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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的确是师父的风格。

冷山犹然不觉，还在咬牙切齿地控诉，“我这脸可是这个毒妇亲手打的！

……到底是什么蛇蝎心肠的人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你方才还将这个毒妇同枝枝比较？简直是离谱！枝枝会做出殴打兄长的事吗？”

冷山继续苦口婆心道，“你们别是被他的脸给骗了，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可怜，人家本事大着呢，又会打人又会穿墙，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你们看我，我这个样子狼狈吗？

倘若你们继续可怜她，那你们的下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李孤尘眼底笑意尽失。

谭怀玉也满眼冷意。

他们二人心底满是郁气，不约而同看向冷瓷。

毕竟是冷瓷的家事，现在当着她的面，他们还是要看看她的态度。

冷瓷眼底一片淡然。

“谭将军。”她尽力开口，声音轻弱，“记得在伯爵府中，你说会为我做件事来报答我，对吗。”

谭怀玉心头微动，“是，你说。”

冷瓷抬眸，没什么温度地看向冷山，声音也没有波澜，“请你，帮我打他。”

冷山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李孤尘的手已经拍到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特别响！

天知道李孤尘早已经忍不住了！

谭怀玉更是顾不得把冷瓷放回马车，将人一拎便打横抱了起来，如离弦的箭般冲过去就是一脚！

“来人啊！”

“快来人……”

这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冷山无法招架。

冷山也就喊了这么两声，接下来两人就再没给过他开口的机会。

第88章 怎么恶毒了

李谭二人本就不是收敛的人，之前看在冷瓷的面子上一直犹豫，现在得了首肯，自然是撒开了打。

直到冷山的状态和现在的冷瓷差不多才停。

冷瓷犹嫌不足。

她看着冷山身上沾染着的前人因果，四肢便一阵阵发凉。

冷山双目猩红，挣扎抬头后正对上冷瓷的视线。

四目相对间，他不由身形微颤。

……他从没见过冷瓷这样的目光。

他只觉心头发凉，连恨意都瑟缩着退了大半。

他无端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死人一般审视，甚至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凉薄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

就是在见到战神酆容的时候。

沉默了许久，他的羞耻愤恨才战胜了这种莫名的惊惶之感。

他被打得气短，哑着嗓子问，“如今你在家门口纵着外人对我下手，是当真打算和侯府决裂了？”

冷瓷答非所问，只淡淡撂下几句话，“今日你被打的事但凡传出去分毫，我都会把这些年你对我的谩骂全部变成现实。

——不过会应在冷枝枝身上。”

冷山瞳孔一缩，“你敢？！”

冷瓷没说话。

可对上她的目光时，冷山深切地感受到了，她敢。

冷山咬着牙，一时无言。

若是曾经的冷瓷，只要她敢说出这种话，他定然会联合几个兄弟拔了她的爪牙，确定她对枝枝毫无威胁才肯安心。

可现在的冷瓷不但真的敢当面威胁他，还真的有伤害枝枝的能力！

而他，竟然完全奈何不了她！只有乖乖认栽的份儿！

心中的算盘落空，冷山气得肺疼。

——他本来也是打算将被打的事传扬出去的，甚至要传扬到皇上太后的耳中去。

这样一来谭李二人定然会受到惩罚，怎么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都想好了由此报复了，如今为了枝枝却不能这么做！

冷山气得脑中嗡嗡作响。

他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也不由开始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年来对冷瓷说过的话。

包括又不限于飘香院、乞丐窝、军妓、凌迟、去死、不得往生……

哪怕有一样应在枝枝身上……

绝对不行！

想都不能想！

他又气又恨，抬眸望向冷瓷时已经气得发狂，“你我二人之事，你扯到枝枝身上算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种？！”

说完他又看向谭怀玉和李孤尘，恨不得要下诅咒似的，“你们听到了？听到她有多恶毒了吗！

你们还敢跟她接触，还敢替她打人！你们离她越近越不会有好下场！”

谭怀玉和李孤尘一脸莫名。

他们，没听到啊？

冷瓷怎么恶毒了？

她只不过说要把冷山的谩骂应验给冷枝枝而已。

想到这里，二人面面相觑，神情都不由得复杂起来。

……所以，从前冷山到底都用什么样的恶毒的言语去骂的冷瓷？

冷瓷已经对这种离谱之事习以为常。

她垂眸看冷山，淡淡道，“和你决裂不代表与侯府决裂。

你总问我算什么东西，却没想过你又算什么东西，竟还能代表侯府？”

冷山想都不想就嗤笑出声，“我不能代表侯府，父亲总能吧？”

第89章 拿你当妹妹

他眼神明晃晃在问，你以为父亲会纵着你？

冷瓷没有回答。

冷山也没有追问。

他心中已经有了底。

是，他奈何不了冷瓷，那就等父亲回来吧！看这丫头究竟有多不孝，敢不敢违逆父亲！

一边想着，他从怀中拿起一枚精致的护身玉符，“你刚才说，你要同我决裂，是吧？”

他冷笑着，蓦然像丢垃圾一样直将玉符甩在冷瓷身上！

“那就把你这破东西收回去！少留在我这占地方！”

说完，他挣扎着坐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冷瓷，等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半晌都没等到。

他甚至没在冷瓷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冷山最后自己先开了口，赌气一般道，“你看到了？你送我的护身玉符我日日贴身放着！

你总觉得我偏心枝枝，对你不好。其实不然，我还是将你当做妹妹看的。

是你将我们的关系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是你，偏要和枝枝比！

……枝枝同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们自然适应她的生活习惯，难免对你有所忽视。你却不理解我们，非但对我们有所埋怨，还多次为难枝枝。

也是你，从不把枝枝当姐姐，从不愿意融入这个家！

是你太恶毒，太孤僻，太不懂事，要的又太多……又怎么能怨我们不喜欢你？”

他说得义愤填膺，眼中几乎要冒出委屈的泪光。仿佛有今日的结果，真的都是冷瓷一手造就般。

谭怀玉气得捡起玉符便要砸回去，却被李孤尘拦住了。

他将玉符接过，眸光中带着森森笑意，“瞧冷兄的意思，断绝关系还要做个仪式？

也成！毕竟从前你是做哥哥的，我们都得照着你的生活习惯来。”

他看向冷瓷，斟酌着称呼。

他倒是想叫师父，可既然已经说好了对外隐瞒师徒关系，他就换了个别的。

“冷爷。”

他嘿嘿一笑，道，“冷爷，既然人家把东西都还你了，你拿了别人什么东西，也快还给他呀！”

此言一出，冷瓷倒没有什么反应，冷山却脸色一黑。

谭怀玉本来没搞懂李孤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气氛尴尬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接着难以置信地瞪冷山，“这么多年，你不会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给过阿瓷吧？”

冷山想说什么，却嗫嚅了一下，梗着脖子没言语。

“不会吧？不会吧！”李孤尘故作惊讶，“冷兄不是说拿人家当妹妹的吗？怎么没给妹妹送过像样的东西呢？”

说着，他将玉符拿在手上把玩了下，又惊讶道，“呦！这不是天华山求来的平安符吗？我也有个差不多的，可是价值不菲呢！是我姐姐送的呢！”

谭怀玉看他夸张的神情，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配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