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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盯着沈润言的满脸鲜血大脑一片空白。
却还是下意识反手拽住纪闻叙，不让他再上前。
几秒后，我急速镇定下来。
我松开纪闻叙，快步走过去：“喂，沈润言，你怎么样？”
我声音有点发抖，满脑子都是纪闻叙是不是要坐牢了。
沈润言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地面，皱眉苦脸地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纪闻叙和我之间打转，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你真是因为他才下乡的，你们……程馥杳，你不是要和我结婚的吗！”
我听他中气十足，应该死不了，松了口气。
然后才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随便一句话就想污蔑我？”
“是，以前咱俩的关系是近，但那也是因为父母交好。”
“你要是再瞎说，我和你没完！”
纪闻叙一把扯过我，冷脸看向沈润言：“干这种龌龊事，你找死。”
我差点被他气死。
我转头就冲他吼了句：“你闭嘴！”
他动手打人本来就不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落人口舌吗？
纪闻叙深深皱起眉。
我没理会他，连忙对大队长说：“能不能借车把他送医院？”
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大队长也忙让人去借牛车。
今晚是咋了，发生这么多事！
所有知青都慌里慌张忙起来。7
等把沈润言送走，我才看向纪闻叙。
却见他冷冷看着自己：“我有数，他死不了。”
我真是又恨又气，直接一拳捶在他胳膊上：“你疯了是不是！”
“你力气那么大，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他要真死了，你就得去坐牢！”
纪闻叙冷嗤一声，手握拳别开头：“我打他鼻子，顶多就是流点鼻血。”
我深吸了口气。
“万一呢？如果他有什么隐性的病，当晚就死了，不还是你坐牢？”
我碎碎叨，纪闻叙听得心烦。
他一把攥住我手：“程馥杳，我坐牢也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从下乡之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管我这管我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突然掉了眼泪。
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
纪闻叙愣住，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裹住了，闷痛难忍。
“你哭什么？”
我一半是因为吓的，一半是被他气的。
我抬手又砸了纪闻叙好几拳，一边砸一边骂：“纪闻叙你不知好歹！”
“我梦见你下乡被人砸断腿，又梦见你被人陷害坐了十年牢，我担心你才来看着你！”
“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还说我，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纪闻叙心揪了一下，莫名喘不上气。
他有些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下了乡？”
“嗯。”
我也知道这么说很荒唐，但总比说我重生了让人信服。
不料纪闻叙忽然抓住我手腕，拉到他身前，眼睛盯着我又问。
“所以你刚刚那么着急沈润言，是怕他死了牵连到我？”
我一愣，有些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他又不是我谁，我干嘛担心他？”
纪闻叙手上力气突然加重：“你担心我？就因为一个梦，所以你下乡来找我。”
“不让我和彭青曼走得近，也不让我打人，也是因为担心我？”
我看着他，刚刚我不是点头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想啥，抿唇又点了下头。
纪闻叙清楚感觉到心脏少了拍。
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剩那么一个想法——
我真的是为了他来的。
他一直避着我，是我一头撞进来，还一天到晚不知好歹地撩拨他。
他忍了一次又一次，结果我还是往他身边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
纪闻叙看着我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见我因气愤而愈发通红的脸颊。
他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下，咬牙道：“程馥杳，这是你自己作死。”
而后他就低下头——
吻上了那张他日思夜想，想得快要疯了的柔软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