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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攥着餐具的手微微收紧，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两年前。
回到了无数个逼仄阴暗的角落，眼前的男人会在自己摔进泥泞之后出来为自己解决一切危险，然后说这句话。
“沈小姐，陆总找你。”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沈棠眼睫颤了颤，缓缓抬眼，声音冰冷：“他找我就让他自己来。”
男人明显一怔。
他在帮陆池颜处理了这么多次沈棠的事，还是头一回听见沈棠说这样的话。
沈棠却只是看着他，眸色淡然：“听不懂吗？”
男人没有再迟疑，转身离去。
眼看着这一切的顾琛蹙紧了眉：“我还没问你昨晚的事，今天又找你，还找到了这里来，他跟踪你？”
沈棠自嘲一笑：“他跟踪我？他有什么跟踪我的必要吗？”
闻言，顾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棠敛去了脸上的神色，再次开口：“顾琛，这两年来我很谢谢你，但是关于我的私事，我想要自己解决，好吗？”
顾琛看着眼前的沈棠，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沈棠看着眼前没吃几口的饭菜一瞬也失去了胃口，眼神有些失焦。
顾琛走了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
沈棠忽然有些想笑，原来她这样无牵无挂的人，居然会有一个只要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谁的人。
她又笑不出来，抬眸撞上了陆池颜的目光。
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在沈棠的对面坐了下来，视线扫过桌面上双人份的餐具，冷冷出声：“为什么挂我电话？”
沈棠张口就来：“按错了。”
陆池颜也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又问：“现在有企业给你发邀请吗？”
闻言，沈棠心中忽然涌上阵涩意。
她果然没有猜错，陆池颜昨天会出现在宴会上，是抱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目的。
沈棠如实回答：“很多。”
不等陆池颜开口，沈棠又问：“陆总，问问题也要有来有回，现在到我问你，如果昨天你知道那个回国的风投人是我，你还会来参加宴会吗？”
陆池颜看着沈棠这幅说话带刺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一般。
他当然会，他找了沈棠两年，怎么可能会在知道沈棠要出席宴会的情况下不去呢？
可是陆池颜不明白沈棠这个问题的意义，更不明白这个问题的出发点是什么。
这阵不长不短的沉默在沈棠眼中变了味。
她主动打断了这阵寂静：“陆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陆池颜一愣，下意识觉察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他只好开口：“陆氏集团是最适合你职业发展的地方。”
即使早就猜到了陆池颜的打算，可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沈棠还是不由得愣神片刻。
她忽然就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站在很多人面前，眼前依旧是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说出口的话却和现在截然相反。
有那么一刻沈棠忽然很想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壹扌合家獨γ对她？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沈棠看着陆池颜，张了张唇瓣，声音冰冷：“我这样的人，不敢丢陆氏集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