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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候或许就已经明白了，她和顾明渊，迟早有一天会相认的。

所以此时此刻，她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狼狈和紧张。

沈惜棠用力推开了顾明渊，准备错身而过的瞬间，沈惜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顷刻间，便被压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之上。

顾明渊的味道扑面而来，熟悉的气味侵占鼻腔，沈惜棠如同被人攻占领地的一头小兽，当即剧烈的反抗起来。

第34章

然而男女力量的差异在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沈惜棠无法挣脱，她便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顾明渊。

顾明渊近乎贪婪地打量着沈惜棠：“真的……真的是你……”

顾明渊低声轻喃，手指从沈惜棠的发丝到眉眼，他一寸寸抚摸着，像要彻底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他失去过她一次。

可是上天如此眷恋他，竟然让沈惜棠再一次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虽然身份完全不一样，但她活了，她真的活了。

他却如同生锈的机器人，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和痛苦。

“为什么？沈惜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明明离我这么近，你明明就在我身边！”

顾明渊的声音逐渐变大，他的情绪在看见沈惜棠平静的面孔时，一点一点失控。

沈惜棠静静地看着顾明渊，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让顾明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冲动，大脑死机一样愣在原地。

就这样对视着，他们彼此静默许久，顾明渊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沈惜棠的肩膀里，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身上，沈惜棠却觉得似乎有千斤重。

她的眼眶也热起来，却强撑着没有让泪掉下。

不知过了多久，顾明渊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爱你……惜棠……因为，我爱你……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

几个字砸下来，沈惜棠心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只能不停流着泪：“如果你爱我，那我怎么会死呢？”

“来不及了，顾明渊。”

沈惜棠没有歇斯底里，她笑着，眼泪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汹涌流下。

她的脑子里全是死亡前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绝望和崩溃几乎要逼疯她。

顾明渊，如果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个问题如同一柄锋利的剑，直插入顾明渊的心底。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痛苦了，整张俊脸好无形象的纠结在一起。

沈惜棠看着这张她曾日思夜想、深爱了那么那么多年的脸。

“顾明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你间接导致的。如果我没有……没有借尸还魂，我现在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沈惜棠静静地说着，不停擦拭着脸颊汹涌的眼泪。

“我不想和过去再有半分关系了，我知道，或许你是无辜的，你只是生病了，可是顾明渊，你知道吗，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你不信任我也不爱我，那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我接受不了了，我们分开吧，好不好，你就当我死了，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好不好”

顾明渊的眼睛瞪大，他看着沈惜棠，一向平静冷淡的脸上出现了无以复加的慌乱。

沈惜棠却没给他机会开口。

“我现在不爱你了，也不恨你，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相认，我们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选择。”

顾明渊疯狂地摇头，他紧紧抱着沈惜棠。

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仿佛害怕沈惜棠下一秒又消失。

第35章

“惜棠……我求你，现在你还好好站在我面前，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弥补你，我一定会好好爱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求你……”

“顾明渊，你错了。”沈惜棠摇头，她用力推开了顾明渊。

这是她曾经万分期待的场景，她最爱的男人终于恢复了记忆，也终于再一次向她直白且热烈的宣泄着他对她的爱意。

可如今，却不能让她再泛起一丝波澜。

或许是她彻底清醒了，她已经明白，她和顾明渊，彻彻底底毫无可能了。

如果她再次和顾明渊在一起，那她又该如何面对死去的自己？

他们或许都是无辜的，但是，她却无法原谅那一次死亡。

所以，沈惜棠甚至愈发平静理智，她清醒地看着顾明渊。

“重活一世，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不是你。”

“我本该是死在荒郊野岭的野鬼，但我重新活了，如果我再和间接害死我的人在一起，那我就对不起这重来一次的机会，也，对不起惨死的沈惜棠。”

沈惜棠的眼中瞬间涌出了眼泪，她抬手不停的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而顾明渊的脸瞬间惨白无比，他想再开口，想替沈惜棠擦干眼泪，想紧紧抱住沈惜棠。

可是，沈惜棠却没在给他任何机会。

“你走吧，顾明渊。”沈惜棠背过身，她的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暗哑。

“我们，再无可能。”

说罢，沈惜棠将手中的纸钱尽数洒进了火盆之中，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之后的日子，顾明渊就如同疯了一般，日日都别院报道。

但是沈惜棠却一次都不肯见他。

直到那一日，她的卖身契终于回到了她的手中。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她发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惜棠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被牢牢捆了起来。

顾明渊终于还是疯了。

他强行迷晕了她，将她捆了起来。

他囚禁了她！

望着迈步走进来的顾明渊，沈惜棠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

可是顾明渊却只是满目柔情地坐在她身边，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痛苦。

“对不起，惜棠，我不能离开你，也不能失去你，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比起你恨我，我更害怕你会选择离开我……对不起……我马上要离开了，等我从边疆回来，我会用我所有的战功向皇上请一道圣旨，让你再一次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为妻……”

说罢，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可是沈惜棠，却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沈惜棠最后一次见到他。

他把她囚禁在别院里，除了不能出府，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可是她若是想逃跑，下人们便日日喂她吃散筋散，让她没有力气。

如此过了整整三个月，顾明渊终于班师回朝！

……

一天夜里，沈惜棠被渴醒了。

她被废养着，身体自然不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