈只是在商议，怎么样才能让小蝴蝶想见妈妈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想见爸爸的时候就能看见爸爸。小蝴蝶知道的，商量就会有分歧，但那是提意见，不是吵架，对不对？”

“对。”小蝴蝶说，“但是万一商量不出来结果，也没有关系的，小蝴蝶想妈妈的时候，可以跟妈妈打电话。现在都可以视频，小蝴蝶还是能看见妈妈的。”

童欣嘴角弯起，厉寒烬在一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