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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厌恶，但为了让你这次彻底收心，身为兄弟，我还是得出点力的。”

　　“什么叫彻底啊，你别当着嫂子的面瞎说，我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那就继续保持。”

　　“你……不会吃我和嫂子的醋吧？”王砾这个前海王经验丰富，很快咂吧出了味儿来。

　　正中红心。

　　原本还一脸高冷云淡风轻的霍纪，神情立马起了变化。

　　“赶紧消失，不然算你旷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丫给我等着！”王砾骂骂咧咧的立马走了。

　　尽管撞人的大车司机还没有找到，但李心语的车祸被警方直接定性为交通事故，三天之内经纪公司就为她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速度之快，就像是有人在担心翻案一样。

　　许芷晴因为霍太太这个身份的关系，也在受邀参加的行列。

　　天气阴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但却又让人感觉到无端的燥热，果然是盛夏时节了。

　　她挽着霍纪的手臂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正赶上企圳表达完他的哀思。

　　见两人进来，他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被许芷晴拦下。

　　“霍太太，有什么事吗？”他虽然面对着许芷晴说话，眼睛也只敢直直的盯着地面。

　　“企总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您贵人事忙，我就不多打扰了。”企圳拔腿想走。

　　“急什么，李心语既然生前和你的关系这么密切，你总要多送她一程的。”

　　“霍太太，话可不能胡说，李小姐不过就是和我们企鹅公司合作了几支广告而已，我和她本人哪来的什么私交。”

　　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突然离世，今天的葬礼到场的媒体自然很多，企圳压低了声音环视四周，连连摆手。

　　“企总心里比我有数。”

　　看着企圳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许芷晴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懒得和这个秃头老男人再多费口舌，挽着霍纪想要离开。

　　“她又算什么好东西，已经得到了这么多还不够，只不过是贪婪送了她一程。”细不可闻的声音，却饱含了恨意。

　　“什么？”许芷晴转身。

　　“我没说什么啊，今天人多，霍太太是不是听岔了？”企圳恢复了油腻的笑容，“先告辞了。”

　　“你听到了吗？”许芷晴看向身旁的霍纪。

　　“嗯，回去和你说。”霍纪轻轻拍了拍许芷晴的手背，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

第109章 出钱，买下公平

　　再盛大的葬礼都是给活人看的，看着那个摸过李心语屁股的傅家三公子携新女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许芷晴觉得厌烦。

　　“我们走吧。”

　　“要不等悼唁结束？”

　　“不用了，人都已经没了，这种场合我没心情看演出，你不方便的话我先走。”

　　许芷晴刚放开霍纪的手臂想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按住，“和你一起。”

　　“怎么一脸愤慨。”回公司的路上，霍纪挑起话头。

　　“你看见她的经纪人了么，那个姓王的，面对镜头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真诚，转头对着资本就开始卖力推介旗下的新人，这场葬礼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联谊应酬的？李心语她只死了三天啊。”

　　“是的。”霍纪直言不讳，“你其实也知道，只是心里别扭。”

　　许芷晴点点头，“傅家三公子利用短短几分钟的悼唁时间，面对媒体的镜头，把一个怀念友人的形tຊ象演的淋漓尽致，可上台前我明明听到他称呼李心语为婊子。”

　　“李心语这个人本质上就是企鹅集团包装出来的商品，她身边围绕着的都只会是精明的商人，他们在意的是商品外包装是否精美、是否物超所值，也没人会和一件商品谈人生谈理想。”

　　“为什么李心语只能是一件商品？这就是让我沮丧的点，为什么能掌握资源的，都是男性？”

　　“你是在意她的性别？”

　　“我在意的是像她这么有表演天赋的女性，仍旧只能成为男性资本口中带有颜色的谈资。”

　　“我们一起出席过太多的商务晚宴，你见过几个商业巨鳄是女性？能在霖城商会晚宴上出席的女性中，绝大部分都只是高总、傅总、李总的装饰品，她们身份是太太、是情人、是女儿。”

　　“但唯独不是拥有姓名的主角，一旦失去身边的男人所给予的身份，立刻就会被那种场合扫地出门。”

　　“李心语这个人我没什么私交……但我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万分之一的自己。”

　　“说来好笑，今天我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霍太太’这个头衔，没了它，在场的谁会认同我许芷晴这个人呢？”

　　霍纪轻轻牵住了许芷晴的手，嗓音低沉，“我会。”

　　“…………！”

　　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许芷晴不想要被扰乱思绪，她强迫自己转移话题。

　　“对了，之前企圳那件事，你要和我说什么？”

　　“李心语之前私下找过我，她和企鹅集团的合同即将到期，希望我能帮她脱身。”

　　“脱身？”

　　“她是这么说的，向我表达了一些受够了控制，不想再继续被当成性资源任其摆布之类的说辞。”

　　“怪不得企圳会说她贪婪，大概是不想续约这种事被知道了吧。”

　　“的确，之后我再问起，李心语也只说之前是开玩笑的，想来应该是有把柄在企圳手里。”

　　“听你的意思，有些惋惜？”

　　“一点点吧，她是个挺不错的赚钱工具，演技好定位好，是市场上稀缺的资源，本来我还计划签了她之后尝试开辟娱乐版图的。”

　　“果然，商人的眼里就只有投资回报比，刚刚我说的就当放屁。”许芷晴甩开霍纪的手。

　　“……我承认，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无感，李心语也好林溪也好，对我来说都只是KPI面板上跳动的数据。”

　　“但是，如果你介意。”霍纪的眼睛里闪闪发亮，“我就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用我的一切。”

　　拉新方案发布后，鸡蛋壳的下载量很快攀升到了第一名。

　　距离总裁罢免会议还有两天的时间，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赢定了的时候，数据统计榜单却将鸡蛋壳除名，理由是下载数据异常。

　　“IGP官方联系到了吗？”霍纪翻看着刚刚收到的异常数据清单，询问许芷晴。

　　“联系到了，他们给的反馈说是近期有大量的异常下载数据来自同一IP。”

　　“我确认过了，如果剔除这部分异常数据我们仍旧是第一名，看样子有人坐不住了，你和他们表达要见面的意思了吗？”

　　“说了，但对方一口回绝，态度特别坚决的表示要坚持公平这个底线。”许芷晴对上霍纪的目光。

　　“像这种数据机构，我们每年都会缴纳不菲的费用，就为了能够进入评选流程，不是没有出现过其他软件刷数据的先例，我看IGP之前的做法不过是将异常数据剔除，这次倒和我们谈起公平来了。”

　　“他们是要你出钱，买下公平。”

　　“价码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行。”霍纪起身，“我有事出去，半个小时后回来，等我一起走。”

　　被发现有人在追踪许芷晴的车后，霍纪本就在她的身侧增加了数十个保镖，可自从李心语出事，许芷晴每天的行动范围都收到了限制，上班下班都必须跟着霍纪一起，就连别墅区的周围，也安排了人严加看守。

　　保护措施严苛到几乎等同于禁锢，这让许芷晴凭空多了很多叛逆的情绪