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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个事儿。”唐主任摘下眼镜，笑眯眯的看着齐瑄。

齐瑄是他的弟子，从学生时代带到现在，他再清楚不过他的为人。

所以他问：“你觉得许依然怎么样，留在医院可行吗？”

齐瑄眉心微不可察的拢了拢，他没什么语气的反问：“为什么问我？”

“既然要征求大家的意见，那当然每个人都要问。”唐主任单手在办公桌上点了点，说道：“万一开会的时候，大家顾忌着情面，都不敢说实话怎么办？”

齐瑄沉默片刻，回答道：“不管是听力障碍，还是其它问题，只要影响到正常活动的，都不适合做医护人员。”

唐主任面色不改：“确实。”

医护人员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病人？

何况这里还是更加需要精确高要求的神经外科。

“不过她作为护士，很认真也很负责。”齐瑄又说道。

唐主任意外，“你在夸她？”

这很稀奇，齐瑄也有夸人的时候。

然而齐瑄却是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陈述事实而已。”

因为许依然而召开的会议，在午休时间，抽了五分钟的空进行。

唐主任将情况如实告知给所有人：“事情就是这样，所以闻护士能不能留下来，大家举手表决吧，愿意她留下来的举手。”

许依然站在她身边，紧张的攥住自己的衣角。

她这种情况，别人不愿意也很正常。

毕竟没人会想要平白给自己增加负担。

然而——

左甜第一个举起手：“我愿意！听听平时做的事最多，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我也觉得闻护士挺不错的。”这是方洄。

李诚跟着举手：“我没觉得闻护士哪里不行哈，四床老爷子还只要她抽血呢，今天我查房，抓着我问闻护士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许依然的好，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唯独除了两个人。

齐瑄和付寒。

许依然看着齐瑄，眼神闪烁着，她咬了咬嘴唇，慢慢垂下视线。

只是攥着衣角的手更加紧。

方洄就在齐瑄旁边，他用手肘碰了下齐瑄，压低了嗓音：“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举手？”

齐瑄将自己的胳膊收回来，语气不变：“我举不举手有什么差别吗？”

全场都同意了，也不差他一个。

方洄啧声：“我刚刚可看见闻护士看你了，你好歹表示一下。”

“为什么要表示？”付寒突然出声，“不是所有人开会讨论吗，有人觉得可以，那当然也有人觉得不可以。”

方洄愣了下。

付寒就已经站起来，她瞥了一眼许依然，说道：“神外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我不认为一个随时可能会失去听力的人，适合留在这里。”

“不过其实大家都赞同，那我无话可说。”

会议结束，左甜拉着许依然去食堂，“听听你看，大家都觉得你特别厉害，除了付医生。”

从上次被付寒说了以后，左甜就一直对付寒不太满意。

她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她在清高什么，一天天的，就她鹤立鸡群呗。”

许依然说：“你别这样说，被人听到不好。”

左甜也知道，就没有再说付寒。

而是继续和许依然分享她不在医院这几天发生的事。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闻护士，左甜？”

一回头，是方洄齐瑄还有李诚。

李诚主动道：“你们也来吃饭吗，一起啊。”

左甜噎了下，忍不住回嘴道：“没有，我们过来逛一逛。”

“你们来食堂不吃饭，逛什么？”

“对啊，我们来食堂不吃饭，要干什么？”

左甜和李诚你一句我一句的，许依然却一直没开口。

她看了眼齐瑄，想问他，刚刚不举手的原因是什么？

可是她没有立场。

就像付寒说的那样，有人愿意，自然也有人不愿意。

齐瑄只是不愿意而已。

打完饭，李诚顺手买了几瓶果汁过来：“就当庆祝一下闻护士恢复听力，重新回来上班。”

许依然笑了笑：“谢谢。”

忽然，一道清冷嗓音响起：“齐瑄。”

付寒站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手里端着餐盘，眸光由上而下，在许依然身上掠过。

她看向齐瑄：“我有个病例想和你讨论一下，可以吗？”

齐瑄还没说话，李诚就招呼道：“付医生，过来一起啊。”

付寒没动，仍旧看着齐瑄：“这边有点吵，可以去另外一边吗？”

齐瑄嗯了声，随即起身。

起身的瞬间，目光和许依然的对视上。

许依然抿着唇角，将视线瞥开。

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往她面前放了一瓶果汁。

齐瑄说道：“我不喝这个。”

许依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端着餐盘和付寒去了另外一边。

与此同时，许依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于鱼打过来的。

她能听到声音这事，昨晚就和于鱼说了。

许依然到旁边接起电话，就听到于鱼问：“怎么样，你医院里怎么说的？”

许依然：“我留下来了。”

于鱼立马高兴起来，声音都雀跃：“恭喜恭喜呀！不过，那我给你找的兼职，我帮你回绝了？”

许依然问她：“什么兼职？”

“平面模特！”

第34章 伪善的人

“就是我一朋友开的摄影工作室，前期肯定需要一些样片的。”

“而且她自己也是独立摄影师，平时想找她约拍的可多了。”

许依然赶紧打断于鱼：“平面模特？我、我不行，我不好看。”

于鱼被她逗笑：“谁说你不好看了？你不好看，那上学的时候怎么那么多男生喜欢你？”

许依然虽然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大美人，但却是越看越好看的淡颜系美女。

加上性格文静，总给人一种初恋白月光的感觉。

上学那会，从于鱼这里打听许依然消息的人可多了。

只不过许依然自己呆呆的，只知道读书。

不过于鱼也不勉强许依然。

她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朋友价格给的还挺可以的，一套图五千。当然你现在回医院了，估计也确实没时间。”

许依然心里一动，她问：“一套图五千，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许依然捏紧了手机，小声说道：“那、那我要来，帮我和你朋友说一下吧。”

“她什么时候能听见的？”付寒看了一眼许依然，问齐瑄。

“昨晚。”齐瑄看着那份病例，头也不抬。

齐瑄的严谨和认真在整个医院都是出了名的，他低眉研究病例的时候，俊朗的面容上只剩下严肃。

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这个行业。

付寒在科室这段时间，已经听说了齐瑄手术的零失误率。

她说道：“许依然这个状态并不适合再留在医院，我听说你的手术她都会跟，那之后你还会放心让这么一个意外上手术台吗？”

“就算你放心，病人也不会放心吧？”

齐瑄一顿，他抬起眼睑，问道：“你不是想和我讨论病例吗？”

付寒一愣。

旋即面不改色道：“只是我想，投票那会，只有你和我没同意，所以问一下你的看法。”

齐瑄收好病例，他看向许依然的方向，面容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不同意，我保持中立而已。”

“只要她的能力足够，我并不介意。”

付寒顿住，齐瑄已经收拾好东西：“病例我带回办公室研究。”

许依然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齐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