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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我猜，他并不热衷追名逐利，而仅仅只是爱好折磨他人。”

“毕竟，生不如死，比一刀痛快要煎熬千百倍。”

说着，周暮迟转头用森然的语气道：“据我所知，他还用药剂保留了沈瞰人的意识。”

“所以，沈瞰是有意识地陷入被司寒烈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无法脱身。”

语落，我只觉如坠冰海，寒凉的潮水一浪接一浪打在我身上，毛骨悚然。

原来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从前我不懂他阴暗的心理从何而来。

但现在看来，有那样惨无人道的经历，他本就没办法再和常人一样了。

……

距离司寒烈出门已经过了两天了。

这两天，我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那天得知的，关乎司寒烈的身世经历。

竟开始有些理解和心疼他。

常听别人说，心疼一个男人就是喜欢他的开端。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惊愕不已，难道我真的对他产生了那种……

不行不行，我用力甩了甩脑袋，还是正事要紧，可不能因为男人坏了大计。

毕竟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即使是真的对他动了心，回现实世界仍然是更重要的事。

我得想个办法，把司寒烈拉下马。这样我才有机会登上首领之位。

压下心底的愧疚感，我背着KIM悄悄开车去了野训营。

刚到门口，就有两个魁梧的警卫挡住我，我拿出事先从司寒烈房间偷拿的通行卡。

那两个警卫立马换了副脸色，点头哈腰地请我进门。

刚进门，我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只见池蔚一身教官制服，插着腰拿着指挥棍体罚一群士兵。

和平常教我礼仪时的温言细语判若两人。

正在我尴尬地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向她打招呼时，池蔚看见了我。

第37章

她大大方方地冲我打招呼，换上了往常和我说话那般的温柔语气。

“苏小姐，你今天怎么想着到这里来了？”

我礼貌一笑，却躲过了她的问题：“在这里当教官多久了？”

“一年了。”她不自然地垂下睫，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正好是沈家失势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向她抛了个眼色。

池蔚也敏锐地迅速接收到。

她查看过四下情况之后，便立马拉着我到了教官休息室。

一进门，她就谨慎地拉下窗帘，又将房间里的CD机打开。

这才切入正题，急切地问：“你想清楚了吗？要和我们结盟吗？”

我坐到沙发上，没有回应她的话。

因为我又无法自控地想到了司寒烈和沈家之间的纠葛。

池蔚和沈观是恋人，那她……

“准确来说，不是结盟，而是合作。”我将视线投到她的脸上。

她本急切地脸色立马拉了下去，冷冷道：“沈小姐，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去爱的。”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人性，而是恶魔。”

知道她意有所指，我也并没有反驳。

我确实对司寒烈有了异样的恻隐之心，也不想背叛他，更不想伤害他。

于是我换了个切入点：“你觉得，司寒烈为什么会同意让你做我的礼仪老师。”

“我……”

池蔚显然立马被问住了，她只知道，前不久周暮迟找到自己，说可以结盟对付司寒烈。

所以找机会把她塞进了上将府，但她好像从来没想过。

司寒烈为什么会放任逐流。

“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试探，就等着有一天用反间计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我幽幽吐出这句话，面前的池蔚身子一僵。

‘吱呀——’

就在这一瞬间，休息室的柜子门忽然发出一声异响。

我立马警惕地站起身往柜子走去。

池蔚立马换上笑脸挡在我身前，我将她推开，拉开柜子门一看。

周暮迟正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躲在里面。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环着手臂看着他：“周首领，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偷鸡摸狗的本领？”

周暮迟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起腰走出来：“阿晴，对不起。”

“我只是害怕你不想见我，所以才……”

“不用道歉。”我转过头：“想听就大大方方听，没必要这样膈应人。”

周暮迟默了默，蜷了蜷准备触碰我的手指：“我想问你一句话。”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问。

他低下头，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你选择和我们合作，是不是代表……在我和司寒烈之间选择了我？”

闻言，我不禁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滑稽的幻想：“周暮迟，你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些。”

“你我都清楚，这和情爱无关，我和你也只是因为相同的目标暂时共乘一条船。”

“并不代表，我的心是站在你那边的。”

“所以……”周暮迟的表情颇为受伤，眼眶也开始泛红：“你的意思是，你的心在司寒烈那里？”

我环手别过头，不是想伤害他而默认。

而是我真的不懂，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他为什么要一遍遍向我确认。

“言归正传吧。”我及时打住跑偏的话题：“既然司寒烈对我们早有防备，那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

“R区的高层有很多事不知道司寒烈和沈家之间的秘辛的，而且，尽管上将素日狠厉，但他还是在乎民心以及拥护的。”

“你是说……”池蔚立即领会了我的意思：“从名声方面打击？”

我点了点头，尽管心里的内疚一浪高过一浪，但还是狠下心开口。

“你们想办法拿到他谋害沈家的证据，我来负责公布。”

第38章

等苏晴的身影走出野训营后。

休息室内的两人才对视一眼。

池蔚看透般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面色阴郁、双目猩红的周暮迟。

“苏晴最后的那句话，你真的甘心吗？”

周暮迟将拳头捏得死死的，仿佛拳心捏住的是司寒烈的咽喉：“当然不。”

苏晴出门前那句暗藏柔情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恳请你们，不要伤害司寒烈。】

他走到窗边，拨开窗帘，目送苏晴驱车离去的身影。

心中烧起一团怒火，他呓语般呢喃。

“可是阿晴，我现在只想让司寒烈永远消失。”

……

车刚驶到上将府前，就看到KIM站在门口等着我。

一幅似乎有急事的表情。

我蹙了蹙眉，关上车门：“KIM，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KIM立马慌张地开口：“不好了苏小姐，密室里的那只丧尸不见了！”

“什么？！”

听到这话，我如遭棒击：“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刚我照例去后园检查仆人们打扫的情况，看到密室的门敞开着……”

我从没见过KIM这么着急的样子。

可以想到这件事情如果被司寒烈知道了，整个上将府会面临什么样的灾祸。

但司寒烈不在，整个上将府就只有我能主持大局了。

一定是有人买通了府中的仆人，趁机把丧尸放出去。

主使之人，一定和沈家脱不了干系。

我安慰地拍了拍KIM的肩膀：“现在你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若是上将回来了，也就当一切如常就好。”

KIM怔了瞬，尽管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我。

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回到房间就给沈观拨通了电话：“我已经答应和你们合作了，为什么还要自作主张？放走沈瞰的事情，你们和我商量过吗？”

对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传来的却是池蔚的声音：“苏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还不承认。

我气不打一处来：“沈瞰被你们放走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打乱我们预订的计划，非要这样打草惊蛇吗？”

我压下因为气愤而拔高的声音：“趁司寒烈回来之前，你们赶紧把沈瞰送回来。”

池蔚却仍旧沉默，要不是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甚至都以为她不在听筒边。

赶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她终于开口：“知道了。”

无暇顾及她不对劲的语气，我摁断了电话。

视线无意识地投向窗外，赶巧在这一刻，司寒烈的车就缓缓停在了大门前。

我暗叫不妙，正思忖着该如何应付司寒烈时，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快走到后园。

居然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沈瞰……

来不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