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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宁心瑶踩着三寸高跟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最后消失了。

　　那一刻，乔楠昕仿佛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发疯似的用身体撞着铁门。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铁门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疯女人的哀嚎声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乔楠昕一想到那个被宁心瑶扔到窗外去的孩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割着。

　　“开门啊！你要莫烨渊，我给你啊！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还没有死！”

　　她的房间的外面恰好是垃圾堆。

　　每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清洁工人就会来收垃圾。

　　她如果不快点把孩子抱回来就来不及了！

　　她哭着，喊着，她的双手试图掰开铁门，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皮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她双手流出来的血把铁门都染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开门啊！开门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难听了。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垃圾车的声音。

　　她心里更加着急了，最后，她拼命地用头去撞铁门。

　　“砰”的一声，她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她继续撞着门，很快的，她撞破了头，鲜血不断地从头上往下滴。

　　满脸鲜血的她很快摔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

　　倒在地板上的她气若游丝地喊着“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没片刻，垃圾车的音乐声由远而近。

　　倒在血泊中的乔楠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朝窗户爬了过去。

　　她爬过地方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等到精疲力尽的她爬到了窗户边，垃圾车已经开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垃圾车，想到自己不仅没能抱上孩子，甚至看不清楚孩子的真面目，她哈哈大笑起来。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叫，她的泪水混杂着从额头冒出来的血不断地往下滴。

　　她的喉咙里也有滚烫的液体涌了出来。

　　“噗”的一声，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倒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的，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

　　夜色渐渐地深了，精神病院里老旧的线路“啪啪”作响，火花四溅。

　　四处飞溅的火花点燃了一旁的窗帘，火势迅速地蔓延。

　　很快的，精神病院的大楼变成了一个火海。

　　火焰犹如巨大的魔鬼，吞噬着所有的东西。

　　大火蔓延到了乔楠昕的房间里，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

第14章 你要节哀

　　“不！”

　　躺在床上的莫烨渊仿佛梦魇缠身一般，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环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才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想起梦中的情形，他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

　　他竟然梦到乔楠昕死了。

　　即使她这几个月来音讯全无，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舍得死呢！

　　毕竟，像她那样坏事做尽的女人都是很长命的。

　　突然，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了。

　　他的眉头很快地拧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弥漫开来。

　　“莫总，我已经查到了莫太太的下落了。”

　　“说。”莫烨渊应了一声，心底有着莫名的雀跃。

　　他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一千种折磨她的方式了。

　　她不是想要离婚，想从他的身边离开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他一定要用尽办法把她绑在他的身边，让她日日夜夜都受到煎熬。

　　“我查到她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什么？”莫烨渊错愕地拧起了眉头。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有一个坏消息就是那个精神病院今天晚上起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你、说、什、么？”莫烨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他那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了。

　　“莫总，我很抱歉，希望你能节哀。”

　　“去你妈的节哀！”莫烨渊怒吼一声，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怒吼，“你他妈的查了几个月，现在才来跟我说查到了她的下落！你现在还说她已经被烧死了？我看你他妈的想要被我烧死是吧？”

　　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不可能的！

　　像她那样的祸害怎么可能就这么被烧死了？

　　她不是说要缠着他一辈子的吗？

　　她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

　　“是真的。”承受着莫烨渊的怒吼的人小心翼翼地说：“我很抱歉。”

　　“去你妈的抱歉！她是生是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她要真的被烧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挂掉电话后，他拨了苏向东的号码，随后拿起了外套就往外冲了。

　　在前往火灾现场的路上，莫烨渊不发一言。

　　苏向东是莫烨渊的学弟，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跟在莫烨渊的身边做事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烨渊的脸色这么难看。

　　“你没有那么恨她，甚至有点爱她的，对吧？”

　　莫烨渊的眼中有片刻的错愕，下一秒他气急败坏地否定：“我才不爱她呢！”

　　看着莫烨渊紧绷的脸色，苏向东不发一言地加快了车速。

　　夜深了，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莫烨渊的车子犹如利箭一般在路上疾驰。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着火的精神病院。

　　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救火，着火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住在附近的人甚至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看热闹了。

　　“真是造孽啊！听说里面的人都活活被烧死了。”

　　“不过里面的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被烧死了也不算造孽。”

　　……

　　“你他妈说这样的话不怕遭雷劈吗？”莫烨渊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呵斥。

　　被呵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过迫于莫烨渊的气势，他们也不敢反驳。

　　莫烨渊不再理会那些围观的人，他大步地朝火场走了过去，却被消防员拦住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莫烨渊大手一挥就要往里面冲。

　　隐约察觉莫烨渊今晚很是反常，苏向东一把拉住了莫烨渊。

　　他大声地说：“烨渊，你冷静一点！等消防员把火扑灭了再说。”

　　“放开我！”

　　莫烨渊用力地挣脱了苏向东的束缚，他不要命似的冲进了烈火中。

　　熊熊烈火烤得莫烨渊似乎下一秒就会皮开肉绽，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不舒服。

　　浓烟呛得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就连呼吸也像是用尽了力气。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大声喊着：“乔楠昕，你出来！出来！咳咳咳……”

　　消防员一个箭步冲到了莫烨渊的身边，他一把揪住了莫烨渊，厉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呵斥完，消防员把防毒面具盖在了莫烨渊的脸上并且试图将他拖离火场。

　　莫烨渊不理会消防员的劝告，他继续喊着乔楠昕的名字。

　　然而，他张口的瞬间，浓烟呛进了他的喉咙里，他连连咳嗽，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浓烟的缘故，他的脑子越来越混沌，脚步也变得踉跄了。

　　“乔……楠昕”他低声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