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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周怡君回到屋里关上门，叹了口气。屋里一眼看去都是她的东西，韩文宗上次回家住是韩笑笑放假那个晚上，第二天傍晚回家拿了两套衣服。

　　他们打了个照面，没有说一句话。她是上了一天班累了，韩文宗则可能是因为没有话要对她说。想到他等会儿回来住，周怡君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放到窗台上。

　　韩文宗摔门而去的时候，韩笑笑正在和梁芮可视频。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有那钱不如陪我刷装备。”梁芮可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韩笑笑说。拿出今天拍的照片，她的拍照技术确实不行，拿拍立得的时候还手抖，拍出来好几张是糊的，一条平行线都找不到。好在江淮序好看，哪怕只能看见模糊的五官，也有一种确定的俊美。

　　她把照片一张张摆开，看到江淮序说“铲屎”的那张，他的肩膀很宽，宽肩窄腰，蹲着的姿势很好地显出他腿部的肌肉线条。这么看，也还是很好看。

　　“不玩了，我还是好好看书吧。”梁芮可说。开学她就要转入文科班，比别人晚一年，她心理压力很大，所以最近才跟着宋明宇打游戏，白天看了一天书，晚上发泄一下。

　　“在理科班也不是没有学文科，别怕，你可以的。”韩笑笑安慰道。

　　“以后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笑笑，有空记得去看我啊。”梁芮可说，文科班和理科班遥遥相望，虽然是同一栋楼，但远不如在二班天天见方便。

　　“放心吧，我会随时和你汇报宋明宇的动向。”韩笑笑说。

　　“谁关心他啊，才不用和我说。”傲娇如梁芮可，哪都不硬就嘴硬。

　　“也是，轮不到我，宋明宇就会自己事无巨细地和你说。”韩笑笑调侃她。

　　“砰”的一声，用力摔门的声音响得让韩笑笑一激灵，连屏幕那头的梁芮可都听到了。

　　“怎么了？”

　　韩笑笑贴着卧室的门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芮可，先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韩笑笑说。

　　“好。”

宇宙最长

　　客厅里没人，韩笑笑走到门厅看了眼鞋柜，转身去了周怡君和韩文宗的主卧。

　　周怡君正要去倒水，从她身边过去，从柜子里拿出杯子。她洗过澡，穿着居家的衣服，头发还半湿。卸了妆，她看起来比平常年轻了好几岁，周怡君必须化妆才出门这习惯好像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尽管大多数时候她都带着口罩，但露出的眉眼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周怡君对她笑了笑，右手拿着水壶，随着“哗哗”的水声，杯子里的水到了一定高度。

　　“你爸去店里睡。”她说。

　　“你们吵架了？”韩笑笑问。

　　“没吵，只是拌了两句，”周怡君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两人没说到一起，在家住还得吵，让他去店里睡也好，明天起来气就消了。”

　　韩笑笑突然发现家里的气氛变了，这种变化或许是一直以来就有，只是她如今才意识到。

　　“您没生气？”韩笑笑问。

　　“没有，”周怡君笑了笑，“你爸什么脾气，我要和他生气，吵起来就没完了。”周怡君要回房间，韩笑笑挡在卧室门口，她摸了下她柔顺的发顶，“没事，别担心昂。”

　　“妈，我不是孩子了。”

　　“看出来了，你随我，长大了好看。”周怡君说。

　　“意思是我小时候丑呗。”韩笑笑说，走到沙发坐下，周怡君跟过来。

　　“可不嘛，姥爷还在的时候，人家送了一条砂塘鳢，姥爷看到说‘哎哟，笑笑长得怎么和这鱼这么像啊’，姥姥还安慰他‘没关系，丑点就丑点，河鱼肉鲜，笑笑以后要是和鱼一样内秀也行’。你就说你自己小时候得有多丑吧。”周怡君说。

　　“是我亲妈。”韩笑笑，能这么埋汰她的，周怡君是亲妈无疑。

　　“所以小时候您给我买《丑小鸭变天鹅》画本，就是怕我越长越丑？”韩笑笑问。

　　“昂，我和你爸长成那样，要是你一点都没遗传到，我就要带你去做亲子鉴定了。”周怡君说，亲妈吐槽最为致命。

　　“那您对我长成现在这样，心里窃喜吗？”韩笑笑问，眼睛里闪着快夸我快夸我。

　　周怡君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眉眼弯弯，犹如盛着一汪清泉。

　　“还成吧，没白费我的基因。”周怡君说，不给她得意的机会，“你小时候看《西游记》，有段时间天天唱奔波霸和霸波奔，给我愁的。人家说念什么像什么，长得本来就丑，要是越念越歪怎么是好，好在你还是会长的。”周怡君是故意的，从小姥姥就夸她好看，怎么可能像周怡君说的那样。韩笑笑皮实，自来对自己的皮囊自信有加，一句两句埋汰刺激不了她。

　　“所以妈，您开心吗？”韩笑笑问的时候语气放得很轻，她也不知道周怡君有没有听懂。

　　“没什么不开心的。”周怡君说。

　　夜凉如水，路边吵架的情侣，女生喊道：“眼看那车就要过来了，你站在边上为什么不拽我一把？要不是他及时停下来，我估计人都没了。”

　　“我怎么没拽你，我当时都快要摔倒了，我不是马上拉你了吗？”

　　“拉我？你明明就是想借力。”女生声音里带着哭腔。

　　“好好好，你要我怎么拽你，我自己都自顾不暇，我拽得了你吗？”男生喊道。

　　空气中有压抑的哭声，女生一下一下地抽泣，紧紧地捂着嘴怕是被人听到。

　　树上的知了停止了叫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光影被枝丫切割得支离破碎。

　　回到房间，韩笑笑打开手机，好几条未读微信。

　　梁芮可发了两条微信关心她，韩笑笑给她回了句没事。

　　剩下的是江淮序发的。

　　江淮序‘宋明宇羡慕我可以单手抓球进攻’

　　江淮序‘我告诉他别羡慕，手指长是天生的。’

　　江淮序‘他回去拿软尺量手指了。’

　　韩笑笑在床上笑成一团。

　　韩笑笑‘有没有想过你是因为掌心大，所以抓的住球？’

　　江淮序‘我量了，手指和掌心一样长。’

　　韩笑笑‘所以你和宋明宇一起量的？’

　　微信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一会儿没有回复。

　　韩笑笑‘？？’

　　上方的字没了，过一会儿又变成‘正在输入中’。

　　江淮序‘我家也有软尺’

　　韩笑笑笑不活了，江淮序怎么这么可爱，她突然有点后悔今天说的话，男生在这方面敏感的很。为了安慰江淮序，她大方地夸道。

　　韩笑笑‘江淮序，你。’

　　江淮序‘.........’

　　韩笑笑‘真的，我没见过，也没法对比，反正你tຊ长就对了。’

　　江淮序‘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江淮序觉得自己着相了，在这个问题上被韩笑笑牵着走。但也不能怪他，这段时间每天和韩笑笑接触，夜里越发频繁做梦。

　　晚上关少青让他把沙发上叠好的被套拿回屋，新的洗衣机用上了。关少青说了句，让他以后不要睡床垫，被褥管够。

　　他那个尴尬。。。。

　　好几天夜里做梦，早上醒来被窝里濡湿一片。他不好意思让关少青洗，每天早晨拆了被褥放进洗衣机。阳台地方不够，一天晾不干，有天晚上被褥没收回来，他睡了一晚上床垫，没想到关少青发现了，买了台有烘干功能的洗衣机。

　　江淮序想，这样下去不行。

　　好在马上就要开学了，江淮序和韩笑笑从跳蚤市场淘了两套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