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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程雨帆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江君达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程雨帆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程雨帆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江君达心情复杂的反问。

程雨帆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程雨帆说，“我提的也急，慢慢来吧。”

江君达似乎还有话要说要说，程雨帆道：“真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决定告诉我。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有足够的试错成本，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上损失。就当……对当年利用你的补偿。”

江君达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

程雨帆在他走神的时候，喊了他一声，江君达闻声低头，她微微压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贴嘴唇，却只是贴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着，说：“睡觉吧。”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好，我不敢随便做决定。”江君达心尖都在颤。

程雨帆莞尔，片刻后，江君达上了床，但他看到程雨帆也掀开他床边另一侧被子的时候，他还是顿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程雨帆困了，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却发现江君达一直在看着她。

“怎么了？”她语气如常问。

江君达语气更加复杂了，他喃喃说：“你太温柔了。”

程雨帆以前的温柔，更多是对谁都一样的流于表面的人设，可是今天的温柔，是她主动选择对他好，她总是谦让他，有没有目的，他暂且不知道。

程雨帆便朝他靠过去，枕着他的手臂睡觉：“我想对你好。”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对我好的。”或者说，之前在一起她都不在意他，现在对他好，更加没理由。

程雨帆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眼。她温柔看了他片刻，而后翻身背对着她，道：“江君达，我要睡了。”

江君达抿起嘴角，而后主动从她身后把她圈进怀里，脸贴在她肩窝处，他鼻子很高，这个动作导致他的鼻尖一直蹭在她的侧脸上，浅浅的呼吸微热。

这是程雨帆这段时间唯一感觉到，江君达有些许撒娇意味的动作。

她有点恍惚，保持着被他从身后抱着的动作不动，只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天快亮的时候，程雨帆就得起来赶飞机了，她一起来，没想到江君达也起了，他说：“我送你。”

程雨帆也就没阻止，两人一前一后穿好衣服。江君达送她到了机场。

她一路都在叮嘱小蝴蝶的事情，江君达应着，程雨帆在快要登机的时候看向他：“要抱一抱吗？”

江君达有些迟疑，不过片刻后还是张开了双臂，程雨帆踮脚抱了他一下，说：“隔段时间，我应该还会过来，你照顾好小蝴蝶，别把她想得太脆弱了，有些东西她要是特别想吃，你先问问医生，医生同意后你适当给她喂点。不要一刀切，不然小蝴蝶太不快乐了。”

其实照顾小蝴蝶，江君达更加有经验，但他没反驳，说：“知道了。”

“那我走了。”

江君达道：“好。”

“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联系我。”她又补充这一句。

江君达想了想，这次主动抱了她一下，道：“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他想说她万一公司打理得不好，他也还有一点钱，他也不至于不管小蝴蝶的生母。可转念一想，又怕程雨帆误会，他就没有补充上这一句。再者，程雨帆再怎么样，也不需要他花钱。

等时间差不多了，程雨帆这才匆匆忙忙去登机。

小蝴蝶起床后，已经看不见妈妈了，江君达把程雨帆的叮嘱一点点告诉了小蝴蝶。

小蝴蝶冷不丁的说：“爸爸，都怪你，你要跟妈妈睡，所以妈妈这一次几乎都没有跟我睡。”

江君达道：“那是因为小蝴蝶长大了，得独立了。”

“这都是借口，就是你想跟妈妈睡。你在妈妈房间里，干嘛要不穿衣服。”

小蝴蝶质问道，“我都不好意思光溜溜出现在妈妈面前，爸爸是怎么好意思的，都不会害羞的吗。爸爸，你变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你在小蝴蝶跟琳琅老师面前都那么注意，在妈妈面前也要一视同仁呀，你不能随便欺负妈妈。她喜欢你，你也要喜欢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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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的话，让江君达眉头锁上了，他不认为程雨帆如小蝴蝶说的那样，喜欢他，她对他应该是愧疚居多。不过江君达还是多问了一句：“妈妈跟你说，她喜欢爸爸？”

“妈妈没有说过这个，但是每次我跟妈妈打电话，都会问爸爸的事情，所以妈妈是喜欢你的。”

江君达松一口气，小蝴蝶口中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关心体贴。

如果程雨帆真的说喜欢他，他反而会觉得不太合理。

“爸爸，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妈妈面前这样了。可以吗？”

江君达没法答应小蝴蝶，只认真的说：“爸爸真的没有欺负妈妈。”

小蝴蝶撇撇嘴，不相信，她可是看见爸爸的衣服，全部脱在地上的。

她只要一想，爸爸这么欺负妈妈，她就不高兴了，说：“爸爸你真坏。”

江君达有些许尴尬，当着程雨帆的面，他不会害羞，但小蝴蝶的一番质问，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只能敷衍说：“所有人爸爸妈妈都这样。”

“我不相信别人的爸爸会这样欺负妈妈，但是你们关系不好，所以你干的出这样的事。”小蝴蝶好心酸，“既然你讨厌妈妈，就不要让妈妈住我们家里好了。”

江君达道：“爸爸妈妈关系变好，才会这样。“

小蝴蝶当然不相信爸爸的鬼话，肯定就是哄她玩的，她去问了照顾她的阿姨，阿姨在听完她的话之后，脸色染上几分怪异，道：“先生没有说错。关系不好，还真不可能会光着身子……”

阿姨是爸爸雇来的，肯定帮着爸爸说话。

小蝴蝶晚上又打电话去问程雨帆有没有受委屈，当着江君达的面问程雨帆：“妈妈，爸爸这次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让他不要欺负你，他还要死活不同意。”

程雨帆温和反问：“他死活不同意啊。”

江君达在一旁听着，总感觉她话里别有深意，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就连小蝴蝶也听懂了，重重的点着头，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对，他就是喜欢做那些欺负你的事。”

江君达听到这，才抢过手机，说：“我没有那么俗气。如果你也觉得不行，我之后不会再那样做。”

程雨帆就笑了，说：“那可不行。”

那可不行，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江君达无言，不过耳根红了。那些夜晚，静谧而又压抑，发生的所有所有，也就只有他们清楚。你知我知，再无外人知晓。

程雨帆又让他把电话给了小蝴蝶，她和小蝴蝶解释了一通，小蝴蝶这才勉强相信。

不过小蝴蝶又发现了这么个规律，每次到妈妈给他打电话的点，爸爸也会一同坐在边上。以至于他每一回，都能跟妈妈说上几句话。

爸爸跟妈妈聊的很多话，还要避开她。也不知道聊什么，那么见不得人。

小蝴蝶真的太烦了，本来她就跟妈妈一天相处就只有打电话的这点时间，还要被爸爸霸占去一部分。爸爸再这样的话，她要跟爸爸反目成仇了。

小蝴蝶对江君达，是眼瞧着不满了起来。她跟江君达说：“爸爸，那是我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以后你不要随便给我打发走，妈妈打电话来是因为我。”

江君达正想反驳，那不止是她的妈妈，也是他老婆。但他意识过来自己想说什么之后，瞬间如至身冰窖，冷的他一阵后怕。

一是因为，程雨帆跟他实际上并无关系。

至于其二，他居然会有程雨帆是他老婆这种想法。这种想法让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当天晚上，江君达没有接程雨帆的电话。哪怕他听见程雨帆问了小蝴蝶一句，爸爸呢，他分明坐在边上，也没有动。

小蝴蝶看了江君达一眼，如实跟程雨帆说了一句，爸爸在边上呢。程雨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跟小蝴蝶说晚安，哄着她睡觉。没有再多问他一句。

程雨帆是很聪明的女人，江君达想，她在沉默那瞬间，大概就能想到他只是不想理她。

他迟早要把程雨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