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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羽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转身下楼，心里又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重新回到供桌之前，他焚香烧烛。
看着黑白的人像，傅斯羽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下去。
他的声音淡漠而平静，又好像带着一种悔恨。
“你那最后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斯羽的麻木的表情逐渐开裂，变成悲恸。
面对这黑白照片上的人，他的心好像被紧紧的攫住。
刚刚被短暂封印的情绪，再次翻涌而出，从胸腔一路奔腾直至咽喉。
傅斯羽不自抑的流出眼泪，心尖传来密密麻麻的痛。
“小黎，我已经知道自己曾经的过错，希望你能原谅。”
他看着燃烧的蜡烛，烛火摇曳，他的眼神也跟着烛火摇曳。
随即他紧闭双眼，捻动手里的佛珠，为她念佛诵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叮咚——”
一边的手机振动不停，傅斯羽睁眼只见天色渐亮。
他关掉手机里的闹钟，起身洗漱。
今日，是为褚云黎送别的日子。
他清洗自己的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只是看着浴室里的自己，傅斯羽一时有些恍惚。
这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吗？
瘦削的脸颊，凹陷的眼窝，一切都凸显着他的萎靡不振。
似乎和这个房子一样，毫无生机。
一切收拾完毕，他又去了褚云黎的房间，收拾了一些她的遗物。
在海里打捞不到她的尸体，但四四方方的棺材里总要放些什么东西才行。
人，皆是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希望放些她的东西，她也能在天上安心。
收拾好所有，傅斯羽驱车赶往了西郊墓园。
昨夜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混着呜咽的风，似乎是在为褚云黎送行。
傅斯羽一席黑色的大衣，庄严肃穆的站在墓前。
他身边还站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有褚云黎的父母，还有他的同事。
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忍不住落泪。
其中，褚母的情绪最为激动，她几乎是失声痛哭。
不过半月的时间，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小黎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把妈给抛下了！”
傅斯羽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空了一大块。
明明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连个尸体都找到。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张了张嘴他什么都说不出。
他抬手将一杯酒倒在地上，说了句：“对不起……”
这辈子，终究是他亏欠了她。
言承也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他知道，褚云黎最喜欢百合花了。
自己搭档多年的伙伴，就这样没了？
这让他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她还在，还活着。
他看到旁边的褚母悲痛欲绝，走上前去安慰。
“伯母，向前看，小黎活着的话，肯定也不想要您这么难过。”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劝慰她节哀顺变。
傅斯羽也走上前去：“妈，您别——”
不等他话说完，褚母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