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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男人西装革履，似乎跟往常没有区别，但辛婳雪还是敏锐发现他眼底的颓势。

她目光如水那般浅淡，萧涪脸上迅速染上愠怒：“你得意什么？”

“你失败了。”辛婳雪说，“你接受不了失败的滋味。从某种程度而言，你是个弱者。”

“那你以为许翎就成功了？”萧涪双手击掌，很快许翎就被带了进来，他安静的睡着，只有浅浅的呼吸震得他胸膛轻微起伏，她才得以确定他还活着。

他深陷的眼窝，削瘦的下巴，无一不证明他最近的压力有多大。

让萧涪惊讶的事，即便看到许翎，她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真淡定。”

他要给她鼓掌，死到临头了也依然如此淡然。

辛婳雪设想的几种结果里，就有这一种。她已经猜到，自然不会慌张。

“你不会对他动手的。”

“何以见得？”

“我手上有证据。”

“你的证据，年代久远，难以取证。何况跟这次跟许翎惹下的烂摊子没法相比。你以为我还在意你手上的证据？”萧涪道。

“许翎惹下的事，你国籍跟犯事地点都不在国内，你的下属也不一定指控你。也许你还有生还余地。但我手里的证据，你不会有。”

“你确定？”

“如果我告诉你，何朵还活着呢？她是受害者是人证，她亲自指控你，你是否还能逃过一劫？”

辛婳雪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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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婳雪不知道，何朵是否真的愿意出来指控萧涪，十有八九不愿意，她如今只想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但此刻，她必须得拉出何朵来震住他。

再者，何朵的证据，是萧涪曾经干过的恶事，不是他害她的证据，两者切割开来，不是同一件事的人证和无证。她出不出现，并没有太大意义。

但萧涪，不知道她手里到底有什么。

辛婳雪这会儿，故意把何朵的证据，跟何朵的人，故意混为一谈。营造成何朵手里，有他对她下手的证据。

萧涪表情变了，难以置信，他愤怒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

“不然你以为，我手里的证据，怎么来的？何朵跟萧涪的事，年代久远。我连你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有当年的证据。”

她声音起伏不大，跟他娓娓道来：“当年，我父亲救了她，帮她隐姓埋名，藏了起来。她把手上的事，一部分交给了我父亲。而你的那些，是从她身上得到的。”

萧涪信了几分，冷笑道：“她倒是能苟且偷生。”

辛婳雪说：“你要是动许翎，她会跟警察如实道来。我手里的证据，也会被顾泽元送去。你放许翎走，我会让顾泽元把东西给你。”

萧涪明白她的意思，只有人证，何朵这个证人再真，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你很厉害，难怪萧葛会栽在你手上。”萧涪道，“但谁也不敢保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何朵现在被警察保护着，你应该有办法打听到她这个人。她叫何菊英。”辛婳雪在叶晨曦出事后，就让何朵被警方保护着了，不过何朵随时准备跟警方揭发当人质这事，不属实。

萧涪转身出去了，大概按照她所说的，去求证了。

许翎被他都在这，他们俩被关在一起。他关了灯，房间没有窗户，透不进来一点光亮，黑黢黢的，一片森然。

辛婳雪身体虚脱，还是艰难的朝他走过去。她轻轻拍打他的背，说：“许翎，醒醒。”

他睡得沉，没有一点反应，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

几分钟后，他终于悠悠转醒。四周漆黑环境让他下意识拍开她的手，往后靠去。身体本能让他感知到了危险。

萧涪给他准备的药，药劲大，他全身肌肉都在发抖。

辛婳雪在黑夜中摩挲，终于抚摸到他，她将他搂到怀里，说：“许翎，别怕。”

熟悉的声音让他剧烈颤抖起来，黑暗中没有人知道他眼泪在她出声那一刻就忍不住落下。许翎愧疚沙哑道：“婳雪姐，怎么办，我搞砸了。我果然没什么用，我连你都保护不好。”

他太自责了，他要是再小心一点，想得再多一点就好了，她就不会有危险。

辛婳雪温柔的说：“别怕，有我在呢。许翎，我会让你出去的。”

她把和萧涪的谈话说了一遍。

“让我？你自己呢？”他在黑暗中一把抓住她的手。

萧涪需要一个人质，他们不可能全走。

“我也会没事的。”辛婳雪说，“我不骗你。”

“你骗我的还少吗？”许翎声音也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我不信你，半个字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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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婳雪，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是想向我证明，你不仅可以为了许军他们付出，也可以为了我付出？我不需要。”

许翎对她并不客气，猛的丢开她的手。道：“你要是想劝我出去，那就算了。挺没意思的，谁走谁难受。”

辛婳雪不逼他，见他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也就算了。她不强求：“我不逼你，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两人都很疲倦，谁都没有力气再说多余的话。他们只是彼此依偎着。许翎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辛婳雪哄他，跟他亲密缠绵，可是这时他不期待。

他甚至认为，他们当年要是没有任何交集就好了。就不会有这样一天。

辛婳雪说：“有点怀念从前了，那个时候，你真的是一个很烦的小兔崽子。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我从来没想到，有人谈恋爱是得上个厕所也要报备的。”

许翎不想提那些糗事，当没听到。

“我还收藏着，你娇滴滴让我喊你宝贝的语音。”辛婳雪认真的说，“你那时候，有点像小姑娘。”

“我没。”

“一直持续到，你发现我和徐斯言的事，你撬开了你亲手绑上去的我们的情人锁。之后，你对我就变得冷漠，爱出去喝酒，经常性抛下我出去。”

“你也不来哄哄我，哄哄就好的事。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台阶。你这么聪明，你肯定早就猜到我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了。”

辛婳雪没有言语，一开始是没有那么爱他，后来是她以为他们本来就走不远，她性格阴暗，他会受不了的。

直到许翎意识到，回忆从前不是什么好事。他面对她时再次警惕起来，一个字都没有多言。

萧涪回来后，表情异常难看，许翎便知道，警察已经开始搜捕他了，他藏身的位置，大概很安全。

许翎心中一动，萧涪身边他清楚的藏身之所，他知道那么几个。问题是，怎么把位置传递出去？

“我让许翎走，你让顾泽元把东西给送到西街口，有人会去取。”

辛婳雪按照约定给顾泽元打了电话，许翎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会走的，但这时候他也不会打岔。

萧涪突然说了一句：“许翎，你真是好本事，把琳琅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让她去把你女儿带来，她说什么也不肯。”

“你把她怎么样了？”许翎蹙眉。

萧涪并未答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