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无悔韶宏伟小说(最新全章节大结局)仕途无悔韶宏伟全文阅读
不大,微有药气,拧开一瞧,原来盛的是一种绿豆大小的棕色药丸。
孟星河沐浴出来,见那玉瓶搁在桌上,神色自若的走过去,喂了一粒在嘴里,吞服之后用茶水漱口。
他见韶宏伟的目光瞟过来,回她:“是避子丸。”
“嗯。”她知道的,偶尔也能撞见他吃此物,只是她向来不问。
女人服用的汤药倒是很多,男子用的很少见,她心里好奇,忍不住问:“这和女子服用的有区别么?”
女子喝的,多为红花和浣花草一类的凉药,服用多了,对女子身体并不好。
男子用药更为稀少,却不是没有,这药丸里,主要是雷公藤和蛇床子。
雷公藤还有一个名字,叫断肠草。
蛇床子,温补兴阳,是春/药里的一味。
一耗一补,两者中调,其实也是伤体,能用这药的,对自己都是心狠的人。
“可能味道略好些?”他微微一笑,捻起一粒在指尖,在她面前抛起来,居然像少年人一样,把药丸当糖豆一般扔入嘴中,在齿尖咯嘣咬碎,咽下,“甜。”
韶宏伟偏首看着他,略奇妙的皱了皱眉心。
他把人推倒在枕褥间:“我把明日的药也用了,少不得把明日的好处也占了。”
第二日韶宏伟没能起得床来。
蓝表叔在家总是厮混,孙先生已然收拾行囊回了故乡,天气一日日转冷,蓝表叔这日又邀着孟星河出去喝酒。
去的却是新地方,庭院华丽,龟奴虔婆人也和气,穿着装扮略体面,不是寻常人能消遣的地方。
却只有蓝可俊和孟星河两人,还有一个陪酒的妓子,是月奴。
样子瞧着有些眼熟,锦袖花裙,衣裳、首饰、妆容都是仿照的,昔日骨子里那一点神韵,偏偏荡然无存。
孟星河瞧着月奴,问蓝可俊:“表叔这是什么意思?”
“上回去丹桂街,不见月奴,后来才知道她换了地方。”蓝可俊笑道,“想当初你两人情浓意恰,后来劳燕分飞,还觉得可惜,我就动了撮合的念头。”
孟星河冷笑一声,起身抖抖衣袍,抬脚就往外走。
“大哥儿。”蓝可俊也站起来,喊住他。
蓝可俊把月奴挥退下去,笑道:“我瞧着大哥儿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觉得这月奴模样有些不一样?月奴对侄儿一往情深,若是我对月奴说,当初大哥儿梳笼她,是因为她跟亲妹子生的像,你想月奴是什么反应?再在丹桂街、这勾栏院里传出去”
“若是再往家里说,早前大哥儿就在外,照着自个妹子的模样蓄妓,啧啧啧王妙娘是私妓,那二小姐八成也是这个出身吧真是妙啊”
孟星河转身,冷眼黑如墨黪,盯着他,阴鸷得吓人:“你若敢把这事宣扬出去也不过闹个鱼死网破”
“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何必要动气”蓝可俊笑眯眯的,“只要大哥儿许了好处,我自然守口如瓶,做梦也把嘴闭得紧紧的。都是男人嘛,我懂,食色性也”
孟星河冷声问:“表叔想如何?”
“那两条标船,归我所有。”
“那两条船有大用处。”孟星河咬牙,“我把当铺和生药铺给你。”
“我只要标船。”蓝可俊势在必得,“我也知道,那两条船有大用处。”
孟星河复在椅上坐下,垂眼不语,片刻之后,终是黯然点头:“好,我把船让给表叔,只是表叔说守口如瓶,我如何能信得过?”
“我领着标船出去,先把妻女都押在你手里,赚了两笔银子,再带着家人离开江都,如何?”
孟星河果真去了一趟牙行,悄悄将两条标船都转在蓝可俊名下。
蓝可俊交代了田氏一番话,又带着平贵去了瓜洲,再次运粮北上,他心中也有抱负,男人都有雄心壮志,缺的是机缘和眼力。
如今施家在江都只剩生药铺和当铺两间铺子,连账房先生都不在,孟星河算是彻底清闲下来。
他把顺儿遣去了金陵。
“金陵新买了一座宅子,也要有人去打理,先把顺儿遣过去,把诸事安顿好。”他对韶宏伟道,“等明年开春,我们搬到金陵去吧。”
“是仙鹤门内的竹筒巷的宅子么?”她停下手边的动作,问他,“还有一个管家和几个嬷嬷在?”
“对。”他释然一笑,“那宅子是一家杨姓官员的官邸,后来犯了事,落在一个宦官手里,一直没住过人,房舍都还不错,花圃庭院、小轩清厦都有,你应当会喜欢那屋子。”
他好似轻描淡写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等住进去,择个吉日,小酒嫁给我吧。”
“那这家里呢?”韶宏伟问他,“这家里人怎么办?”
“祖母若想走,便跟我们一道走,若不愿,就让她在江都颐养天年。喜哥儿也一样,你若想带着,就把他带走,若是有别的思量,就把王妙娘找回来。”
“王妙娘跑了那么久,身上的银子花光,早晚也该回来了。”
韶宏伟怔怔地不说话。
孟星河抬眼看她:“迁居的事情我来办,这家里家外、田庄地头的事项,要卖要如何处置,都随你的意思。”
第69章第69章
喜哥儿没有西席先生, 孟星河闲来无事,每日花一两个时辰教喜哥儿念书。
三字经和千字文那些开蒙书籍喜哥儿都通诵过,现在开始学的是四书五经, 孟星河先让他熟诵抄写, 喜哥儿每日被大哥哥逼着抄书,小手都累到发酸。
韶宏伟有时也去送些糕点果子,看喜哥儿摇头晃脑背书, 孟星河不喜这个老夫子做派,在喜哥儿头顶上倒扣个茶盅, 让他挺胸端坐:“你若把茶碗摔下来, 今日再多抄几篇文。”
喜哥儿泪兮兮地瞟着韶宏伟, 但凡他心头对大哥哥有丁点想法,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二姐姐。
韶宏伟看见喜哥儿软趴趴的目光, 也只能含笑眨眨眼, 孟星河看她空闲:“去把那本说文解字找出来,我教喜哥儿, 你也一道听听。”
说到那本《说文解字》,喜哥儿心里还是有些犯憷。
书是简本,并不厚,纸页软黄,后来被喜哥儿撕过, 被韶宏伟仔细缝补过,就有一股子孤本的意思。说文解字讲的是字形字意, 并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书, 但识字比念书要快乐得多,毕竟只教认知,不讲道理。
一大一小两个学生围在他身侧, 捧腮听他念字解义,他的声音其实也温润,像清泉石上流,在暖熏熏的日光下,透澈如水晶,在屋里荡漾出一圈圈的光晕。
孟星河见他两人听得如痴如醉,微红脸颊上浮着层细绒绒的光,眼都半饧着,忽闪忽闪的密睫,其实也是被外头的日头晒得魂思飘荡,将书阖上,把喜哥儿打发去外头玩。
这时节正是吃新橙的时候,黄澄澄油亮亮的,比小灯笼还耀眼些,孟星河净手挽袖,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剥橙子。
韶宏伟夜里睡得少,午后日后一晒,懒洋洋像颗甜腻黏牙的糖瘫在椅上,闻见橙子的清甜香气,略起了精神,从椅上拱起来。
香橙要配清茶,韶宏伟捞着袖子去茶炉上斟茶,筛过两回滚水,斟了两杯淡茶回来。
两人闲话家常,韶宏伟说过冬要做的厚衣裳,还有施老夫人的病情,孟星河说铺子里的银两买卖,乡下田庄年底交的租子。
两人分食一个橙子,他吃多几瓣,她的份就少了,韶宏伟还嫌不够,自己伸手去取,他不肯:“浅尝辄止,过犹不及。”
“我只吃了一小半。”韶宏伟讶然,“都被你抢去了。”
孟星河笑意清浅:“你再抢回来就是。”
她掀开眼皮睃他,笑话:”吃都吃了,怎么抢?”
孟星河也懒洋洋倚靠在椅上,将头仰在圈靠上,露出衣内一截男人清瘦的颈,正有一点入窗的暖阳洒在椅背,这时也落在他鬓发额面上,光亮逼得他轻轻眯眼。
韶宏伟见他面容一半浸着光,一半藏着影。耀目的那部分,是乌黑的发,利落的鬓角,一双挺拔的剑眉和细长的眼,眉心浮起一点愁绪,不,那未必是愁绪,是处在亮光中的不适。
暗光中的那部分,是挺拔的鼻梁,细薄的唇和唇珠,刀刻般的颌线和下颏,还有皮肉下浮动的喉结。
孟星河在椅上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觑着她,咂了咂唇,朝韶宏伟勾了勾手。
两人都不是情场懵懂,一个眼神已是心知肚明。
她俯过去,仔细端详他的面容,他生得像吴大娘子,特别是眼睛和嘴唇,吴大娘子病中容貌其实略显得冷清单薄,但也依稀窥出年轻时的鲜妍婀娜,孟星河也是好皮囊,气质温润,让人心生亲近。
韶宏伟将芳唇轻轻印在他唇上。
他全然不动,只任她动作,在柔软的唇上辗转够了,再小心翼翼伸出舌尖,一点点描摹唇形和肌理,他半眯着眼,微微张唇,她便从善如流滑进去,慢慢攫取其内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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