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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满是骇然之色，整个人就像是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僵立在原地。
好一会儿，裴至诚才不可置信地伸手，似乎是想要去触碰我的脸颊。
但在手指触及冰柜玻璃门的那一刻，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倏地收回。
他开口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钟语嫣？”
嗓音干涩沙哑。
冰柜里的尸体，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回应他。
我飘在一旁，心情复杂不已。
忽然，一道男声由远及近：“头儿！”
估计是看裴至诚太久没出去，而来找他的刑侦人员。
那人很快就跑了进来，在看到冰柜里的景象时，惊得瞪大了双眼。
愕然之下，结结巴巴道：“这是……嫂子？！”
我心头的薄雾瞬间消散开来。
这样的景象，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被震惊到。
就算里面躺的是别人，裴至诚或许也会是这样的反应吧？
说明不了什么。0
这时，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对同事点了点头：“带回局里。”
除了嗓音略显嘶哑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裴至诚带领的刑侦队伍，专门负责侦办重大的案件。
或许是见过太多这样惨烈的场面，众人除了第一眼发现是我的时候，表达出了惊讶。
随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收集起了现场的证据。
凶手和我的尸体都被带回了警局。
我跟在裴至诚身后，不禁猜想着，现在他的心中，会不会有一点为我而难过呢？
可男人一路沉默着，让人无法看出在想些什么。
到了警局，走到审讯室的门口，他才终于开了口：“我来。”
同事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有人劝道：“头儿，不如……还是我们来吧。”
但裴至诚的态度却十分坚决：“不用。”
说完，就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凶手已经被拷在了椅子上，面对着气势凛然的裴至诚，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反而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裴警官，又见面了。”
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像是在大街上遇到，和熟人打个招呼似的。
裴至诚坐下，看向他，眸色晦暗不明：“说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一开口，审讯室里的温度瞬间便降到了零下，整个屋子都像结了一层寒冰。
凶手往前倾身，压低声音道：“我啊，杀了你的老婆，和你未出世的孩子。”
闻言，裴至诚倏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爆出了一根根青筋。
他分明是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偏偏凶手像是想要故意激怒他似的，继续说道：“可惜了，她这么美，皮肤和雪一样白，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她明明可以成为我最成功的作品。”
听到这话，裴至诚猛地站了起来。
他动作太突然，身后的椅子被踢倒在地，发出“砰”一声响。
凶手见状，持续挑衅道：“想打我吗？裴警官。”
裴至诚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拎起了他的衣襟。
他气得眼眶充血，坚硬的拳头就要往凶手脸上砸去。
“头儿！别！”
其余警察连忙一左一右把他拉住，劝道：“为了这种人受处分不值当！让法律惩罚他吧！一定会还嫂子一个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